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波月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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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她,身體同她一同倚靠在書桌旁,從筆架上取下了一只毛筆。 從毛筆的狀態來看,這支筆是很少被他使用過的,甚至可能說就是沒用過,如此的潔白,嶄新,干凈。毛筆筆桿為白玉,光滑溫潤,筆毛潔白如雪絨,筆桿上還刻畫了不少奇異的圖案,看圖案隱約可見是一副八卦圖,以及一些別的。 半輪秋將筆尖輕輕浸入那方黑紅的墨汁中,潔白的筆毛瞬間被染上了深邃的顏色,墨色順著筆毛緩緩上涌,甚至滲透進了白玉筆桿,絲絲縷縷匯聚在那些圖案上邊。 見筆桿吸收得差不多了,他才將筆提起。 “心肝兒,我在你身上畫幾筆可好?” “干嘛要畫?”姜贊容懷疑他剛才的那些動作就是為了現在的目的。她不會聽錯,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才會那樣痛哼出來。 “因為.....心肝兒是為夫的夫人。是屬于我的?!?/br> 衣裳被撥開,露出了潔白的后背。 半輪秋的目光在她光潔的肌膚上游移,最后落在了她的左后肩上,運轉元氣匯聚在掌心,提筆,將力量注入筆尖,開始在她身上寫字。 他茶色的眸子內隱隱露出紫意,如紫宮絳河,如周天玄秘運轉,天渚紫輪那樣顯露奧妙。 就在他落筆的瞬間,房內驟然狂風大作。珠簾被吹得噼里啪啦作響,書案上那些輕巧的物件紛紛被掀翻在地,紙張飛舞,房內像是被洗劫了一樣混亂無比。 半輪秋的筆尖在她的肌膚上游走,隨著最后一筆落下,房內驟然被一股龐大的元氣掃過,珠簾、花瓶瞬間炸裂,碎片四散飛濺,滴滴答答地滾落在地,窗外的梅樹在狂風中劇烈搖晃,最終不堪重負,攔腰折斷。 力量落下,半輪秋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在了她的背上,臉色蒼白了不少,血珠順著雪白的背脊滾落,洇入在了腰后的衣裳內,染出一片刺目的紅。 姜贊容連忙轉身,半輪秋已經壓不住她,兩人一同跌落在身后的軟榻上。 “夫君.....” 半輪秋咳了幾聲,喉間滿是鮮血的味道,他理了理嗓子,但聲音還是啞的:“我真的沒事?!?/br> “你都這樣了,還說沒事?!苯澣荻伎炜蘖?,她什么也看不見,也看不見他此時面色蒼白的樣子。 “心肝兒這是在擔心我....”。他輕笑了一聲,聲音雖弱,卻依舊帶著幾分寵溺,親了親她,表示撫慰。 眼睛卻落在了他的左后肩:“為夫還沒看到畫沒畫完呢,心肝兒轉過身去,讓我看下可好?” 姜贊容猶豫了片刻,還是老老實實的轉過身去,嘴里還說著:“別畫了,你都這樣了...” 他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坐直了一些,看見了她肩上的字,墨色的字體內隱約可見血意和紫光流轉,這是他們家一脈相傳的秘術,唯有以心頭血為引,才能施展。 半輪秋攬住她的身子,然后親吻上了那個字。 嘴唇落在了她的肩上,唇瓣溫熱,然后姜贊容感受到了細微的吸力,是他在吸吮舔舐自己的后肩,他一點一點的親吻,舌尖滑動在她的肌膚上,圍繞著他剛才寫下的那個字的范圍舔舐。 隨著他的動作,那個字開始一點一點在她的皮膚上變淺,直至消失不見。 半輪秋這才離開了她的后肩。 然后上半身靠在姜贊容身上,心滿意足:“我是心肝兒的了?!?/br> 這人慣是胡亂說話,一會是你是我的,一會又變成了我是你的。 兩人沒有溫存多久,門外的仆人就敲響了們,稟報剛才府內的異象。 半輪秋看了下寢房的四周,剛才的那陣沖擊,顯然是以寢房為圓點向四周濺射,寢房內一片狼藉,想來屋外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下令讓仆從把屋外收拾好,并且嚴令這件事不準傳出去,又看了下寢房內的這片亂象,心中一嘆。 嬌妻眼盲,自己剛剛又損了些心力,勞心勞力,實在是不太想去收拾了。 唔,莫名的想起了拓金云的一些秘術,那些紙人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就是晦氣。 他才成親不久,豈能讓這樣晦氣的東西進屋。 算了,還是自己收拾吧。 甚至他還在想,要不要在房內再置辦一張床,就放在靜室內,等哪天大床不能用了,他就和姜贊容一起睡靜室。 見半輪秋都這樣虛弱了,他還要起身,姜贊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問了他他就說要去把房間收拾好。 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聽見他說要收拾房間了,每次房間一亂,都是他來收拾,她幫不上一點忙,想到這里,熱意涌上眼眶,打濕了睫毛。 半輪秋很快就發現了她的異常,忙走過來問她,以為是剛剛的秘術出了什么問題,讓她痛著了:“是疼嗎?” 姜贊容搖了搖頭,埋入他的腰腹,輕聲啜泣:“是我覺得自己太沒用了,什么忙也幫不到?!?/br> 溫熱的眼淚通過衣物觸碰到他的皮膚,鉆入了他的心里,他對她疼惜不已。 如果不是他喂她吃了坐忘夢她眼睛才看不見,她也不會感到如此無力。 “不會的,收拾只是一會的事情,只需要使用術法讓他們自主歸位就好?!?/br> 其實不是,珠簾花瓶全部爆裂,屏風斷了,桌椅不是缺了腿就是磕了角,整個屋子沒有一塊好地方,甚至連他們平日里睡的那張床,此刻也是破破爛爛了。 這些全部都是要換新的。 換新的就意味著要重新采買,重新采買需要時間。 于是安撫完姜贊容后,半輪秋帶著她搬到了她原來住的房間。 暫且在這里住一晚。 等到明日,寢房大約就是煥然一新了。 兩人互相依偎在床上,姜贊容率先沉入了夢想,只剩下半輪秋抱著她,看著她甜美的睡顏,低頭想著白日里做下的某些事。 那個字,是他給她的印章,或者說的好聽一點,是定情信物。 結兩姓之好,所以他把他的姓送給她,屬于他入贅到她那兒。 所以他才會說,他是她的了。 字不會輕易被人看到,除非是在非常緊要的關頭下才會顯現,印記如果出現了,就代表她的生命非常危急,然后開始抽取他的命脈,為她維持生命不死,直到兩人的生命被全部耗盡。 他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但是她的卦象,讓他無法保證。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心頭的霧霾久久不能散去,半輪秋有些煩躁,還是想些好一點的東西吧。 比方說,他想要她給他的定情信物。 明日向她要好了。 她會送他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