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泣花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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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牽引著她往半輪秋那里去。 姜贊容跟隨著她走,拐過了一座小亭,感受到了腳邊溫泉池濕熱的霧氣,還有梅花香。 腳步未停,又拐過一個彎,朝內里深處而去。 廊間有風低低吹過,是梅香,但不是她剛才聞到的那一種。 今日她摘下的梅花,味道清甜,帶有一絲絲果香??墒沁@次的風帶來的味道,是清遠的,孤高的,帶有些酒香的,比之前的味道更加濃郁。 穿過廊下,梅香愈發厚重,如濃烈的酒香般溢出,縈繞在鼻尖。 和她腦中記憶里的路不一樣,她問道:“這是去哪里的路?” “夫人,這是去大人寢房的路?!?/br> “他不在書房?” “奴看書房內并無點燈,想來是大人回了寢房內?!痹诳吹綍績炔o亮光的時候,侍女便意識到了大人傍晚說到的‘處理公務’只是不想和夫人在一起的敷衍話。 可是那身衣服....... 路線是大人身旁的仆人在今日里告訴她的,畢竟在她們眼中,夫妻本就該同寢,哪里來的分房之說。思來想去,侍女索性帶著夫人往大人的寢房走去。 他說今晚有公務要處理,今晚就不陪她睡覺了,可是仆從說晚上他回了他的房間。明明,在成婚后他就是和她睡在了她的露殿,他寢殿內的東西都全部搬到她那里了,為什么又回去了?為什么?? 意識又有些恍惚。 她現在住的地方......不像是露殿。 沒有桃花的香味,也沒有聽見風鈴的響聲。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姜贊容掙脫了侍女的手,倉惶的往后退了幾步,沒想到退到了廊上的木圍欄處,往后摔去-----廊下是幾塊大石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侍女已然來不及拉住她,她身體失衡,馬上要摔出廊外。 半輪秋推開門就是一副這樣的場景。 不及思索,他沖了過去,拉住了她的一只手,將她往懷里帶。 姜贊容撞進他的胸膛,耳邊傳來他急促的心跳聲,如鼓點般慌亂而沉重。 她有些怔然。 這是她的阿月嗎? 可眼前太黑了,她看不清。 “怎么回事....” “夫人說要來找大人......”侍女慌忙解釋。 “......如此樣子......” 聽不太清她們講話。 半輪秋把她拉了回來,就看到她一副神思不在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受到了驚嚇,他喊了幾聲也未回應,呆呆愣愣的沒回神。 睫毛低低的垂著,臉上也無往日的靈動表情。 新找來的女仆從就是這樣照顧人的嗎? 他心頭生怒。 將侍女斥退了下去。 他虛虛扶住她的腰,想要將她送回她的房間,卻不見她動。 也許是天色太黑,找不到他的身影,站在原地不動,半輪秋剛想問她怎么了。 只聽她一句:“你是阿月嗎?”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將他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心中更是慌亂,比之前看到她要摔倒時更甚。 寢房內透出些光亮在她身上,半輪秋看清了她此時的神態----疑惑,戒備,還有些害怕。 她身上還穿著他的衣服,頭發烏泱泱的披散,有部分落在胸前,臉蛋愈發尖削。 她好像瘦了不少。 “為什么不陪我睡?你是阿月嗎?”她執拗的問道。 是不是阿月似乎已經不重要了,為什么不和她睡才是她要知道的答案,就好像能從這個結果推斷出,他是不是阿月一樣。 能陪她睡覺的人,就一定是阿月。 她似乎陷入了一個執拗的循環,不停地追問,要求他給出一個答案。 半輪秋的嗓音有些干澀,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嚨:“沒有不陪你睡,只是今日我……” 他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牽強的理由:“我想著事務繁多,書房與你的房間有一段距離,無法時時陪你,便叫人將那些東西全部挪到寢房內,再把你接過來,這樣我也能陪你,沒想到才剛挪完東西,你就來了?!?/br> 他牽住她的手,語氣低低,帶著一絲歉疚:“是我沒有提前告訴你?!?/br> 她輕易的原諒了他,重新展露出了笑顏。 她說:“好?!?/br> 依著他的手,隨他進入了房內。 半輪秋攜她進了內室,等把她扶至床上時,才發現她竟然是光著腳來的,此刻她的腳素白一片,如白瓷,格外的寒涼。 見如此,他扯過一旁對她來說長了的衣擺,包住她的腳,給她揉捏,焐熱。 姜贊容坐在床上,手摩挲著床上的用物,軟枕上沒有體溫,又摸到了被衿,整齊平整,迭得一絲不茍,是沒有被用過的樣子。 內室的梅香很是稀薄,想來是被重重帷幔給遮罩,亦或者是內室有格外的熏香,又或者......? 又或者他并未使用這張床。 所以他說的,應是對的罷。 寬大的手暖意融融,沒一會就把她的腳給焐熱了來。 “先睡,好么?”他詢問她的意見。 姜贊容點了點頭,摸索到了他的衣襟,一用力,兩人便倒在了床上。 天青色與天水藍交織在一起,如青山黛淼,淺綠透藍。 半輪秋倒在了床上,但身軀極為的僵硬,肌rou緊繃,連呼吸也放輕了些。 她把頭埋入他的懷里,聽見了他的心跳,蓬勃,有力,還有點快。 手順著腰往他身上攀,撫過他的手臂,來到他的脖頸。 肌膚隨著呼吸擴張,還能摸到血管在皮膚下的跳動,還有他吞咽時喉結的鼓動。 只是剛探上他的下頜線,就被他握住了手,阻止了她繼續往上摸索。 他的臉離得很近,說話時的吐息打在了她的臉上:“嗯?睡不著嗎?” 毛毛的,又有點軟和。 被他撩的心癢癢。 “嗯?!辈贿^聽著他的呼吸,她心里倒是平靜了下來。 “我們來說會話吧?!彼穆曇糗涇浀?,從他的脖頸里傳來,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熬拖褚郧昂貌缓??!?/br> 她抱住他,手不斷地在他身上摩挲,一點一點地撫過他的肩背。衣料的摩擦聲在靜夜中窸窸窣窣。 她說:“你是不是瘦了不少,腰身好像都比我還細了,果然最近公務很多吧,不要那么忙嘛,你的那些下屬呢,都去哪里了?讓他們自己去處理不就好了嘛?!?/br> 她說:“最近是喜歡上了素凈的顏色嗎?雖然有的時候顏色確實是蠻好看的,但是并不適合你的臉吧。這樣真的可以威懾到那些下屬嗎?” 她說:“誒呀其實這些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明和我說過,你穿紅衣,就如同我們新婚燕爾,可以日日當新郎?!?/br> 她問他:“你不會忘記了吧?!?/br> 半輪秋說不會。 她得意的,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