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甭勣炔[了瞇眼，興味滿滿。

    “這么感興趣?！蹦C琛溫柔地笑著，“或許不久后你就可以見到了?！?/br>
    聞奕挑了挑眉，“他們也在這里？”

    “不在?！蹦C琛搖頭。

    “也是，你是鬼王，占卜之術定然很厲害?！甭勣壤硭斎坏攸c頭。

    忽而想到了什么，與莫肅琛對視著，“那你能看到我的命嗎？”

    莫肅琛含笑看著他，那雙眼里蘊含了太多不可言說的情緒。

    “我曾經，能看到所有人的命，包括我自己?！蹦C琛緩緩道，頓了頓，目光移到祭臺上，“可現在，我看不到你的命?！?/br>
    也看不到自己的命。

    聞奕很詫異，“你這樣的都看不到我的命嗎？”

    “看不到?！?/br>
    不應該??？

    聞奕不解，莫肅琛都是鬼王了，這可是連神都不敢正面硬剛的人物。

    這般厲害的人，說看不到他的命，他是不相信的。

    不過，莫肅琛點頭說看不到，他也不能逼他說。

    唉～

    祭祀舞跳完，一男一女赤腳走上祭臺。

    男的是玄服金紋，女的是紅衣金紋，紋飾走向不一樣，一陰一陽。

    他們手捧一個黑壇子，開口唱起了祭祀的歌謠。

    臺下眾人表情虔誠，雙手合十紛紛跪下。

    導演一時有些尷尬，眾人也不知所措地站著，一時間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蘇言輕輕拽了拽聞奕的衣角，表情糾結。

    “看就行了?！甭勣容p聲道。

    聞言，蘇言松了口氣，直挺挺地站著，表情嚴肅了不少。

    空靈的歌謠有著無聲的穿透力，似乎能夠洗刷一切罪孽。

    “壇子里的是什么？”聞奕蹙眉，“鬼氣？”

    他嗅到了鬼氣的氣息，與莫肅琛身上的同根同源，又似乎有著不一樣的區別。

    “供奉?！?/br>
    莫肅琛勢在必得地看過去，“他們的祭祀差了一環，所以供奉不純，但我提純后，可以修復魂魄?！?/br>
    “這就是供奉嗎?！甭勣容p聲細語。

    壇子被放置在祭臺上，吟唱聲戛然而止，二人虔誠地跪下，吟唱聲起。

    “這一首與前一首不一樣?！甭勣仁挚隙?。

    “嗯，這是兩首祭祀歌，一首撫天地，一首慰靈魂，這一首，是給亡靈的安魂曲?！?/br>
    莫肅琛面色如常，聞奕卻覺得，這人滿是感傷。

    “你……”他欲言又止。

    “不必字字斟酌，想問什么便說吧?！蹦C琛笑了一下。

    “這首歌是唱給你的？”聞奕真就問了出來。

    “不是?！蹦C琛目光幽遠，沉聲道：“這是唱給我的一個故人?！?/br>
    “什么樣的故人，唱了這么多年?！甭勣炔唤?。

    千年時光，縱然那人長壽，也不知輪回幾世了。

    這首歌還有意義嗎？

    莫肅琛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意義的，撫慰死在戰場上的人，他們的靈魂，應該得到安息?！?/br>
    話落，二人都有些沉默。

    聞奕呼吸有些緊，莫名難受。

    “結束了?！蹦C琛道。

    聞奕看過去，黑壇子中，一縷黑色的霧氣飄了出來。

    莫肅琛伸出手，供奉落下他的手上。

    “提純后，能修復你的一部分魂魄?！蹦C琛合上手。

    “好?！甭勣赛c頭，復又問，“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莫肅琛笑得溫柔，不假思索道：“我們有緣?！?/br>
    不待聞奕再問，莫肅琛已經消失了。

    聞奕想，這人多半隱在他的影子里。

    如此想，不動聲色地踩了一腳影子。

    格外幼稚。

    “一場祭祀清洗的是我的靈魂?！?/br>
    “我靠，為什么你們這么會說，這樣讓我這個文盲顯得很多余?！?/br>
    “祭祀全程，我話都不想說，真的感覺到靈魂得到了升華?！?/br>
    “誰說不是呢，我已經飛升看了一眼仙界了?！?/br>
    “眾仙友們說話還是這么有趣……”

    一場祭祀，得到了廣大網友一致好評。

    一首安魂曲，也讓無數游蕩的魂魄得到了安息。

    “阿奕，你怎么魂不守舍的？”蘇言湊過來，略帶擔憂地問。

    “沒有，”聞奕輕輕搖了搖頭，“只是想到了一些事?！?/br>
    “哦?！碧K言點了點頭。

    “蘇言?！甭勣冉凶√K言。

    蘇言奇怪地看著聞奕，“阿奕，你怎么了？”

    “我是不是變了？”他一錯不錯地看向蘇言，難得帶了幾分緊張。

    蘇言沒說話，拉著他穿越人群。

    二人站在繁茂的梧桐樹下。

    “你就是你，”蘇言無比認真，“曾經的你是你，現在的你也是你?！?/br>
    “阿奕，你從來沒變過?！?/br>
    聞奕愣在原地。

    “至于你的能力，”蘇言笑出聲，“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險些就要死了?！?/br>
    “他們說，我命輕，容易被臟東西纏身?！碧K言想了想，用了更準確的說法，“他們說有些孤魂野鬼會奪舍，那時候，我也確實要死了?！?/br>
    “可我還是活下來了?！碧K言眼底泛起淚光。

    “你一定不記得了?！彼p嘆一聲，“那個夜里，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原本奄奄一息的我得到拯救，而你，陷入昏迷，醒來后就忘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