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3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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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聘是江夏鐵壁??!他死了那江夏怎么辦? 而根本不給他二人驚訝的時間,曹cao的話還在繼續,“呂常、牛金、滿……滿寵滿伯寧也……也都死了!” 提到滿寵的名字時,曹cao的拳頭握緊,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 儼然,滿寵在曹cao的心目中分量極重。 然而,這些人的死還不是讓曹cao最痛惜的。 他們死的方式……才……才是! 此刻的張郃聽到這些,他也無比驚訝,可……他忍不住還是望了眼江州,他知道這種時候本不該提醒曹cao,但……這么好的機會,錯過了……可就……可就…… “咕咚”一聲,張郃咽了口口水,還是大著膽子提醒道:“丞相節哀,可現在……當先取江州啊,末將愿親自帶小股軍團進入城中一窺究竟!為丞相一探虛實?!?/br> 張郃語氣鄭重。 可曹cao卻是一揚手,怒喝道:“儁乂,你知道伯寧他們是怎么死的么?” 曹cao的情緒一下子變得無比激動,他面朝著張郃,卻手指向那江州城。 “——文聘就是去燒一批毫無防備的戰船時,被那關云長攔住,一刀給斬下首級!” “——伯寧則是去劫一個自以為毫無防備的敵寨時,被萬箭穿心……云長光明磊落,豈會做出這等陰謀詭計,定然是這諸葛村夫設下的jian計,他已經賺了孤四名愛將,如今……還欲賺你儁乂??!孤已經折了他們,不能再折了你!” 曹cao的聲音無比的悲壯,無比的聲嘶力竭。 他像是一下子就深深的篤定…… 這江州城內必定是重重埋伏! 那邊廂…… 江州城樓上,馬謖看到城下那洶涌如海的曹軍時,他的臉色凝起,心情無比的緊張。 那高高舉起的“張”字大旗,無疑指代的是曹cao在漢中唯一的一位張姓將軍,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郃。 馬謖也注意到敵將張郃在一個黑袍男子面前拱手謙卑的樣子。 馬謖道:“果不出軍師所料,那曹cao沒有南下去馳援襄樊,他……他就藏在漢中,設下此jian計,意圖謀此巴中?!?/br> “何止是巴中?”諸葛亮目光幽幽,“怕是荔枝道上的涪陵也難逃一劫了……” “軍師的意思是……”馬謖一驚連忙問。 “當務之急,能守住一處算一處吧?!敝T葛亮輕輕的嘆了口氣……他注意到了城下的曹cao似乎與張郃有爭執。 諸葛亮輕蔑的一笑,“幼長,布琴吧!” 馬謖聽令將香爐、素琴擺好。 接下來……按照諸葛亮的吩咐,還要擺水盞,只是擺放之余,馬謖不經意的看到了城下,對上了那曹cao犀利的眸子,他的心下一個寒顫。 “砰”的一聲,水盞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響。 城下的曹cao自然看清楚了摔盞,文聘、滿寵等人之死歷歷在目,他杯弓蛇影一般,迅速的勒馬向后。 一干虎賁軍會意,紛紛提起盾牌,格擋左右,生怕兩側有強弩射出。 儼然,他們所有人,都以為這是諸葛亮的“摔盞為號”,四面八方的敵軍就要殺出。 諸葛亮看到后,會心一笑,他知道曹cao生性多疑……卻不曾想,竟是杯弓蛇影到如此地步。 這讓諸葛亮更添得了許多氣定神閑,他朝曹cao禮貌的拱手,表情平靜,仿佛是安慰之意 ——『曹cao啊曹cao,你那疑心病一點兒沒變!』 當即,諸葛亮親自撿起水盞,輕輕的放回桌上,然后落座。 馬謖問:“軍師彈琴能嚇走那曹賊么?” “我不是嚇他,我是勸他!”諸葛亮微微抬眸,他與曹cao對視,仿佛看穿了曹cao的心境一般。 他再多言,只是緩緩抬手在琴上試了幾個音,城樓頓時響起悠然的琴聲。 曹cao曾在太學讀書,君子六藝中的“樂”之一項,他學過,也能聽出諸葛亮彈的這首是他自己作的《梁甫吟》。 臥龍崗上,諸葛亮的摯友崔州平為曹cao演奏過一遍。 已經有些草木皆兵的曹cao,他凝著眉,瞇著眼……口中輕吟著這《梁甫吟》的詞句:“……力能排南山,又能絕地紀。