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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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也支著額頭還在努力認真的算,但已忍不住掩口悄悄打了個哈欠。 那年輕公子是糜芳的兒子,名喚糜陽,喜歡看《九章算術》,對數學問題極為敏感且熱衷。 此番,他撥動算盤,計算的,乃是此次……合肥戰局賭盤最終虧損的數目。 其實,能開賭坊的都是數學家。 運用《九章算術》中第 三 章的“衰分”、第 七 章的“盈不足”、第 八 章的“方程”,是可以精準計算出,賭局中“穩賺不賠”的賠率。 比如,這次開盤,押東吳敗,并不是一開始就是十一倍的賠率,可買東吳勝的人多了,另一邊的賠率自然就進一步的增長。 而押東吳勝,則賠率越來越低。 糜陽需要計算出的是,哪怕是大多數人都押東吳勝,可結果出來之后,他們依舊賠付得起,且有盈余。 ——這便是偉大的數學。 看似是賭,可你或許血賺,但莊家永遠不虧。 這一切都不過是《九章算術》中“賠率”可以解決的,恰恰糜芳的兒子糜陽在這方面頗有造詣。 只是…… 因為古代,計算賠率的只能是人,而不是機器,哪怕是糜陽這樣的數學天才,也無法做到賠率的實時更新。 這就造成,往往賭場內賭盤的賠率是一個時辰變動一次。 也正因為此,關麟押重注是短時間內發生的事兒,又是用的“賊曹掾府”這一層官家的身份,賠率根本來不及調整。 再加上所有人都把關麟當成“待宰的肥羊”,把合肥戰局的結局作為板上釘釘之事去評斷,也就忽視了這一項“賠率”的調整。 簡單點說,在關麟下重注之前,糜家因為糜陽《九章算術》的精通、計算,這次賭盤是穩賺不虧的。 可關麟下重注之后,這對糜家賭坊,就變成了一場純粹的豪賭,這就無關乎“數學”與“賠率”了,只與那合肥之戰的結局有關。 又過了一個時辰,糜芳與糜廣幾乎睡著了。 倒是糜陽,他總算是計算出了,他站起身來,“算出來了……算出來了!” 他的喊聲讓糜芳、糜廣連忙抬頭。 糜陽卻是指著竹簡上的數字,“若是沒有關四公子下注的那九千斛糧食,此次賭盤能賺三萬斛,可……算上關四公子那九千斛的話,此次……要賠上……賠上六萬七千斛糧食!” 這…… 糜陽的話讓糜芳驚詫連連。 他不自禁的道:“這么多?” 按理說,一般出現這種大多數人都下錯注的情形,他們理應大賺一筆,用兒子的話說,這種賠率好算,也好做。 比如,曾經甘寧百騎劫曹營那一戰,糜家賭坊就賺了足足兩萬多斛糧食。 當然,若是大多數人都下對了,也無妨,最后賠付完后,總還富裕了幾千斛,也不算白忙活。 可這次…… 賠了,倒沒啥可說的,可一次性賠了六萬七千斛糧食,這都夠他們糜家的部曲幾年的糧食開銷了。 ——『孫權碧眼兒,你大爺的……』 糜芳忍不住心頭怒喝。 糜陽如實道:“的確是這么多,這還是在孩兒刻意擺低賠率的情況下,否則……只會,只會更多……此番,此番……” 糜陽語氣有些磕絆,不光是糜芳,就是他這一次也被好好的上了一課。 不是數學課,而是人心的這節課。 這讓他,除了發現這賭坊賠率巨大漏洞的外,更是對“隱患”這兩個字有了全新的理解。 他還是太年輕了,只懂數學,卻不懂隱患…… 終究是——不夠縝密??! 四公子關麟是給他上了一節生動的“人心叵測”的課。 這讓他觸目驚心,也讓他受益匪淺。 “砰……”的一聲,只見糜芳一拳重重的砸在桌案上,他忍不住疾呼?!翱蓯?!” “父親不該怪四公子?!泵雨杽竦溃骸按舜问俏覀冑€坊的漏洞,是《九章算術》的漏洞,是數學的漏洞,要怪……只能怪孩兒!” “也怪我……”糜廣凝著眉,“怪我小覷這四公子了,也怪我太……太貪心了,唉……唉……” 唉聲喪氣之聲在這小小的房間中響起。 而這喪氣之聲仿佛會傳染一般,糜芳也是長吁短嘆。 嘆息聲中,他沉吟道:“為父……為父哪里是說四公子可惡,為父說的這可惡之人是……” “是那江東孫仲謀,我……我糜子方一輩子沒做過賠本的買賣,偏偏卻……卻在他身上栽了大跟頭,我……我與這孫仲謀不共戴天!” 