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2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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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醒道,“四公子,如今的荊州步入的是枯水期,沒有水戰,要這些船舶無用,何必要派重兵駐守呢?” “就因為你會這么想,所以我爹他一定也是這么想的?!标P麟的話宛若就在唇邊?!暗拇_,枯水期沒有水戰,故而要船無用,正常人都會這么想,可偏偏,倘若那文聘也想到了這一層,那他會如何?他一定會派人突襲了這批船,他運不走,就會一把火燒掉?!?/br> 這…… 關麟的話明顯觸碰到了廖化某一根敏感的神經。 這讓他的情緒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 他連忙問:“四公子的意思是?” “我沒什么意思?!标P麟解釋道?!拔抑皇怯X得,這批船若被燒了,那固然對現在的局勢并無太大的影響,可枯水期總將過去,待得明年漲水期到來,沒了這批船,我爹那賴以成名的水軍,就完犢子了!” 關麟加重語調,“關家軍之所以強,強在其是水戰、陸戰均精通,倘若這些船被一把火燒了,那就無異于老虎被拔掉了牙齒,雄鷹被摘去了翅膀,關家軍會淪為一個最大的笑話!我爹也會淪為這襄樊最大的笑柄!” 關麟的話有些重…… 但,這卻是——愛之深,恨之切。 歷史上,在湘水劃界之后,襄樊戰場,有至少二到三年的和平期。 直到建安二十四年初,關羽才再度開啟北伐,才有了建安二十四年八月的水淹七軍; 有了這一年十月的白衣渡江; 也有了這一年底的敗走麥城。 關麟推測,之所以北伐推遲了三年,襄樊戰場相對平靜的三年,或許有“湘水劃界”的原因,將長沙、桂陽這樣的糧草、軍械重城劃分給了東吳。 導致糧草的積攢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但,繞不過去的,一定有文聘的那次燒了關羽戰船的行動。 要知道,古代造一艘戰船,需要耗費的時間、人力、財力、物力……是不可想象的。 極有可能,就是因為文聘的這一把火,關羽才被迫拖延北伐。 否則,按照他的性子,怎么可能兩、三年按兵不動,讓襄樊戰場風平浪靜。 乃至于這兩到三年,曹cao竟把重心放在了東吳的濡須口上,這是完全不把老爹關羽放在眼里呀。 關麟將他能說的話,能講的道理悉數娓娓告知于廖化。 而直到此時…… 廖化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呼……呼…… 粗重的呼氣聲自他的鼻息間傳出,他已經徹底將“來此的目的”、將那“張仲景的弟子”,將那‘張仲景的義女敲響的登聞鼓’拋之腦后。 所謂——事有輕重緩急。 “——來人,備馬……備馬……” 遙遙,便聽到廖化這般咆哮似的聲音。 只因為關麟的一番話。 剎那間,廖化整個人慌了神兒…… 他變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他心里就嘀咕著一句話。 ——『這船,可不興燒??!』 …… …… ——《唐本草》、《千金方》、《針灸甲乙經》、《肘后備急方》、《劉涓子鬼遺方》、《本草綱目》…… 諸如此類的“醫學”大作,紛紛就擺放在牢獄里的桌子上。 油燈已經燒殘了,灰白的晨光稍稍透進來,張仲景的兩名弟子杜度與韋汛經過了一夜的奮戰,總算,兩人將《唐本草》悉數背下來了。 此刻,兩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 韋汛年齡小,精神頭兒旺,已經再度拿起《肘后備急方》,杜度卻有些扛不住的感覺。 其實,他的年紀也不大,但……他與韋汛的最大差別在于,心里壓力。 