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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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聲,呵責道:“你發什么瘋?他給我奇鳶花,不過是見我咳嗽身體不舒服,想讓我聞了好受些罷了?!?/br> 祝星遙被懟的怔了怔,盯著沈修韞因生氣而泛著緋色的臉龐,想起之前下屬稟報確有其事,方才也是氣的昏了頭。 思及此,他聲音變軟了許多,想要伸手去探沈修韞的脈,“過來,讓我看看?!?/br> 沈修韞微一側身,躲過了伸過來的那只手,語調半是譏諷,半是寒涼,“不必了,本尊病弱豈不是更合你心意?” 這話一出,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旁伏地的魔修們,只感覺有一道無形的威壓施展開,幾乎要把他們摁進土里。 沈修韞心里也是忐忑不已,不會刺激過頭,玩脫了吧? 救命,收回剛才那句話還來得及嗎?qaq…… 祝星遙的手僵在半空,不上不下,長長的睫羽掩映了他眸底的情緒,半晌,他若無其事的收回手,自嘲一笑,“的確,那樣才合本座心意?!?/br> 沈修韞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哼一聲,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有沈修韞自己知道,剛才那短短幾分鐘的交鋒,讓他后背都汗透了,他得咬緊后槽牙才能勉強不抖的那么厲害。 系統在腦海里為沈修韞歡呼,【宿主,不錯呀,對人設理解越來越透徹,不僅化險為夷,剛才的臨場發揮,演技簡直吹爆?!?/br> 沈修韞卻只想哭,【謝謝,不想再有下一次了?!?/br> 他剛才沒讓祝星遙探脈,是因為一探就露餡了。 同時也是故意跟祝星遙爭鋒相對,這樣祝星遙應該就不會去細究那捧奇鳶花有什么玄機了。 沈修韞擦了把額頭的冷汗,希望能蒙混過關,否則明天說不定就要被吃席了。 而那位被拋下的魔君大人,此刻正坐在涼亭里聽下屬匯報一路上的細節,手里掂著那把奇鳶花,來回把玩得都快要盤出包漿了。 當聽到一路上沈修韞都好好的,卻在到了奇鳶花林后,突然不好時,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眉頭緊蹙,臉色變得很陰沉,表情很想宰人。 最后,魔君對那名養花的浣月宗弟子道:“既然花香于師尊身體有益,從明天開始,你每日都送一把新鮮的去靜室?!?/br> 回到靜室的沈修韞,心情忐忑地癱在床上,因為任務失敗,又不知道脖子上的鍘刀什么時候會落下來,他整個人都顯得很焦躁。 晚上,靜室的門吱呀一聲,有人進來了。 沈修韞知道是祝星遙回來了。 也許是做賊心虛怕暴露,他今晚比昨晚還要害怕見到祝星遙,在被子里冷汗一茬一茬的冒,手指緊緊攥著掌心,微微顫抖著。 祝星遙在床邊站了會,邪魅的眸子凝視著靠在墻邊的沈修韞,在黑暗里無聲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祝星遙和衣鉆進被子,在沈修韞身側躺下,將人攬進懷里,下巴抵在沈修韞肩窩,聲音委屈可憐得就像是被主人拋棄了的大狗狗,“師尊還在生弟子的氣嗎?” 沈修韞面壁,一言不發,像只傲嬌不給摸的貓咪。 他在心里想:抬舉了不是,階下囚是沒資格生氣的。 祝星遙再接再厲,“弟子錯了,師尊原諒弟子這一次好不好?” 沈修韞忍不住開口,“你沒錯?!卞e的是原主,把你撿回去,卻被你欺師滅祖。 “師尊怎樣才能原諒弟子?師尊若是喜歡奇鳶花,那弟子每天讓花園那小子送一捧過來可好?” 這下輪到沈修韞被整不會了。 下午不歡而散,祝星遙該跟自己發瘋才是常態,現在這低聲下氣來求和是不是有點ooc??? 而且,這個分送的,他屬實很難拒絕。 由于摸不準祝星遙什么意思,沈修韞斟酌再三,最后只能說了句“隨你”打發完事。 他可能不知道,當時擁著他后背的人,那雙妖冶的紫色眸子盯著他有多冷。 一夜無話。 大清早,沈修韞一開門就見到了昨天那位浣月宗弟子,觀人面色平靜,也沒有被嚴刑拷打過的樣子。 沈修韞心里對祝星遙昨夜奇怪行為存有的剩余一絲疑慮也打消了。 他接過花時,通過寬大的袖擺遮擋,以極快的速度查探了手里的花束,果然拿到了藏在花中的字條。 隨后他在屋內找了個花瓶隨意裝上。 他今天上午還有劇情要過,在飯桌上把粘人精祝星遙氣走,好找個地方看字條上的內容。 唉,兜兜轉轉,他還是躲不過這段劇情。 昨天走捷徑差點就成功了,好氣! 跟昨日一樣,祝星遙又親自做了一桌飯菜。 這一桌比昨天的還要豐盛,看著就很有食欲。 沈修韞本人是不介意被投喂的,畢竟誰會拒絕美食呢? 可寧折不彎的師尊會拒絕,也就等于現在的沈修韞會拒絕。 祝星遙還是猶如昨日那般殷勤的給沈修韞布菜,甚至是要親自喂他。 這一次沈修韞并沒有吃,筷子伸向哪邊,他就向相反的方向躲。 祝星遙倒是有耐心,甚至對此似乎有點樂此不疲。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逗貓弄狗,手里拿的也不是筷子,而是馴獸的鞭子。 反觀沈修韞,幾番下來忍無可忍,惱怒的拍掉了那雙煩人的筷子。 菜掉在地上,玉筷摔碎成幾截,散落一地,現場一度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