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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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王七跌倒,關麟緩緩的蹲下身子,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 只是……如今在王七眼里,關麟這人畜無害的笑……更像是閻王爺勾魂的鈴鐺。 反觀關麟,他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封竹簡,緩緩念道:“七日前的夜晚,你勾結‘交州’商賈的手下‘張無忌’,你們就來到這處宅府,就是那間房間……” 關麟回首指向書房?!澳銈兗s定,一萬金,換取那匹軍械的藏匿之所!” “一日后,你內人,噢……不對,是扮演你內人的另一名魏諜,派人將埋藏在這宅院的金子,取出一萬金,秘密送到了那‘張無忌’約定的地點?!?/br> “又一日后,你與城門校尉李虎勾結,秘密將張無忌趁夜送出江陵城,再與駐守漢江的文吏張鋒聯絡,秘密將‘張無忌’連同一枚‘連弩’均送到了襄樊!” “還有……再一日后……” “別說了!”王七迅速打斷。 這一刻,他的眼芒木訥、絕望,空洞,宛若……他渾身上下,被眼前的公子窺探了個干干凈凈。 一絲不掛…… 他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一絲不掛呀! 別說這魏諜王七了。 就連關銀屏與張星彩也不由得對眼前的這個“弟弟”側目、驚嘆不已。 他的話術太可怕了…… 一步一步的引誘、引導,然后將對手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這個過程太可怕了。 偏偏…… 關麟說這些話的時候,始終在笑,就好像……他不是在審判對手,他只是在戲弄對手,不……不是戲弄,而是戲謔對手! “還不招么?”關麟依舊是露出淡淡的笑意,“你那假內人已經招了,連你‘夜鶯’的代號都招出來了,你手下也已經有十幾個招了的,你們的代號,你們聯絡的方式,走哪條路?哪些江陵官員收過你們的好處,我統統都知道!” 關麟的話鋒突然鋒銳。 “還嘴硬,是擔心你的家人吧?你們的家人都在鄴城吧?嗯,這倒是符合曹cao一貫的作風,將家人藏匿于后方,這樣的話,你們就不會背叛,也不敢背叛!” 說到這兒,關麟的手突然伸出,他一把拖住這王七的下巴。 他讓這王七的目光直視他。 “只不過,曹cao有張良計,本公子也有過墻梯,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依舊效忠于你那北境的主子,誓死不招,若如此,我會把魏諜被一網打盡的行動,歸結于是你背叛了曹cao,泄露了消息,倘若曹cao知道這消息是你泄露的……那你北境的家人……不……是你北境的族人,勢必會被你這‘好主子’一網打盡!” “嘖嘖……反正曹cao也不是第一次屠徐州了,再多屠一回你們這些徐州人,也不過是‘頭點地’那么簡單的事兒而已!” ——“咚!” 關麟的話,讓本倚靠著胳膊撐地的王七,又一次栽倒。 后背與濕漉漉的地面碰撞,發出“咚咚”的聲響,還有泥水飛濺…… 關麟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他繼續徐徐的開口。 “別緊張,你還有第二個選擇,背叛曹cao,將魏諜的名單、曾經的行動全部都告訴我,然后我會想方設法讓你假死,把泄露消息的事兒嫁禍給一個嘴巴最硬的魏諜,如此一來,你鄴城的家人必定會被曹cao善待,而你則到我身邊來,你對曹魏的了解,對曹魏間諜的了解,對我,對我爹,對我伯父都極其有用!我們不會虧待你?!?/br> 言及此處,關麟命人將王七押入屋中,馬秉搬來了一個案幾擺在他的面前,案幾上有筆和竹簡。 這是要他供出所有魏諜的名字、地點、下落、行動。 當然,關麟并沒有逼他,他只是笑吟吟的循循善誘。 “具體怎么選,在你?” ——“話說回來,你也不想你那北方的家人有事兒吧?” 這番話脫口,關麟自己都覺得挺陰森的。 沒辦法,后世諜戰文,諜戰劇都是這么寫,這么演的,關麟也不過是有樣學樣。 當然了,多少這話,有點兒后世島國“太太,你也不想讓你丈夫失去工作吧”的陰森,但是架不住,就是好用??! 果然…… 在關麟那如秋水般深邃眸子的逼視下,王七妥協了,他……他顫巍巍的提起了筆。 這一寫……就寫了整整一夜,整整十七個竹簡! …… …… 第122章 親上加親,張翼德喜聞樂見 關羽睡不著。 他披著一件披風,推開窗戶,靜靜的站在窗臺之下,凝望著斜掛于半空中的彎月,仿佛陷入了某種沉思。 他的手中依舊握著那卷《春秋左氏傳》,可莫名的,心思繁雜,一個字也讀不進心里去。 就在這時,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嘴角輕輕咧開,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旋即一捋長髯,輕吟出兩個字——“來了!” 