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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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飯時,也耷拉著臉,一股子死樣兒,任誰都能看出來時茭在鬧別扭。 時莊輕咳了兩聲,讓時茭多吃點。 時茭瞥了時父一眼,有氣無力的“哦”了一聲,還是只戳飯碗,不夾菜。 都快哭了。 昨天是秦郅玄在桌子底下欺負時茭,今天就兩級反轉了。 時茭已經踩了秦郅玄好幾腳了,每次都是用盡力氣,絕不心軟。 十幾次下來,秦郅玄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住,有了要縮腳躲開的架勢。 時茭一個眼神過去,水汪汪的含春杏眸中積攢著怒氣,似乎不讓他發泄,瞬間就能掉眼淚。 秦郅玄無聲輕嘆了口氣,又將腳挪了過去。 第16章 “真狠心,都不會心疼人” 這種有氣可以有地方撒的感覺,讓時茭心情大好。 爽。 他本來食欲不振的,可見秦郅玄疼得牙關緊咬、咬肌暴起青筋、卻不敢吱聲的吃癟樣兒,就胃口大開。 秦郅玄用公筷給時茭夾了一坨燜煮得軟爛的牛rou,舉止高貴紳士,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可太過關照,也讓一桌人察覺怪異,都腹誹是不是自己想歪了、看臟了。 或許秦郅玄就是順手,關心生悶氣的小輩。 時莊見秦郅玄自己都沒怎么動筷子,卻一直殷勤的給時茭夾,主人的禮儀還是要到位的。 “秦總,你別管他,他自己知道吃的,平時不吃飯零食都能吃不少呢,不會把自己餓著的?!?/br> 秦郅玄頷首,落了筷子,摩挲了下指腹,笑不達眼底,散發著與生俱來的疏冷。 “時總不用客氣,叫我名字就行?!?/br> 不用他再多說,秦隱就咽下嘴里還沒怎么咀嚼的吃食,噎著脖子著急說話:“時叔叔,對的,你叫我秦隱,又或者小隱都行,不用那么生疏?!?/br> 熱情得喜笑顏開,臉都憋紅了。 怕他噎死,時承言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水杯移到秦隱面前。 因為秦隱自己的見底了。 午飯后,秦郅玄他們叨擾這么久,也該走了。 再不走就真不禮貌了。 畢竟現在還不是一家人。 時承言要回市區,時遠洲也要送時茭去公寓,幾人就一起去了車庫。 時遠洲與時承言并肩,側目征詢:“一起” “不用,我自己開車,下午還有事?!?/br> “好,不用太累?!?/br> 對于這個才回家的親弟弟,時遠洲對時承言,確實沒有對時茭那樣事事憂心。 因為時承言很優秀,他不置可否。 又因為到底是從小看著時茭長大的,他對時茭的親疏關系,總歸是在長久的接觸下親近一些。 時茭的行李在時遠洲手里拉著,他自個兒拖拖拉拉的在后頭吊車尾,懷揣著赴死的心情,腳縛千斤,身體跟僵尸一樣硬。 他都是富二代了,為什么還要去上班當社畜啊啊…… 秦郅玄邁著一雙修長筆直的腿,是所有人中最高的,比例也接近完美,還帶著男性的張力與侵略,慢慢悠悠靠近落在人后的時茭。 “真狠心,踩那么疼,都不會心疼人?!?/br> 秦郅玄跟塊狗皮膏藥一樣,總是要到時茭跟前兒犯賤,時茭自覺脾氣算好的,但次次對秦郅玄動了鯊心。 “你算人嗎你算禽獸、算畜牲,頂多算個人渣!” 踩。 這次不僅被秦郅玄躲過了,秦郅玄還摸了一把時茭的腰臀之間。 “下次找你討回來?!奔毬牳{放狠話一樣。 時茭抬腳就往秦郅玄腿上踹:“你休想,我是不會去的?!?/br> 霎時,黑西褲上有了半個灰腳印。 又挨了一腳的秦郅玄不甚在意,只欣賞著時茭被欺壓后的惡恨。 恰好時遠洲挪了車,催促著時茭:“時茭,快點?!?/br> 時茭屁顛屁顛就去了,跑起來的動作,跟個奔跑的企鵝一樣。 時茭和時遠洲一走,秦隱也就不裝了,直接溜到了時承言的副駕上。 “哥,你自個兒孤家寡人吧,我們走咯?!?/br> 秦郅玄:“……” 耀武揚威的嘴臉真令人憎惡啊。 想把時茭搶回來。 時茭離開的一分鐘,想他。 時茭坐在副駕駛上,男生還懨懨的,時不時咬一咬下唇,又蹙蹙眉。 男生心思單純,什么情緒都會掛臉,讓時遠洲不免擔心時茭會不會上當受騙。 時遠洲又給時茭轉了兩千,但也不足以讓時茭心情好點。 “你談戀愛了脖子上的吻痕怎么回事” “吻痕” 時茭一秒凝神,下意識掐住自己的脖子。 他今早照鏡子的時候就發現了,睡衣壓根兒遮不住他脖子上的青紫。 “不、不是吻痕?!?/br> “沒、談戀愛,被……撓的?!?/br> “我的房間正好對著那棵歪脖樹,夏天蟲蟻很多?!?/br> 時茭沒太多撒謊的經驗,完全不敢抬頭,只能畏縮埋頭,接收著時遠洲的轉賬。 手指都在顫抖。 昨晚時遠洲看得不太仔細,這會兒已經分不清是吮吸的,還是抓撓的了。 不過時茭皮膚確實嫩,也容易招蚊子。 江棠苑的公寓都是雙層復式,面積不算大,一百來平,裝修風格是歐式的,浪漫唯美,適合小年輕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