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晴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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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輪秋確實是因公務外出。 新擬定的第二重魔境領主已走馬上任。按照慣例,每一位新上任的領主都需要宴請各魔境領主,以便互相認識,日后協同作戰。 第二重魔境的新領主是一位女性,名為殷歲榮。她是六重魔境內第二位女性領主,出身魔修貴族世家,但手段狠辣,行事八面玲瓏,與梅聲權也頗為交好。有能力又有關系,作為第二重魔境的領主,她也算合格。 半輪秋用人不拘一格,也未有男女之分,在他看來,那些人都是他的棋子,而棋子,沒有性別之分,只有聽不聽話,能不能用而已。 他經歷了很多次這樣的宴會,已是駕輕就熟,通常他只需要露個面,代表這位領主是名正言順上任即可。剩下的就是些觥籌交錯,與他并不相關,他一般也不會去參加。 不過在外面待久一點也好。 第二重魔境多用亭臺樓閣,假山流水,也喜歡朱紅玉砌,高樓回廊。 他一個人站在二樓亭臺上,視線像是看著下方,又好似在看遠方。 直到身后有一女聲響起:“屬下見過半輪秋大人?!?/br> 半輪秋轉身,那人赫然就是那位新上任的第二重魔境的領主殷歲榮。 她手上拿了個匣子,見半輪秋目光停留了在匣子上,她將匣子打開,她恭敬的遞了上去,說到:“屬下聽聞大人府內已有一位夫人,便想著送上一點小玩意,愿博夫人一笑?!?/br> 匣子里面是一方明黃色的絲綢,迭的方方正正,初看不知作用是何。 送給她的? 半輪秋沉吟,他并不太喜歡接受下屬的禮物,也不想落得個私收賄賂的名稱。 便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我無需此物,你拿回去罷?!?/br> 只聽咔噠一聲,匣子被關上放在了桌子上,沒有被殷歲榮給收回去。 她說:“大人,此物是送給夫人的?!彼值溃骸皩傧聰酂o賄賂大人之意,只是同為女子,自然是知道女子喜愛何物,大人不如將此物拿回去給夫人,讓夫人再做定奪可好?” “如若是夫人不喜歡,退回亦或是扔掉,也不妨礙的?!?/br> 她朝半輪秋抱拳:“屬下先告退了?!?/br> 殷歲榮說完,便自行退下,不再打擾半輪秋的清凈。 半輪秋看了一眼石桌上的匣子,沒動,轉回了身子。 要說第二重魔境內也是很熱鬧,不一會,他的清凈又被打擾,只是這次來的人,是他的老朋友歐陽克鳳。 “喲,往日可不見你在宴會上呆這么久?!彼嘀粔鼐?,倚在亭柱上,一派閑散。 歐陽克鳳名字雖然取的正里正氣,卻是一個實打實的魔修,克鳳克鳳,當一敵十仙,勇猛無匹,昭姿鳳彩 。雖他本人確實勇猛,可以和四劍之首的殺伐劍薦云雪打的有來有回,但若是在姿儀上比拼,斷然是比不上薦云雪的清正飄雨回風流雪之姿的。 絡腮胡快在臉上圍了一圈,雙目黝黑,但又精光四射,鷹鉤鼻梁,一身粗制布衣,肌rou虬結鼓脹,仗著身體好穿的薄,遠看上去像一座小山。 單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但有把子力氣的破落戶一樣。 他對著酒壺嘬了一口,笑嘻嘻的問道:“莫不是家里那個女人鬧得兇,逼的你出來躲清凈了?” “真不知道你當時怎么想的,把她帶回了你府里?!?/br> 是啊,又怎么把她帶回了府里呢? “把她關進魔牢里,這不就沒那么多事了嘛?!?/br> 半輪秋斜睨了他一眼,果然是一個粗人。 沒有女人的粗人。 