他沒有辦法做到韋汛那樣的天真,那樣的義無反顧。 他太糾結了。 說起來,杜度比韋汛年齡大五歲,閱歷也更豐富一點。 他自詡已經識破了那關四公子的詭計。 這位“惡公子”哪里是用他們師兄弟打賭啊…… 分明就是……就是要廢了他們的醫術。 試想一下,如今他倆跟隨張仲景學藝,腦海中記著的藥劑方劑、醫學理論也不過才幾百條。 如今,卻驟然被這么萬條“無用”、“未曾檢驗過”的方劑涌入,那勢必與原本的那“經過恩師檢驗”的方劑產生了巨大的沖突。 短時間內,或許還能分清楚。 可……時間久了,乃至于未來行醫問診時,哪里還能分得清,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哪個是經過檢驗的,哪個是沒有經過檢驗的。 這就相當于,他這一生,再難像師傅一樣,本著一顆純粹的心去提壺濟世了。 可…… 可若是不背,又出不得這該死的牢獄。 師傅如此病癥……又還能堅持多少時日呢? 這關四公子何其陰險,然……他的一句話,說的卻再透徹不過。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每每想到此處,杜度就會咬咬切齒…… 恨不得將這位“關四公子”碎尸萬段,也正如此,他的壓力要遠比韋汛大太多了。 他感覺……他的腦袋,就要被那莫大的壓力塞滿,就快要裂開了。 倒是張飛,作為監考官,早就坐在主審的位置上,腳翹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來,鼾聲如雷! 關麟拜托他的事兒,就是盯著眼前這倆年輕的醫者。 隔三差五的給他們提提神兒,讓他們保持高度的注意力。 學子嘛,有幾個讀書的時候能不分心的? 莫說是學子了,就是作者碼字的時候,也會忍不住去刷會兒小破站,刷會兒抖音。 但是為啥作者每天還是能碼這么多字呢? 就一個字——窮! 窮,使得作者廢寢忘食,不知疲倦。 其實,關麟想多了。 在古代……“窮”字的威力,比起“孝”字來,可差得遠了。 大漢以“孝”治天下,“孝”這個字已經根深蒂固的埋藏在每一個漢人的骨髓與經驗世界里。 哪里需要張飛給他們提神兒??? 一句“子欲養而親不待”足以逼著杜度與韋汛,義無反顧的往死里背。 呼。 杜度長長的吁出口氣,他斜睨了一眼一旁的師弟韋汛,心頭暗道: ——『師弟啊師弟,你現在還在天真的背誦,卻尤未意識到,背下這些后的嚴重后果啊……』 “唉”的一聲長長的嘆出口氣,杜度不敢點破,甚至不敢與師弟交談。 他怕師弟的心態崩了呀! 當即,杜度強忍著困意,再度拿出一本,這次拿的是放在最醒目位置的《千金方》。 剛剛打開《千金方》,一行小字躍然眼前。 ——五臟六腑為綱,寒熱虛實為目! 嘶……只這么一句,就吸引住住了他。 “這……” 杜度不僅失聲……不僅額頭冷汗直流。 誠如官渡之戰時,曹cao聽陳琳撰寫的那一篇《討賊檄文》,第一句話就被深深的吸引了。 ——“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br> 文學與醫學,在一定程度上是相通的。 誠如曹cao會被陳琳的文字功底所吸引,杜度則是一下子就被這《千金方》所吸引。 ——“人安身的根本,在于飲食;要療疾見效快,就得憑藥物?!?/br> ——“不知飲食之宜者,不足以長生;不明藥物禁忌者,無法根除病痛?!?/br> 讀到《千金方》中“緒論”部分的這兩句,杜度像是剎那間被震住了。 區別于方才背誦的《唐本草》中,只是記載了一系列生僻的藥物。 對每位藥物的性味、產地、采收、功用和主治都作了詳細介紹。 這些藥物,大多杜度并不認得,或者最多是見過其中的幾種。 但,因為就連恩師也不能講述清楚其中的功效。 故而,杜度只以為是山野郎中隨手編寫的,誤人子弟! 這也是他對《唐本草》的評價并不高的原因。 可這千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