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可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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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書房上的桌案上又堆積了新的公務。 半輪秋不太想去處理,因眼下確實有比魔境內的事務更讓他頭疼的事情發生。 時間倒回前幾個時辰。 半輪秋把藥的事情安排好后,就回寢屋內看書放松,原本正躺在搖椅上好好的曬日光,沒想到仆從又在外敲門。 看來今日是停不下來一會。 他抬手拿掉了遮在臉上的書,語氣慵懶,問道何事。 “大人,夫人吵著鬧著要見您?!?/br> 仆從也是經歷過昨晚只現在的一切,也知道大人在那件房間內呆了許久,甚至今日還為房內那人請了大夫。 這聲‘夫人’實至名歸。 見他? 半輪秋把書放置一邊,依言起身,準備去看看所為何事,甚至,如果能夠從她口中知道天魔真王在哪里將會更好。 衣裾拂過門檻,他的房間離姜贊容的房間并不遠,也只是大幾步中間隔了幾株梅樹小廊的距離而已。 還未進門,便能聽到里面姜贊容帶著怒意但依然嬌俏的聲音:“你不要攔著我了,我都說了,我要去找我夫君,你有什么膽子攔我?” 夫君? 他踏過門檻,透過珠簾看到了姜贊容的身影。 她披著昨日給她穿上的銀灰色外袍,系帶是扎緊了,但是亂七八糟,領口透出一大片光潔的皮膚,上面還殘留著他昨夜種下的點點紅梅,在光線的傾斜下,晃的人灼目。 仆從只看了一眼便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再多看,而那位新來的侍女,也是不敢直視那片肌膚,只敢低著頭伸手攔住在鬧的姜贊容,不讓她這樣子跑出去。 臉頰氣的鼓鼓的,又看不太清,看起來不是真的敢一個人沖出去。 撩開珠簾,碎珠碰撞的聲音引起了內室兩人的注意,侍女見他來了,也不再攔著姜贊容,而是恭謹的行了禮,退在了珠簾外,與那仆從站在一塊。 姜贊容醒來時,頭依舊暈暈沉沉,身體泛著一股熟悉的酸疼感,可她卻怎么也想不起這感覺從何而來。 能聞到淺淺的花香,眼前是一片片明亮的光塊,卻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 她試圖起身,身旁立刻有人察覺,過來扶她起身。清悅的女聲問起:“夫人醒了?” 夫人?很熟悉,特別熟悉。只是一恍惚,她就好像想到了許多。 她是回到了南楓華嗎? 回到了寄山河,回到了露殿,回到了月拂弓的身邊? 是因為眼睛看不見所以被帶回來了嗎? 她淺淺的‘嗯’了聲,聲音有些沙啞,隨即問道:“阿月呢?” 侍女不明所以她嘴里的‘阿月’是誰?她來時也只知道她來的是第叁重魔境的領主府,領主大人叫半輪秋。 并沒有月字。 但她謹慎地沒有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扶著這位女主人起身。 她顯然昨日是經歷過一場歡愛的,渾身充滿了愛欲的痕跡,身姿嬌軟,身上布滿了紅痕,顯然是那位大人弄出來的杰作。衣袍也是男款,她穿著起來略有差異,顯得人嬌嬌小小的格外柔弱。 侍女心中暗想,‘阿月’莫非是夫人與領主大人私下的愛稱?難道夫人是要找大人嗎? “怎么,你們的主子是誰也不清楚嗎?”姜贊容沒有等到回話,有些不滿:“你是新來的?” “回夫人,女婢是今日新來的?!笔膛吐暣鸬?。 ‘哦’了一聲,想到人家是新來的,她也沒繼續發脾氣,只是催促道:“快去喊他來......算了,我自己去找他?!?/br> 即使眼睛看不清,但她已然迫切的想要找到她的丈夫。 她現在很沒安全感。 只是侍女不讓她離開,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身的痕跡不能出門見人,況且侍女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夫人的衣物,如此出去固然是不妥的。 才有了仆從傳話來說的夫人吵著要見您。 半輪秋站在她身前,低聲詢問:“怎么了?” 姜贊容身姿不穩,他原想握住她的手,先把她扶到一旁的榻上,卻沒想到她猛然后退了幾步,呵斥到:“你是誰?” 一臉戒備之意。 房內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子,她不認識,那人卻問她怎么了。 什么陌生男人敢隨意闖入她的露殿? 真是大膽。 “你也是新來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與懷疑。 半輪秋不語,只是眉心略微蹙起。 她已有夫君?還是說,是坐忘夢的藥效,讓她憑空產生些虛妄來? 見他也未說話,姜贊容感到非常煩惱,怎的今日的仆從全部都是些新來的? “我的夫君,就是穿了一身紅衣的男子,黑頭發,很高,是你們的主人,你們不知道嗎?”她支使著人說:“快去把他找過來呀!” 半輪秋略一思索,隨了她意,假意裝作奴仆的樣子,朝她說到:“夫人久等,我這就去請大人回來?!闭f話時,聲音略微壓低了些,夫人二字咬的極為清楚,帶有了些別的意味。 說罷便往外走去,裝作要去尋人的樣子。 仆從跟著他出門,卻見大人正在施法,將他身上那身天青色衣袍漸漸染成了紅色。一身喜意,如同那新婚燕爾的新郎,耀眼奪目。 竟是要扮成夫人口中的身穿紅衣的‘夫君’。 臨進門時,他讓仆去催藥師:“叫他快些把藥給送來?!?/br> 仆人領命而退。 半輪秋極少穿艷色衣服,只因那太過招搖奪目,也不符合他素來低調的喜好。 不過是為了安撫一下她罷了。 或許過不了多久,她又會吵著要見她的朋友,或是她的親人。 再次掀開珠簾,她已被侍女安撫坐在了榻上,她抬眼,看見了滿目的紅。 登時,她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朝他撲了過來。 抱了他滿懷。 “阿月,我的好夫君,你怎么才來?!彼裨谒男靥?,聲音嬌嬌氣氣,帶著幾分委屈的哼聲:“我眼睛看不見了,我好害怕?!?/br> 半輪秋的身子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復了自然。 他輕咳了一聲,道了句:“我回來了?!睂⑺龘г趹牙?,移步雙人榻上,摸了摸她的眼睛,語氣溫和地解釋說:“我去催藥師來送藥了,藥一會就到?!?/br> “吃了就能好嗎?”她有些懨懨。 “總得先吃了才能知道,嗯?”他尾音上挑,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似乎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