歐陽克鳳見半輪秋不怎么搭理他,又開始重新找話題:“這殷歲榮倒是正兒八經的貴族里出來的,真是四面春風八面玲瓏,送禮都送到你這里了?!?/br> “知道你不收,這禮物怕是費了番心思?!彼沉艘谎圩郎系募t匣子,咂咂嘴,“唔,不像是給男人的,倒像是給女人的?!?/br> “讓我想想,魔境內都傳你府內仆人采買了女衣,怕不是府里有女人了。這禮物,定是她找了個由頭說送女人的給送出來了吧?!?/br> 半輪秋的領主府沒有落在第二魔境就是因為第二魔境內貴族多,人多眼多嘴巴多,心眼子更多,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不出片刻怕是全魔境的貴族都能知道。 而他又是魔境內命令的發放者,哪怕是在第叁魔境,也是被許多人的眼睛給盯著,雖府內一塊鐵板,但采買涉及眾多,自然而然的,府里多了個女人的事情,自然也被他們推測出來。今日殷歲榮敢送禮,不就是如此。 歐陽克鳳又灌了一口酒,嘴里吧嗒吧嗒不停:“該說不說,她倒是會送禮,慣會投其所好?!苯o他送好酒,給徐可送女人,給梅聲權送功法秘籍。 半輪秋眼神微動,慣會投其所好么,所以,說不定她會喜歡? “這酒還真不錯,她送了些送到了我府內,你要不要嘗嘗?”今日半輪秋不像個人,像個石雕,一動不動還不說話。 就當是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分點酒給他,男人嘛,沒有什么事一頓酒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兩人消失在了第二次重魔境內。 樓下,殷歲榮還在和徐可說話,因著兩個人都是女人,談的也很是開懷。 仆從躬身朝她走過來,她側耳過去,聽到了滿意的答案。 “何事如此開心?”徐可問道。 “今日賓主皆宜,我心開懷。來,要不要喝酒,這酒可是我的私藏,你定要嘗嘗?!?/br> “自然自然?!?/br> “這酒不錯,你倒是嘗嘗呀?!?/br> 歐陽克鳳坐在他那塊破破爛爛的大石頭上,石頭上擺著酒瓶、一個碗和一個小杯子。 碗自然是歐陽克鳳用的,小杯子是他給半輪秋喝酒準備的。 碗里面的酒滿的都快要溢出來了,而小杯子里的酒,才堪堪到杯沿。 半輪秋沒像他一樣如此大咧咧的坐在石頭上,他站在石頭邊,身姿挺拔,如松如竹。 哪怕是喝酒,也不可將就,不可如此坐沒坐相。 歐陽克鳳是見慣了他這幅樣子,也不計較,把杯子塞進他手里,之后自己端著碗一口氣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接著一句‘爽快’來印證這酒的好。 喝完一碗,他又給自己倒,待他解了癮,才看到半輪秋還端著杯子一口未動,就開始勸酒。 聽不得他開始各種念叨,半輪秋淺淺飲了一口。 酒色清冽,口感濃烈,入口回甘,下到肚子里面又是火熱熱一片。 確實是不錯。 他伸出杯子,再讓歐陽克鳳給他倒一杯。 然后歐陽克鳳就開始和他大眼對小眼。 “再來?” 半輪秋把杯子又湊近了些,“倒?!?/br> 歐陽克鳳嘟嘟囔囔:“平日一杯都嫌多,有的時候還不喝,今兒個居然要喝第二杯?!?/br> 他心疼自己的酒,卻不敢說出口。 要是被半輪秋聽到了,說不定他的這些酒,連帶著酒窖里的存貨,都會被報復性地搬空。 他只好再倒了半杯,甚至是比第一杯的量還少,半輪秋也沒說什么,一飲而下。 然后就站在旁邊,看山看草去了。 杯子還在他手中,只是沒有被用來喝酒,而是像個玩物一樣被把玩。 歐陽克鳳見他獨自出神,也不管他,盡情的喝,直到把自己喝的大醉。 只是等到他次日一醒,赫然才發覺,自己的酒窖,又被掏空了。 氣得他破口大罵,真是小氣如斯。 說的也不知道是誰小氣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