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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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說的也不是這個!”關麟挺直了腰板,“孩兒說的是‘生態’,是‘自然’!” 啥? 生態? 自然? 關麟的話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緒,就連關羽也懵了。 啥叫生態? 啥叫自然?難道是道家中講究的——道法自然? 關麟的話還在繼續,“父親可知,就在百年前,荊州南郡境內時常有猛獸襲擾,南郡太守為了徹底根治‘虎狼’之暴,發布了一紙公文‘懸賞捕獵’!于是百姓們紛紛走進山林,與虎狼等猛獸搏斗,可幾年下來,收效甚微,甚至‘虎狼之暴’不僅沒有根除,反倒是愈演愈烈,百姓苦不堪言!” 聽到這兒,關羽抬眸…… 心頭嘀咕著。 ——『這逆子,究竟要說什么?』 反觀馬良,他用手一敲腦門,登時想到了什么。 他是本地人,聽關麟說到這兒,已經意識到關麟的計劃。 這小子…… 竟能想到用這一條去反駁關公? 馬良瞇著眼,心頭喃喃。 ——『如果是這一條,那就無關乎孝與不孝了,這小子已經……已經占盡先機』 ——『這一次……他是已經穩cao勝券了!』 …… …… 第28章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江陵城郊,軍營校場上,超過三千甲士都望向高臺。 哪怕是已經發生。 可似乎,所有關家軍的子弟還是無法相信。 此刻時刻,關公的第四子關麟正在挑釁著關公的威嚴,他仿佛他鐵了心要與關公斗上一斗,決個雌雄。 ——此子好勇! 關麟的話還在繼續,語氣高昂。 “父親可知曉,為何在百年前‘懸賞捕獵’無法根除荊州的‘虎狼之暴’?甚至,越來越多的虎狼涌入城郡,使得百姓苦不堪言?” “有話便說完!” 這五個字,像是從關羽那緊繃的嘴唇中翹出來的一般。 關羽不知道關麟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 但,前車之鑒,今日發生的總總事,讓他不敢絲毫小覷這個兒子。 甚至,莫名的……一種久違的“棋逢對手”的感覺悄悄升騰,這一度點燃了關羽的內心,讓他心頭的“好勝”愈演愈烈。 “那孩兒再問父親……”關麟繼續道:“那時接任南郡太守的乃是法雄,此人一上任便廢除了前太守的‘懸賞捕獵’,反倒是頒布了一條‘禁狩令’?!?/br> “恰恰就在這一則政令下,人們毀掉陷阱,不再到山林捕獵,虎狼可以在山林中自由自在的生活,于是,它們再不踏入人類的城郡,百年前的荊州,那為禍日久的‘虎狼之暴’,竟因為一紙‘禁狩令’徹底根除,父親可知?這又是因為什么?” ——『果然是這個!』 關麟的話脫口,馬良長長的呼出口氣。 他已經能夠確認,關麟找到了一條既“合時宜”又“穩cao勝券”的武器! 馬良心頭喃喃:“關公……怕是要輸了!” 這一刻,馬良再望向關麟的眼神又變了,其中的目光中多出了幾許佩服。 ——『關麟,關云旗……竟是機敏到如此地步么?』 “呵呵……” 此刻關羽發出一聲冷笑,“虎狼之暴也好,懸賞捕獵也罷,還有禁狩令,這些均是荊州百年前的舊事?與為父下‘罪己書’何干?” “干系可太大了!”關麟繼續道:“為何‘懸賞捕獵’無法根除‘虎狼之暴’?為何‘禁狩令’卻能讓人與虎狼和平共處于荊州?說到底,便是因為生態,因為自然!” “虎狼之在山林,猶人之居于城郡,或許,曾有個別的虎狼偶爾走出山林,闖入人類居住之所,但那畢竟是特殊情況,不是常態!” “可,當人們紛紛闖入山林捕獵,當虎狼的家園到處布滿獵人的陷阱,受到驚嚇的虎狼自然只能走出山林,被迫去襲擊人類,闖入人類的城郡也就成了常態,如此這般,整個荊州自然會陷入‘虎狼傷人、人獵虎狼’的惡性循環之中!父親還覺得,關家軍以狼考武,沒有錯么?” 這…… 關麟把話說到這一步。 關羽總算明白,他此番“大逆不道”的底氣在哪? 原來是……是這個。 下意識的,關羽凝眉,長長的胡須微微的顫粟了一下,這種感覺,像是大敵當前,己方卻因為懈怠而疲于應付時的慌亂與緊張。 反觀關麟,他愈發的強勢,語氣鏗鏘。 “老子《道德經》中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莊子《齊物論》中也有載‘天地與我共生,萬物與我唯一’,《荀子·天論》中提及‘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以成?!痘茨献印分懈怯小唤邼啥鴿O,不焚林而獵’的勸導!” “可父親呢?因為考教孩兒,卻命部下入山林擒狼,荊州的軍營又多設在山林樹蔭之地,父親此種做法,豈不是步百年前荊州南郡‘虎狼之暴’之后塵!” “父親如此侵占虎狼的家園,如此獵殺虎狼,又豈不是與百年前荊州之‘懸賞捕獵’異曲同工,若然父親還不幡然醒悟,痛心疾首……那很快,這些虎狼就會闖入城郡,會襲擾荊州百姓,會讓荊州陷入一片混亂與掙扎之中,會讓民心離散!” 關麟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 而一句句話傳入關羽的耳畔。 他只覺得像是驚雷陣陣齊刷刷的劈落在他的頭頂。 ——『此子……竟……』 終究關羽是個磊落的人,他不會以打斷關麟說話的方式去阻止他的“口無遮攔”! 恰恰這給予了關麟最大的方便。 關麟的話愈發的冷酷。 他話鋒一轉。 “父親哪,你看看伯父與諸葛軍師好不容易闖下的這份基業?!?/br> “在徐州時,伯父以區區千人不顧生死、不計成敗的阻攔曹cao的進攻,防止徐州血流成河,最終曹cao的屠城止于‘彭城’,伯父挽救回了多少徐州的父老鄉親;” “荊州新野時,曹軍大舉來犯,伯父心中掛念百姓,不惜攜民渡江,日行不足三十里,險象環生,幾次差點就死于非命!而伯父如此做?不正是因為他對百姓的仁德么?” “為何伯父屢戰屢???兵馬不知潰敗多少次,可每一次,伯父總是能集結起新的兵馬,屢敗屢戰,這不也是因為伯父的仁德與民心么?可……父親,你呢?” 關麟的聲音壓低,語氣卻加重。 “考武也罷,將軍營駐扎在山林也罷,這些……都侵占著荊州野獸的生存空間,父親這是逼野獸去城郡內侵擾百姓、逼它們去襲擊人類啊,父親這是在瓦解伯父的仁義,父親這是在瓦解著伯父與諸葛軍師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人心!” 呼…… 講到這兒,關麟重重的呼出口氣,接下來的話更加的語重心長、情真意切。 “孩兒不知父親是有心,還是無意,但錯了……總歸是錯了!” “王子犯雖法與庶民同罪,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怎么……父親錯了?就不能當著百姓,當著三軍將士的面,認個錯么?就不能發一封罪己書,告訴百姓們,無論伯父是不是在荊州,伯父的仁義永恒不變!伯父與諸葛軍師心中的‘漢’是百姓的‘漢’,是民心的‘漢’??;” “便是為了這份‘漢’,為了伯父的仁義,為了伯父與父親‘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的期翼,孩兒就是擔著‘不孝’之名,今日也要在這里懇求父親……” ——“請父親下罪己書!向荊州父老,承認自己的錯誤!” 好一大段話! 關麟幾乎是憋著氣,一口氣吟出這么一大堆。 而隨著這一番話的落幕。 整個軍營校場—— 一片嘩然! …… …… 第29章 惟賢惟德,能服于人 方才還是艷陽天,突然間,空中多了幾片烏云,這是下雨的預兆。 江陵城,關府內,關羽的正室夫人胡金定正在屋中,她輕輕咬斷一個線頭,將為關麟做好的儒袍展放在床上,滿懷溫柔的撫摸展平。 廊外忽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胡金定抬頭,卻見廖九公驚慌地跑來,“胡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胡金定驚訝,忙提起一盞茶遞給廖九公,“怎么了?廖先生?” “咕咚”一聲,廖九公猛灌了一口茶,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盡可能的壓制著那慌了神兒的心情道:“四公子出事兒了,他……他在軍營校場公然……公然忤逆關公,還要讓關公下‘罪己書’!” 此言一出…… “啪嗒”一聲,胡金定手一軟,茶盞摔落在地上,伴隨著“鏘啷啷啷”的聲響,茶水灑了一地。 “你說的……可是麟兒?” 哪怕是聽得清清楚楚,可胡金定還是不敢相信。 作為兒子,忤逆父親已經是大逆不道,怎么還……還有“罪己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