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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甕中捉鱉…… 這番布局,這般謀算,四公子的功勞……當與那黃老邪并駕齊驅! ——『四公子,也很強大呀!』 …… …… 第116章 曹子孝,我恨你,我要殺了你 “這是大功一件哪!”軍帳中的關興頗為興奮,隔著門,望向那被雨水沖刷著的戰場,“將士們若知道四弟便是那‘黃老邪’,還不知道會如何的驚訝?” “不能告訴他們?!标P平連忙擺手,“如此一戰,‘黃老邪’勢必會成為眾矢之,成為曹魏所有將領心頭之恨,四弟又不識武,暴露出去反倒平添了許多危險?!?/br> “是啊……”關索也附和道:“如今知道黃老邪身份的除了父親、馬良軍師、周倉叔外,唯獨我們兄弟三人,便是出于保護四哥的目的,也不該把這事兒泄露出去?!?/br> 關平與關索的話讓關興恍然大悟。 他敲著腦門,連連點頭。 過了片刻,他話鋒一轉,“這一仗打的真是過癮哪,雖功勞是四弟……不,應該說功勞是‘黃老邪’與‘四弟’的……但咱們兄弟,連同這些關家軍也算是與有榮焉吧!” 與有榮焉……四個字,關興特地加重了語氣。 似乎有點意味深長的味道。 畢竟,殲滅虎豹騎三千,俘敵一千,繳獲軍輜無數,這份功勞……就算“黃老邪”與“關麟”兩個人,吃得下么? 關興是渴望分一杯羹。 需知,關家軍是按照漢軍的軍制。 五人為伍,十人為什,伍長之上是什長,五什一隊設隊長,兩隊一屯為屯長,兩隊一曲有軍侯,五曲一部設司馬,三曲一軍設校尉! 這么大的功勞,關興作為屯長,但凡分到一些,那自是少不得扶搖直上。 或許可以晉升為軍侯,甚至破格升為司馬也說不定。 與其它的兵士晉升不同,作為關羽的兒子,關興自不用為了恩蔭妻子、揚眉吐氣而努力,他只是渴望在父親的面前證明自己。 而證明自己最直接的方式,便是手下有更多的兵馬。 然后,像是大哥關平一樣,能主導一場戰役。 當然……關興并不貪婪,首功……他還是要讓給四弟關麟,以及那位并不神秘的“黃老邪”! 他只要“一點點”功勞就好。 越是往這邊去想,關興越是興奮……仿佛他已經如愿成為軍侯、成為司馬了。 只是…… 關索的聲音像是潑了一盆冷水,“弟提議,把所有的功勞都歸于四哥與黃老邪!” 啊…… 此言一出,關興一怔。 心里嘀咕著。 ——『五弟的意思是,戰報上,一點兒都不留么?』 當即,關興質疑道:“的確,四弟的引蛇出洞,與設計布防,至關重要,這偏廂車與連弩的發明對于此戰更是舉足輕重,可……我們沒有功勞,總歸也該有些苦勞吧?” 不等關興的話脫口。 關平的話接踵而出。 “這件事兒上,我支持五弟?!?/br> 關平表態了。 而隨著他的表態,關索會意的笑出聲來,關興的臉色則是有些古怪。 “大哥……” 關興還想爭取,卻被關平伸手止住,他解釋道。 “如今父親與四弟的關系如何?安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吧?父親正生著四弟的氣,四弟也寸步不讓,他們是針尖對上了麥芒??!也正是因此,四弟才會找到為兄,讓為兄帶一支兵馬前來埋伏……也才有了這場大捷?!?/br> “可……安國你可想過,父親與四弟爭執的焦點是什么?四弟在得勝橋時那翻激昂的述說,又是為了什么?” “不都是因為父親不給四弟兵馬,不封他軍銜,乃至于武庫中的兵器,都不許四弟的部曲佩戴么?” 講到這兒,關平的話愈發的語重心長,“為兄且問安國,從你內心出發,你來說,依你之間……四弟該領兵?該有軍銜么?” 這…… 關興下意識的抿了抿唇,如果是昨天,他一定會直接且堅定的回答——不該! 關家軍中,怎么能有一個不識武藝,手無縛雞,還妄圖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呢? 