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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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兵軍紀渙散,而那時候的曹cao……需要倚仗這群青州兵的戰力,故而聽之任之,甚至為他們遮掩。 單從這件事兒上,青州兵是“惡”,可曹cao的“惡”尤在他們之上。 “是這些青州兵殺了你父母么?”關麟那沙啞的聲音再度吟出。 “是……”史京咬牙切齒,“初平四年,我娘死在了這群青州兵的手里,我與爹逃過一劫,本以為這群惡魔走了,就過去了??烧l承想,建安三年,曹cao討伐呂布,又……又一次屠了彭城!我爹……我哥,我妹,還有翁翁又……又死在了他的屠刀之下?!?/br> 這…… 兩次屠徐州么? 關麟一時間想到的,唯獨史書上那冷冰冰的一行字——九月,公東征布。冬十月,屠彭城! ——這無異于兩次浩劫! ——彭城百姓苦??! “七公……七公,求您老人家替我做主,替我做主!” 啪嗒一聲,這史京直接跪了,磕頭如搗蒜。 “我知道了!”關麟的聲音變得沉重了許多。 第二個,那個名喚游永的開口道:“俺……俺跟他差不多,俺是冀州鄴城人,建安九年,那曹賊攻鄴城,審府君堅守了三個月,最終……最終被攻破?!?/br> “那曹賊……說……說什么圍而后降者殺無赦,于是……整個鄴城被他屠戮,俺全家都死在那鄴城里,三天三夜,整整屠了三天三夜,俺……俺是從死人堆里逃出來的,像俺這樣的還有很多,因為曹賊屠的人太多了,根本顧不過來!” 游永提到的“審府君”是袁紹幼子袁尚手下的鄴城令——審配。 他駐守鄴城,的確給曹cao的攻城造成了極大困擾,讓曹軍打的極其艱苦,甚至最后,可以有“慘勝”來形容。 可……既已經打下來了,又何必屠了呢? 圍而后降者殺無赦! 何必為難這些無辜的百姓呢? 這些,以后不都是你曹cao的子民了么? 關麟不能夠理解。 說到底,屠城這種事兒,這與他的三觀完全不符。 誠然,后世在網上有很多人替曹cao洗白。 說什么曹cao是為了給養,是耀武揚威……更有甚者,說他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的無奈之舉。 但關麟覺得,這根本沒法洗! 哪有人能這么不要臉,一邊屠城做“三國第一屠刀”,一邊又能吟出“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br> 這不是既當婊子,又立牌坊么? 而關麟能記起來的,有關曹cao的屠城就不下九次。 徐州彭城兩次,鄴城一次,兗州雍丘一次,烏桓柳城一次,太原一次,平定韓遂、宋建時的兩次,以及……未來那血流成河的宛城。 念及此處,關麟心頭一陣唏噓。 誠然,在這個時代的巨浪下,伯父劉備,父親關羽與曹cao博弈,那在游戲中就是“一個礦打九個礦”,無疑于九死一生。 可死在曹cao刀下的那么多可憐人? 他們就白死了么? 就不該有人替他們出頭,替他們做點什么么? 以前讀書時,關麟總是不能理解蜀漢所謂的“信仰”,現在,他多少能體會一些了。 這些將士的“信仰”,或許根本不是改天換地的夢想,只是為了活著,在“第一屠刀”的威懾下,勇敢的活下去! “咳咳……”想到這兒,關麟輕咳了下嗓子,朝最后那個問道……“你呢?” 關麟記得,最后這個個子最低的叫張方,是兗州陳留人。 只見這人落落大方,拱手朝關麟的影子一拜,“重新向‘七公’介紹下自己,在下張方,家父張超、家伯‘八廚’之一的張邈!” 這個名字脫口,關麟一下子回過味兒來。 這是建安三年,張邈、張超與呂布、陳宮勾結,趁著曹cao討伐徐州,偷襲占據了曹cao的大本營兗州。 