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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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4章 心中無女人,出刀自然神 關羽的心態崩了。 他的手在顫抖。 人言,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他關羽五十多歲的人,驟然被揭開陳年往事,揭開那段傷痛、悲愴,還有些可惜的記憶,這讓他心中顫動不已,怒火已經悄悄的引燃。 他恨不得即刻就推門而入,然后用家法狠狠的招呼在這個“逆子”的身上。 可……又不能。 因為身后還跟著關平、跟著周倉、跟著一干心腹侍衛,打這個逆子容易,可那樣就顯得他太不磊落了。 他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父親……”關平看出關羽臉色的不對,他也三十五歲年紀了,這種成年人的悲痛,這種英雄難過美人關的悲愴,他能理解。 可……四弟口中,這杜氏被曹cao捷足先登,這事兒咋聽著這么……這么……悲慘呢? ——深深的墨綠色的悲慘! 果然,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關平作勢要推門而入…… 關羽卻伸出手,示意關平不要“打草驚蛇”。 已經到這份兒上,關羽索性就繼續聽,聽聽這個逆子,還會說些什么? 就在這時…… 屋內關麟的聲音再度傳出。 “五弟,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你如此,咱爹亦是如此……不過,你與咱爹不同的地方,是咱爹大徹大悟了,特別是對女人的大徹大悟,所謂‘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劍譜第一頁,忘卻心上人?!?/br> “你以為當初咱爹過五關斬六將是為了啥?你以為咱爹刀法突飛猛進是因為啥?不就是因為曹cao把他動情的女人給霸占了么?不僅霸占了,還將這杜氏的兒子秦朗收為養子,然后又誕下了曹林、曹袞兩個崽兒!” “你說曹營里這一大家子在咱爹面前晃蕩,咱爹能忍么?這還能待在曹營么?這要不過五關斬六將,頭上的帽子豈不是更鮮艷了?事關臉面,咱爹又要臉!” 關麟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一派胡言!” 門外的關羽強忍著怒氣,心頭喃道。 關平與周倉則是下意識的凝起了眉頭…… 這一刻,他們的心情多少有些復雜。 當然,更多的是為關麟的擔憂! 接下來,怕不是家法這么簡單了吧? 倒是屋內的關索連連搖頭,“這不對呀,坊間傳的……咱爹過五關斬六將,那是義薄云天,是掛印封金,為的是千里尋伯父,是孫乾從北方袁營里帶信過來……要咱爹渡過黃河??!怎么到四哥這變成因為一個女人了!” “唉!”關麟一擺手,感慨道:“就按你說的,咱爹不是為了女人,可你看看咱爹過五關斬六將時走的道路,東嶺關、洛陽城、汜水關、滎陽……這些是往北的么?咱叔父在官渡戰場,在黃河以北,是東北方,可咱爹走的是西北方,這不是南轅北轍么?” “坊間還把咱爹‘千里走單騎’傳得神乎其神呢!實際上呢?咱爹就是個路癡,路都不知道,瞎七八走……明明小幾百里的路程,愣是走到千里……還美其名曰‘千里走單騎’,也就是能糊弄下無知的百姓,明眼人看來,還是那句話——臉都不要了!” 說到這兒…… 門外的關羽驟然的捂住胸口。 他感覺心在滴血,他就是再磊落、再光明,這一刻也……也有點兒扛不住了。 他心態進一步的崩潰了。 自打他離開曹營后,坊間各種傳言塵囂紙上,大多是贊譽的,什么“身在曹營心在漢”、什么“掛印封金”,什么“千里走單騎”,什么“過五關斬六將”…… 似乎,這一切,都將他離開曹營的行為蓋棺定論為“忠肝義膽”、“義薄云天”…… 事實上,這些傳言多半是準確的,但……這其中的確有這么一個巨大的漏洞。 ——那就是路線。 他關羽的確是個路癡,東嶺關、洛陽城、汜水關、滎陽……不可否認,這四關是越走越遠,是南轅北轍。 而直到滎陽,關羽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于是又轉道滑州的黃河渡口。 