關羽的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一閃而進,明明是健碩的體型,步伐卻快捷如鬼魅一般。 “知道二哥就睡不著,這不,俺專程拿了兩壇子好酒來,今晚俺與二哥喝酒如何?” 說話的正是張飛。 “哈哈哈哈!”關羽一捋長須。 定睛去看,他這三弟非但步伐迅捷,這肩抗兩大壇子酒,竟是宛若提著兩只雞一般,無比輕松。 關羽淡淡的開口。 “——恭敬不如從命!” …… 一輪明月從關羽臥房窗欞間泄露光華。 “二哥還是在擔心云旗那小子?”張飛為關羽斟滿了一樽酒,問道。 “不至于?!标P羽將酒水一飲而盡,“說出來,三弟可能不信,這云旗做事素來古怪,究是哥哥這當爹的,也從未真正窺探出其意圖過,這次也一樣?!?/br> “這就是二哥下午時,本要去那‘長新’酒樓,可走到一半兒,被那李藐攔住,于是就回來的道理?”張飛補上一句感慨,“二哥像是突然間就對那小子有信心了不少?!?/br> 言及此處,張飛也將酒水一飲而盡。 似乎覺得用酒樽不過癮,張飛特地換了大碗,也給關羽換上。 兩碗熱酒再度填滿。 酒過三巡,兩兄弟的話匣子漸漸的打開了。 “三弟此來,怕不只是為了協助那楊儀考教云旗吧?”關羽反問張飛,“可是大哥與軍師還交代了什么事兒?!?/br> “倒是還真有兩件事?!睆堬w將酒碗端起,卻不飲下,他如實道:“其一是調查那神神叨叨的洪七公,孔明說讓俺去他岳父坐坐,保不齊有所收獲!” 聽到這兒,關羽依舊在捋須。 他心頭暗道: ——『孔明果然神算哪,只是,黃老那兒,不是洪七公,而是黃老邪……究是孔明這次也算錯一招?!?/br> 張飛的話還在繼續,“其二嘛,就是那法正法孝直,二哥知道此人吧?” “大哥信中倒是屢屢提及此人,說是足智多謀……” 關羽回答一聲。 其實,他何止知道啊,上次給兒子關麟下“罪己書”,其中提及的那“虎狼之暴”,那“禁狩令”,不正是法正的祖父法雄搗鼓出來的。 這么去算,關麟那小子引經據典詭辯駁斥他爹,法正一族……也算是大大的幫兇了。 張飛不知道這些個,繼續道: “這法孝直,何止是足智多謀啊,他的心眼兒比那蓮藕上的藕眼還多,跟孔明都不相上下了,哈哈,若不是因為他,大哥哪這么容易入得了成都?當然,他的心眼雖多,卻又比那針眼兒還小,為人睚眥必報,偏偏大哥喜歡,他又忠心,也算是頗合俺的胃口?!?/br> 講到這兒張飛頓了一下,繼續道:“可偏偏這法孝直身板不行,總是動不動頭痛、頭暈,好端端的人突然就能暈厥了,單單俺就碰到兩次,益州那邊是遍尋良醫,苦無良策,于是,大哥就派俺來,看看能不能尋個靠譜的荊州名醫,去給他治治?!?/br> “原來如此?!标P羽頷首,他略微思索,旋即提醒道:“倒是可以往長沙看看,那邊有一名醫姓張名機,字仲景,此前乃長沙郡太守,因為開堂坐診,醫治傷寒,故而聞名于荊州,如今尚在長沙,或許法孝直這病,他可解?!?/br> “二哥既說他行,那想來他便是行的?!睆堬w又倒滿了一碗酒,嘴角咧開,“嘿嘿,原本明日俺就該往長沙走,卻又忍不住留下來,看看二哥這寶貝兒子如何給全城百姓交代,還有孔明對這小子的考教,俺也好奇的很哪!” 不夸張的說,張飛自從進入這荊州地界以來,街頭巷尾、驛館酒樓,人人議論的就三個名字——‘洪七公’、‘黃老邪’、‘關云旗’…… 那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唯獨這關云旗,有機會能一睹其“真面目”,張飛如何舍得走呢? 且讓那法孝直再頭暈幾天吧。 也不差這幾天。 倒是…… 又是一碗酒下肚,張飛的笑容里多出了一絲漠然,他問道。 “二哥,今兒個借著這酒,俺有一事不明,想問問二哥?!?/br> “二哥如此驕傲的一個人,怎生會給云旗這小子下罪己書???別人說二哥是高捧這小子,可俺知道,二哥這性子,別說這小子,就是大哥,就是孔明,二哥也斷不會如此??!” 這個…… 關羽默然了,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或許是時勢使然……又或許是,在某些方面,這小子也的確把他關羽給比下去了。 “唉……”關羽幽幽的嘆出口氣,“三弟,今兒個只說高興的事兒,不說這個……” “二哥倒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睆堬w笑道:“想想當初,那曹cao要以‘貂蟬’離間咱們兄弟,二哥手起刀落,何其果決?怎生到自己兒子身上,哈哈哈,倒是有些女人家的驕矜了?!?/br> “話說回來,北境的探子總說,那邊說書的總是在講,什么‘劉、關、張三兄弟桃園‘絕心’’、什么‘關大王月下斬貂蟬’,說的有模有樣……二哥斬那妖女倒是真的,可咱們三兄弟何曾‘絕心’?何曾殺過彼此親人?依俺說,都是那曹cao想要敗了咱們兄弟的名聲?!?/br> 劉、關、張桃園絕心。 關大王月下斬貂蟬么? 提及此處,關羽的面頰發生些許細微的變化,自然,不是因為什么杜撰的“絕心”,而是那“月下斬貂蟬”…… 事實的真相……可遠非說書人唱的那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