而隨著曹cao反攻回來,最后圍攻“雍丘”數月,破城之時,曹cao為消心頭之恨,除了誅殺了張超及張邈全家外,在此地屠城十日! 這是既屠徐州之后,又一次慘絕人寰的屠城…… 而眼前的張方,怪不得落落大方,頗有豪門之后的風范。 原來是……張超之子,“八廚”之一的張邈是他的大伯。 呼…… 關麟輕呼口氣,這些人,還真都是與曹cao……不共戴天、深仇大恨哪! …… …… 退了,一夜之間。 孫權的大軍就退回了江東。 此刻,仿佛……天穹上,那無盡的陰霾籠罩在每一個灰頭土臉回來的江東甲士的頭上。 所有人都垂頭喪氣,這仗打的,明明人這么多,可就……就是打不過。 如果說是“窩囊”吧? 也不盡然! 那就是純粹的打不過。 從士卒戰斗力、將士臨陣指揮、主帥的統籌,所有方向……完敗,徹徹底底的完??! 仿佛,這兩場大敗后,心頭的氣一下子就xiele,像是兩條約定成俗的準則,鑲嵌在每一個江東兵的心頭。 其一,野戰就是送死,更不要說攻城,下次吳侯在動員攻城,狗都不信。 其二,山西人不好惹,在這群山西人死光之前,東吳的北伐是沒有一丁點希望的。 呼…… 此刻的孫權站在長江岸邊,他仿佛感受到了另一種悲鳴。 滔滔江水依舊是向東奔騰。 只是,那些長眠于逍遙津的江東子弟,卻再也無法回家。 烏鴉在天空中飛來飛去,興奮的嚎叫著,這是因為,逍遙津上那江東子弟的尸首,即將成為了他們最可口的食物。 ——“嗚” ——“嗚嗚……” 就在這時,重重的啜泣聲響起,孫權注意到,他的身側,凌統正跪在江岸邊,一邊捶胸頓足,一邊哭泣! “死了,全都死了……” “我那三百弟兄全都死了!一個也沒回來?!?/br> 說起來,凌統就是太老實了。 當逍遙津上敗局已定,面對張遼與他那群山西同鄉,呂蒙、蔣欽、甘寧都是象征性的抵擋一下,然后迅速撤離。 唯獨凌統最實在,愣是戰到了最后一個弟兄倒地。 他多年培養的三百多個心腹親兵一仗全沒了。 “人死不能復生,公績節哀……”孫權安慰道:“至少你還在,孤還在,不就是兵馬嘛?你死了三百兵,孤給你三千就是了!” 聞言,凌統茫然不能自已的望向孫權,他張開嘴巴,他想要破口大罵,卻最終還是把話都咽回了肚子里。 這是兵的事兒么? 招三千個新兵,和他三百個從“伍長、什長、百夫長”里挑出來的親兵,一道征戰了這么多年的情份兒,那能比么? 當然,孫權的心情也不好受。 安慰過凌統,他望向這濤濤江水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更加迷茫。 先是被八百破了十萬; 又是逍遙津一戰,東吳的氣都被打散了! 別說北伐,別說張遼了,就是現在提到個“北”字,提到個“張”字,士卒們都不敢大聲說話。 更有甚者,若是在睡夢中聽到這些“字眼”,無數江東子弟一下子就醒了,然后是彼此依偎,抱著被褥哭泣。 合肥之戰,江東子弟已經被打破了膽哪! 呵呵…… 孫權無能苦笑,他感慨道:“若孤那父兄還在,怎會經歷如此一???怎會讓三軍膽寒到如此地步?” 是啊,他才三十三歲??! 三十三歲,北面,他就已經打不動了,認慫了! 而西面又因為那合肥賭約,即將面對的是堅如磐石的長沙三軍,是固若金湯的江陵,是無雙勇武的關云長啊…… 這又是一個山西人! 孫權感覺他這輩子,怎么愣是過不去“山西人”這一關呢? 念及此處,不爭氣的眼淚就要從孫權眼角流了下來…… 一旁的呂蒙連忙安慰道:“主公,勝負乃兵家常事……主公無需太過自責?!?/br> “孤何必自責?”孫權大手一擺,他尤自死鴨子嘴硬,“此戰敗也就敗了,孤不可惜!” “可,因那合肥賭約,長沙三郡也沒了,那劉備借荊州之事也沒了,道義站在了他劉玄德那邊,從此孤之東吳再難拓展?此誰之過?” 這…… 呂蒙與身側的凌統、甘寧、蔣欽等人面面相覷。 誰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