到了黃河渡口才發現,大哥劉備跑去汝南了,結果又、又、又、又兜了一個大圈子趕往汝南,幾百里的路程,愣是讓他走了千里,直線的距離,讓他畫了一個圓! 終究是吃了沒文化、沒規劃的虧! 當然,這些漏洞、黑點……幾十年來,從未有人提及,可……這關麟! 揭親爹的短,他是一點兒不留情面哪! 這是活脫脫的——逆子??! “將軍……” 周倉也意識到關羽的表情有些不對了……打算提醒將軍進屋。 讓四公子再這么口無遮攔的說下去,還不知道會說些什么? “讓!他!說!” 盡管聲音低微,可關羽一字一頓,反正已經這么多人聽到了,索性,他今兒個倒要聽聽這逆子還要道出他多少“黑料”! 所謂——萬里長征,黑料不打烊! “四哥……” 就在這時,關索的聲音再度揚起,“怎么四哥關注的地方總是與別人不同?過五關斬六將,別人看到的都是咱爹的神武無雙,義薄云天,可到你這兒,咱爹就成了路癡……就成了劍譜第一頁,忘卻心上人……就是不算咱爹的過五關斬六將,那他也是斬顏良、誅文丑,不至于這么不堪吧?” “嗐……” 聽過關索的話,關麟像是泄氣的皮球,長長的嘆出口氣,“五弟,你竟然提及斬顏良、誅文丑……這個,哎呀……說來就話長了?!?/br> “這其中也有故事?”關索瞪大了眼睛。 他有一種感覺,好像他倆不是一個爹一樣…… 他關索的爹是光明的,是英武的,可關麟的爹是黑暗的,是充滿瑕疵的! “咳咳……”此刻的關麟輕咳一聲,“五弟當真要聽?!?/br> “聽??!” “為兄先提醒你這里面的水很深……” “有多深?” “黃河那么深!”關麟頓了一下。 其實一些事兒他不該講給五弟關索聽的,這有損老爹的光輝形象,可不說吧,氣氛烘托到這兒了。 那就說吧…… “當年,官渡之戰前,袁紹派顏良與玄德伯父進攻延津,伯父其實已經聽說咱爹在曹營了,特地囑咐顏良,讓他留意咱爹,還說咱爹面如紅棗,須長二尺……結果……戰場之上,咱爹騎著赤兔馬,揮舞著一把大刀就砍過來了,從陣前直接砍到顏良所在的華蓋傘下?!?/br> “坊間總說,顏良沒有防備……咱爹赤兔馬又快,顏良剛剛提起刀,跨上馬就被咱爹一刀劈了,可事實上……” 關麟故意賣了個關子…… 這下可把關索的好奇心給調動起來了。 不止是關麟,就是門外的關平、周倉……還有那些侍衛,甚至包括關羽自己,好奇心也都起來了。 關羽琢磨著,不就是一個“插標賣首”的顏良么? 他咋不知道,這里面的水還深起來了? “四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關索催促道。 關麟頓了一下,方才張口,“事實上,咱爹的赤兔馬雖然快,但不至于從陣前殺到華蓋傘下,顏良都沒反應過來……打仗就不是過家家,顏良的兵也不是擺設……” “所以嘛,顏良被咱爹一刀梟去首級的真相是……” …… …… 第5章 來自父親的七匹狼 真相往往埋沒于史書的蛛絲馬跡之中。 ——真相有且只有一個! 此刻的關麟連連張口,已經有些眉飛色舞。 “說時遲,那時快,咱爹乘著赤兔馬,就像是一朵紅云一樣由那山頭就飄下去了,行如風,快如電,眨眼的功夫,就飛馬來到了顏良的華蓋傘前!” “倒是顏良,他一愣神兒,本打算從咬寧環上摘大刀,可看到咱爹面如紅棗,須長二尺,當即愣了一下,連帶著手也僵住了,他心里嘀咕著,這不就是劉玄德提到的二弟么?” “顏良張開嘴,剛剛開口‘尓可是……’,他本欲提及玄德囑咐……勸咱爹臨陣倒戈,哪曾想,話音未落,咱爹不講武德,不問姓名,直接一刀將他顏良的腦袋割落!” “你說說,這是咱爹神武無雙么?這分明是咱爹不講規矩?但凡咱爹聽顏良說句話,保不齊在那‘延津城’直接就擒了曹賊!還犯得上千里走單騎么?” 講到這兒,關麟“唉”的一聲長長的嘆出口氣,繼續道:“至于誅文丑,那跟咱爹有啥關系?那是曹軍逃亡,文丑大軍眼瞅著追上來了,曹cao讓人把貴重物品、金銀細軟灑滿一地?!?/br> “文丑軍多是土匪出身,見到這些細軟……紛紛下地去撿,軍陣大亂,咱爹這才殺出……一刀劈了文丑,算是是撿了個現成的功勞??蛇@功勞,仔細想想,跟咱爹有啥關系?就是曹cao栓條狗上戰場,不一樣能斬了那文丑么?” 呃……栓條狗上戰場! “咕咚”一聲…… 關索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 別人口中神武無雙的父親,怎么到四哥口中……一下子變得如此不堪! 栓條狗……過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