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甜鄉之夢-計懷柔//米湯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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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醒醒,怎的今日睡那么沉?” 模糊的臉逐漸清晰,臉上傳來溫熱的觸感,是她在捏他的臉。 計懷柔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就這樣被她捏了兩下。 她蹲在他面前,一雙眼里充滿了疑惑:“不是說了今日還要去私塾給人教學嗎?都這個時辰了,你快起來呀?!?/br> 說罷便來扯他的手,想要將他從床上扯起來。 計懷柔順著她的力道起身,問道:“現在什么時辰了?” “天才亮呢?!币娝鹕砹?,她轉身開始向屋外走去:“我去幫你把衣服準備好,你洗漱完之后記得去廚房做米湯哦,今天我想喝呢?!?/br> 他想著米湯是什么,但嘴里卻念叨了一句“好?!?/br> 洗漱的畫面飛快的從他眼前略過,他再一晃神,人就已經站在了爐灶前,盯著鐵鍋出神。 米湯......怎么做的來著? 這個問題剛浮現再腦海中,熟悉的記憶突卷而來,對,要先和面,讓鍋熱起來。 他從布袋里舀出雪白細膩的面粉,溫水緩緩倒入。手指在面粉中劃著圈,使面團逐漸成型。 他一共捏了兩坨面團,面團柔軟溫熱,他揉捏的時候,力道很輕,但不知為何這兩團面團逐漸變為了淡淡的粉色,看上去更加的鮮嫩可口。 一手一個面團,掌心圍繞著它們打圈,然后捏起其中一個面團的小尖尖,輕輕的扯了下,面團蕩漾出一陣細微的波浪,白色的面粉被著波浪蕩漾了出來,灑落在面板上。 不知不覺間鍋已經開始熱起來,計懷柔摸了下鍋內的熱度,還沒有達到能煮開水的地步,說到水,水,又在哪里呢? 水從鍋里來,隨著鍋里的溫度不斷上升,鍋底開始慢慢聚積起了晶瑩的水露,水露清澈透亮,但微微帶有點粘性。計懷柔用手指從那團水里沾了沾再收回,竟從鍋內直接拉起了一道水絲,水絲由于指尖太高而被迫斷裂,回到了鍋內的那團水中,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滴答’的聲音。 分外的好聽。 按照熟悉的肌rou記憶,計懷柔伸出了兩根手指,沿著鍋沿反復擦拭,然后就看到鍋底的水滲出的更快,不一會就有了一個小半碗的樣子。 計懷柔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些不夠他的心肝兒喝。二指不斷用力,漸漸的往鍋內的壁沿伸去,隨著他手指的摳挖揉弄,鍋里的水總算是有了一個大半鍋的樣子。 但是他摸了摸鍋里的水,怎么是冰涼的? 她的心肝兒可是要喝熱的。 對了,要用火。 只是他左看右看,沒有見到半點火星的影子。 眼見著鍋內的水莫名其妙的消失好像從哪里溜走了,他心里發急,手中突然憑空出現了一根搟面棍,這下子計懷柔才想起原來是要用這個才能讓水熱起來。 搟面棍只是輕輕的從鍋沿旁摩擦了一圈,就立刻沾上一層晶瑩的水膜,那上面的水跡和鍋內的很像,他用手一抹,果真如此,那水跡已經濃稠到兩根手指都能拉出膜的程度了。 他控制著力道,讓搟面棍輕輕的拍打著鍋的周邊,不一會,鍋內的水流輕而易舉的回到了回來的水位。 計懷柔感到很滿意。 這下他把搟面棍伸的更近了些,搟面棍上的濕潤的痕跡沾濕了半根棍子,棍子變得滑不留手,不過計懷柔相信自己可以很好的掌控它。 隨著搟面棍逐漸的伸入,他發現搟面棍攪動的速度慢慢的慢了下來,而且只能以棍底為中心不斷在國內畫著圈。 好在他有的是一把子的力氣,搟面棍在他手中被舞的虎虎生風,鍋內開始熱氣騰騰冒起了白煙。 她說要喝米湯,米湯是微白色,但是鍋內的水是一片透明,要怎么樣才能讓這片水澤帶有微白呢。 手中的棍子還在不由自主的旋轉,計懷柔漸漸的發現,棍子被煮久了之后,棍底竟然開始出現了點點的白色的痕跡,這些白色混進湯水內,鍋內的水終于有了點渾濁的色彩。 他聰明的很,知道棍子是讓水變白的東西,于是他拿著棍子不停地在鍋內轉呀轉。 但遠遠趕不上鍋內晶瑩的水冒出的程度,再這樣下去,水變成米湯遙遙無期。 停下手中的活計,他開始思考到底如何將這鍋熱水變成米湯。 米湯米湯,先要米,才能讓水變成米湯。 先要有米,米從哪里來? 從棍子里來。 手中的搟面棍又開始發揮了作用,只是這次計懷柔拿著它不再是旋轉,而是不斷插入水里然后猛捅。 水面不斷蕩起波瀾,一波一波的汁液從鍋內滲出,甚至快要滿到溢出了鍋。 搟面棍揮舞的越發的困難,好在有了很好的效果,那就是一滴一滴白色的米粒從搟面棍底部出來,堆積在了鍋底。 現在的場面是鍋內大半的水還是透明,只有鍋底的水才被米粒浸染的有些微微的白色。 有了米,接下來就是把米給搗爛。 計懷柔手中動作不停,對著鍋底的米粒就是一頓碾壓和深搗,點點米粒被搗碎,那些白色的汁液開始慢慢往上升,然后在那鍋熱水內擴散。 看它擴散的慢,計懷柔還添了一把火,拿著搟面棍沿著鍋底摩擦和旋轉,那些沉在下面的白色的汁液被帶了上來,在鍋內沸騰著。 一鍋熱氣騰騰的鮮甜的米湯就出鍋了。 計懷柔很是高興,他想要出去喊她回來喝了這碗米湯,卻沒想到他的視線場景又是一變。 她的心肝兒無力的倒在他的懷里,渾身汗津津的,顯然是一副承受了他的愛欲之后的樣子。 她低低的喊著他的名字,喊得嬌柔百轉,婉轉千回。 酥得他身子發麻。 可是,他記得,他的心肝兒,已經被他交到了朝日晞的手上,現在正在去往雪界的路上。 猝然。 夢境碎裂。 所有的所有的一切被倒轉。 他看到赤梅樹下她那張落滿了梅花的臉,他看到那座搖晃的鼓籠內兩個人影互相交迭的畫面,他看到最初最初的一切:他扶住她的手,說了一句:“姑娘沒事吧?!?/br> 那是他們的開始。 計懷柔猛然從椅子上驚醒,身體發軟,心臟劇烈撞擊著胸腔,因他突然的醒來‘砰砰砰’的跳的急促。 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 夢境里的那些畫面全部碎成碎片刺了進來,他按了按心口,那些記憶的碎片令他的心臟悶痛不已。 簡直比刀刮還難受。 他頹然的看著窗戶之外那不斷漂浮在外無法控制的云,怔然出神。 最終還是淺淺的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船艙內。 可嘆,浮生如此,別多會少,不思量,自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