這…… 糜陽眨巴了下眼睛,其實他想說,這事兒跟人家孫仲謀也沒關系呀。 源頭,還是他們賭坊自己的賠率問題。 也是他們貪心了的問題。 可…… 看父親這副模樣,糜陽覺得,父親也需要有地方去宣泄。 索性,糜陽閉上嘴巴,就讓這孫仲謀成為父親宣泄的對象好了,父親能消消氣就好! 話說回來,這孫仲謀,也是該啊…… 糜陽是學數學的,十萬與幾百,放到《九章算術》的任何一章,“衰分”、“少廣”、“商功”,這個數量,都該是壓倒性的勝利。 ——輸的概率,太低了! 也太不可思議了! 轟…… 就在這時,糜芳豁然起身,一掃那“一夜”奮戰的精神萎靡,他扔下一卷竹簡。 怒氣沖沖的就往外走。 “父親去哪?”糜陽連忙問道。 “這次,我糜家雖認栽了,可……”糜芳腳步一頓,言辭冷冽,“我糜家也不能任人宰割,他孫仲謀不是敗了么?” “好,為父這就去向關公請命,為父要做先鋒,帶咱們家的部曲,蕩平那吳郡的石頭城,活捉了那江東碧眼兒!以……” ——“以血吾心頭之恨!” …… …… 第86章 龍乎?蟲乎!一看便知 蜀中,成都,軍師將軍府。 諸葛亮的書房體現出了一種真正大家才有的“博學豁達”,無論是書架上,還是桌子上,亦或者是任何一個角落都堆滿了書籍。 地上則放著一塊兒殘破的石碑,上書“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十四個大字。 此刻的諸葛亮正在其中踱步,手中捧著的依舊是關羽的那封《罪己書》! 他不時的吟出其中的文字。 “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以成;天地運而相同,萬物總而為一;不竭澤而漁,不焚林而獵……云旗此語,妙哉,妙哉!” 一旁的馬謖,聽得耳朵里都快磨出繭子了。 他帶著濃郁的、酸酸的味道,問道:“關將軍的這罪己書,軍師已經讀了整整一個早晨了,單單這‘妙哉、妙哉’就重復了十七次?!?/br> “十七次了么?”諸葛亮面頰上透著笑意,看起來,今日他的心情不錯,“依我說,十七次可太少了,至少還得再重復十七次?!?/br> 諸葛亮字里行間掩飾不住對關麟的贊許,而這讓馬謖更酸了。 “不過是關將軍高捧其子,軍師何必認真呢?” 馬謖心里還是酸溜溜的。 要知道,上一個讓諸葛亮如此在意、器重的年輕人,正是馬家的第五子,他馬謖本人也。 突然,這份在意與器重轉移了,難免……心里面不服氣,不舒服。 諸葛亮抬眼看了馬謖一眼,“靜以修身,儉以養德,幼常如何又浮躁了?幼常豈真的看懂了這封《罪己書》?” 這個…… 馬謖搶白道:“不過是‘官樣文章’,這有什么難懂的,就是他兒子關麟勸他廢除‘捕獵’之令,關將軍幡然醒悟,這才效仿古人,避免了那‘虎狼之暴’的發生?!?/br> 諸葛亮笑問:“還有呢?” 馬謖答:“還有就是,另一封急件中提到的,關將軍考文諸子女,關麟的答卷中準確的回答出了江東奇襲、合肥戰果,算是有些眼力,關公故而以此‘罪己書’獎勵于他,算是間接抬高這兒子的聲望?將其舉薦給劉皇叔和軍師?” 講到這兒,馬謖深深的望了諸葛亮一眼,難免心中嘆了口氣,他是失望于,諸葛亮沒能向關羽那樣,把他也舉薦給劉皇叔。 口中卻說,“父母之為子則為之計深遠,關將軍對這個兒子也是委實用心了!” “還有呢?” 諸葛亮又問,馬謖這下可答不出來,搖了搖頭。 諸葛亮道:“讀文如見其人,你還是沒讀懂啊,也是,不到我這年歲,又怎么讀得懂呢?” 這…… 馬謖不服了,“不妨,軍師倒是說說,這《罪己書》還藏著有什么?” 諸葛亮慈愛的望著這個‘示之如子’的馬謖,感慨道:“昔日主公入川,鳳雛隕命落鳳坡,吾臨危受命,不得以要離開荊州趕赴西川,吾那時最擔心的,便是由誰來鎮守荊州?!?/br> “我本不意云長,怎奈,主公特地派遣關平送回信箋,此意再明朗不過,主公是點明要云長,借我之口吟出罷了,可……吾始終覺得云長不是最合適之人選?!?/br> “臨別前,我曾問云長,‘倘若曹cao引兵來到,當如之何?’云長的回答是‘以力據之’,我又問,‘若曹cao、孫權齊兵來,又如之奈何?’云長從容應答‘分兵拒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