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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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你在省什么!”金佑安下車后氣鼓鼓的。 他人高,坐在周松身后整個人都把周松籠在懷里,免不了肌膚相碰,即使隔著衛衣和薄t恤,這種體溫相互融合的感覺還是令他別扭,尤其是在隨時隨地能看見周松柔軟的頭發和白皙的脖頸時。 周松的耳骨有一顆很小的痣,淺褐色的,黏在上面非常顯眼,金佑安時不時看見,很想搓一搓,最好把它搓掉了,可能會很痛,可能周松會眼眶紅紅地哭,發誓再也不違背他的任何意愿和要求。 周松關好共享電動車的鎖,付了五塊錢——他買了七天三次卡,算一算總是能省幾塊錢。 付完款后提起菜看見金佑安抱著手臂瞪他,周松解釋了一句:“能省則省,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br> 原主領了金家五萬的薪資,由于不肯還才咬著牙伺候大小姐,并且后面心生歹念害了金佑安。 周松帶著金佑安逃跑后折騰了好一陣,租房加上購買二人所需的日用品,一打眼兜里的五萬竟然還只剩下不到兩萬。 錢真不經花。 這個月發十五號只發上個月的做的半個月工資,第一個月試用期沒有提成和補貼,周松邊走邊算了一下錢,回到租房看見金佑安腳步輕快地把睡衣拆開放進面盆里浸泡,心不知怎的軟了下來。 晚餐的菜是油爆大蝦和炒白菜,加上一道簡單的紫菜蛋花湯。 周松剝好蝦放到金佑安的碗里,等盤子里的蝦沒了大半,金佑安搖頭才停手吃起來。他飯吃得快,眨眼就吃完了飯,而金佑安在旁邊還磨磨蹭蹭地用湯泡飯,有一口沒一口地吃。 “這蝦你吃?!苯鹩影舶蚜硗庖粋€碗里沒吃完的蝦推給周松。 周松默不作聲地吃了。 習慣了,金佑安不說他可能也會吃主動,畢竟rou菜太貴了,浪費更不好,況且金佑安吃飯和吃菜的碗是分開來的,還有公筷,非常干凈。 之前有一次他覺得金佑安剩下的菜倒了太可惜,于是自己收拾碗筷的時候在廚房吃了,被金佑安發現,對方好幾天都用異樣的眼神看他,直到后來他解釋了才哼哼唧唧地說隨他。 金佑安吃完飯就覺得渾身油膩,回房間拿了睡衣去洗澡,周松則是收拾了碗筷,洗干凈后整理廚房,待到金佑安洗完澡喊著熱跑出來,便給他開了房間的空調,自己再去洗澡。 他們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廳,只有房間里面有一架老舊空調,費電地運作著,周松睡在客廳的沙發床,有一架新的落地小風扇。 傍晚雨停了一陣子,到七點天還呈現出一種淡淡的暗藍色,周松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聽到了花灑都遮不住的嘩啦雨聲。 雨又下大了。 今年不知怎么回事,或許是為了襯托這個世界主角悲慘的遭遇和困境,雨總是下個不停。 周松不喜歡下雨,雨天會帶來潮濕、污穢?;啬咸靿Ρ谏隙际撬?,潤濕的地方像有一大塊污漬散開,隱約散發著又臭又陰濕的氣味。 洗完澡,身上充斥著濃重的茉莉花香,這是周松在商場打折促銷買的,一大瓶才十八塊,金佑安嫌棄味道太重,不愛用,周松后面只得買了罐小瓶的牛奶沐浴露,兩人分開用。 周松折起衣角塞進褲腰,開始洗衣服。 他負責洗兩人的衣服。為了避嫌,周松買了一個臟衣簍子,讓金佑安把要讓他洗的衣服放進去,其他的……以外的貼身衣物他是不會動的。 說起來有些奇怪,因為共處一室,周松從來沒見過陽臺曬著金佑安的貼身小衣。 男女有別,周松雖覺奇怪,但也沒有問,私下去查,知道有部分女性是不喜歡穿內/衣的,因著被束縛會不舒服,以至于周松平日里給金佑安買衣服都得要加厚棉,或多買幾件輕薄的外套,以免出門被旁人看見了什么。 旁人的目光總是會令人惱怒。 洗衣液是薰衣草香,洗干凈后擰干曬在陽臺,不一會兒衣角就時不時地滴下一滴水來,砸在底下人家的防盜窗遮臺上彈開。 樓下沒人住,前幾天房東還抱怨最近新涌進城市尋找工作的年輕人對租房愈發挑剔了。 雨纏纏綿綿地下著,既細又密。 周松開了風扇,吹了會兒后拿起手機看網課。原主大學還未畢業便輟學,拿了結業證書,文憑還停留在高中,周松穿過來之前剛大學畢業,現在在這個世界由于各種原因無法重新進入大學,查詢后決定考取函授學歷,現在便要重頭把學科一點點撿起來。 網課里老師講課略有些乏味,周松認真地聽著,做了會兒筆記,但不到半個鐘,眼皮還是沉重起來,昏昏欲睡。 他昨夜值了夜班,回來時又幫樓下賣廢品的爺爺整理了一下紙皮,收拾好已經是近十二點,早上早班又是六點,滿打滿算睡了不到五個鐘。 周松熬不住,關了手機充電,便攤開沙發床拉出薄被,用最后的意志力用被子把自己裹緊,幾乎是一秒入睡。 …… 嘎啦嘎啦—— 噠、噠。 門口有奇怪的聲響。 不大的客廳風扇呼呼地轉動,半掩著的陽臺門透進濕漉悶熱的雨汽,周松側著身子微微蜷縮地睡著,睡得很熟,薄被蓋在腰上,因為動作的緣故,顯得腰線弧度細窄溫柔。 悉悉索索的聲音很輕,租房隔音不太好,隱約能聽見一點低聲的交談和罵聲,時間久了,周松便如似有所感,不安地蹙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