一朝被讒言,二桃殺三士……二桃殺三士!” “這諸葛村夫不是有埋伏么?為何并不誘我,反倒是勸我……離去?” 一邊吟著這一番話…… 曹cao的心情愈發的緊張與不解,他那驚弓之鳥般的心情,突然仿佛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疑云。 ——疑云密布! …… …… 東吳的樂章再度在宮殿奏響。 收到了諸葛瑾的書信,孫權反復讀了三遍……方才傳呂蒙來議事。 這段時間,大都督魯肅倒下,陸遜南下交州,孫權越來越喜歡與這位昔日的“吳下阿蒙”侃侃而談…… 如今的呂蒙分發圖強,已經能稱得上腹中有些韜略了。 “主公……” 呂蒙趕來,當即向孫權拱手。 孫權卻示意讓他看看桌案上那諸葛瑾的信。 呂蒙也不遲疑,迅速的展開……他粗略了看了一遍,旋即驚呼:“子瑜是要主公將大都督送至長沙醫治?這怎么能行?” 呂蒙像是頗為抗拒…… ——沒這規矩??! 萬一……大都督的病被治好了,卻最終扣在荊州作為人質?那當如何? 這不是羊入虎口么? 需知…… 后世評判呂蒙時,往往會說——呂蒙心胸不能托大計,無法與魯肅相提并論! 事實也的確如此。 呂蒙能做出“白衣渡江”這等背刺同盟的陰險之舉,足以見得,他的心胸并不寬廣…… 而一個心胸狹窄的人,他勢必會用最險惡的想法去揣摩人心。 “孤看到子瑜信箋中的上半部分,也是急怒交加……” 孫權再度張口,“孤甚至責罵他……這次出使荊州,寸功未立,卻又先折一陣,可……可這封信后面的部分,子瑜寫的卻有些道理,讓孤眼前一亮?!?/br> 須知,諸葛瑾后面的內容無外乎是關麟的那番話。 ——關麟打算將合肥作為見面禮送給魯子敬。 這一番話太誘惑了。 ——合肥可是孫權與所有江東文武心中的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只要能攻破合肥…… 所有的一切,東吳都能放下! 而這一句話,直接讓孫權對那關麟側目連連。 “主公信那小子?”呂蒙不解的問:“這關麟不過十五歲,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的話……能信么?他莫不是……騙大都督去荊州,然后……” 呂蒙的話還未講完,孫權就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 孫權頓了一下,輕聲道:“近來,子瑜盡管辦事不力,可……孤相信他的眼光,也相信他對孤的忠誠,更何況子瑜信中提及的這關麟關云旗的一番話……” “是這一句么?”呂蒙不加思索的指著信箋中的一列,他念了出來,“關麟言‘若不幫東吳謀下合肥?那東吳猶如困獸,勢必會覬覦荊州,孫劉聯盟永生嫌隙,故而……此關麟決議救子敬,助子敬奪合肥,這對荊州并無壞處!合則兩利!’” 因為又一次念了一遍,呂蒙……不由得沉思。 “如此說來……關麟這小子倒是出于真心咯!只是……大都督他愿意去么?” 呂蒙這話方才脫口…… “我……咳咳……” “我自是愿意的——” 卻聽得一道沙啞的聲音從殿門傳出…… 孫權一怔,連忙轉身去迎。 “子敬你這般病癥,如何來這里?” 如今的魯肅比起此前稍稍有些好轉,面頰上也精神了一些。 雖咳聲依舊,但……已經能在侍衛的攙扶下稍稍走路。 也是機緣巧合,魯肅聽聞諸葛瑾寄信回來,哪里還沉得住氣,第一時間就趕來孫權這邊。 此刻,他輕聲道:“方才,主公的話,子瑜的信……咳咳……我……咳咳……我……我都聽到了!” 魯肅的聲音尤自沙啞,他勉力的笑了笑。 “哈哈,最近那關云旗可是聲名鵲起呀,他既能救下那張仲景,或許……在他與張仲景手中,又能治愈我,救下我呢?更何況,他又要贈我取合肥之法?我……我如何能不舍命陪君子?” “子敬,孤是擔心你??!”孫權凝眉道……語氣擔憂。 “我這不好著呢?”魯肅故意讓侍從站在一邊,他勉力的走了幾步,想要以此證明,他的病好多了。 哈哈…… 魯肅笑道:“主公放心,這東吳困獸之斗的局還沒有破,肅……肅不敢倒下!肅也舍不得主公!” 魯肅的嗓音像是極為艱難,像是每一句話都用足了了力氣。 需知…… 歷史上的魯肅是兩年后倒下的。 是在那次席卷整個東方世界的瘟疫中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