別說是將軍了,就是屯長?什長?伍長也不行??! 可現在……關興的想法已經徹底動搖了。 是……四弟不識武藝,但他卻能制造出這神奇的“連弩”與“偏廂車”,如此可以遠距離射殺敵人?何須兵戎相向? 而這偏廂車與連弩的使用,哪需要會什么武藝? 就是尋常的男人,稍稍訓練就可以上戰場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別人發明出來什么神器,那都是藏著掖著,生怕被敵人聽到、看到。 這樣才能在戰場上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可四弟不一樣啊,他竟選擇……直接將這“神器”公之于眾,讓各股勢力角逐。 以此攪動視聽,影響敵人的判斷,讓敵人在爭搶中露出破綻,露出馬腳,從而……一擊制敵! 這般謀略,這般心性…… 如今,又是這般結果。 關興上一次體會到,還是在諸葛軍師與龐統軍師的身上。 呼…… 終于,關興長長的呼出口氣,他抬眼看了看大哥關平,又看了看五弟關索,最終,他妥協了,他心甘情愿的妥協了。 他重重的頷首,“若是……若是此戰的勝利,能讓父親與四弟的關系緩和,能讓四弟投身軍中,能讓父親將武庫向四弟敞開。 那……縱是我等不攬獲絲毫戰功,那又如何?” 這番話說到最后,關興重重的咬著牙。 像是還有些不甘,但……這份不甘最終釋然了,這一刻的他,又變成了四弟關麟眼中的,那個“大局為重”的二哥。 “多謝二哥……” 關索連忙拱手,他的心情溢于言表。 關興努力的擠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都是為了四弟與父親,你、我兄弟,何必言謝?” “好了……”看著眼前關興、關索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關平一把攬住兩人,“你們,還有云旗,都是好樣的,都是咱們關家的好男兒!” 就這樣…… 戰報怎么寫?一下子塵埃落定了。 戰報上,功勛那一欄只會有兩個人的名字——黃老邪、關麟! 關平、關興、關索,以及這一萬關家軍,他們絲毫不貪這功勞的半分,且……所有繳獲的軍輜,也一并歸還于“首功之人!” 這邊廂,一匹快馬迎著那疾風驟雨先一步向江陵城駛去。 那邊廂…… 在緊臨落日谷的山巒中。 一個渾身是血,滿身濕漉,且正在被豆大的雨水不斷拍打著的男人。 他伸出那巨大的手掌,用盡最后的力氣,努力的攀上了一處半山腰的山崖。 雨水冰冷的在他的臉上拍打,他轉過身,迎著那疾風驟雨,環望著那山谷中倒在地上的人。兒。 這些人,昨日還是曹魏赫赫有名、未曾一敗的虎豹騎。 可今日…… 他們卻變成了一具具尸體。 宛若修羅場一般。 他們的衣甲已經被扒去,兵器已經被取走。 他們的尸體就這么赤著身子,任憑血水不斷的涌出,再經由雨水匯聚……流入那小溪與山谷。 幾只烏鴉“嘎嘎”而鳴,在雨中盤旋在天空,仿佛是發現了可口的食物。 但那些倒下的人兒,卻再也回不了家。 終于…… 這男人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悲愴。 那嗜血的眼瞳里,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鏈一般的“啪嗒”、“啪嗒”的落下。 只是,暴雨之下,他的淚水與雨水混在了一起,他的哭聲也被雨聲淹沒。 終于,他憤怒的張開嘴巴。 可他卻不敢狂吼,他只敢壓低聲音,重重的吟出一句話。 ——“曹子孝,曹子孝……你緣何見死不救?” ——“你……是是要眼睜睜的看著我這虎豹騎的兄弟……葬送在這山谷中,才滿意么?” ——“……你,是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