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槐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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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聲城與銀聯樓約定的交易時間定于今晚子時。屆時,商船將在雙方選定的六合圍集進行交易,來自六大界的天材地寶、風情雜物、書籍功法等將匯聚于此,供各方交易。 此刻,晚霞漫天,粉光四濺,距離六合圍集開啟還有三個時辰??砂寺暢莾纫咽且黄瑹狒[景象。從城墻俯瞰,每條街道都人流涌動,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鏡空站在城墻上,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狹長。他手持佛珠,一遍又一遍地念誦心經。 “鏡空師兄,久等?!?/br> 鏡空身后突兀的出現了一個人,來人同樣的手捏佛珠,口中念著阿彌陀佛,只不過樣貌上看上去沒有鏡空老成,顯得更為年輕些,甚至看上去并未有佛修的古井無波。 “??鄮煹?,詔令六天前發出,怎的現在才來八聲城?” “阿彌陀佛,鏡空師兄這就錯怪我了,我一收到詔令就立馬往八聲城趕回,只是回來時又接到了山主的調令,說讓我先回遺緣寺,坐禪感應?!彼忉尩溃骸吧街鲬搶@次交易非??粗??!?/br> 傳聞妙渡山有百間寺,但鮮少有人知曉百間寺內有著四座重中之重的廟宇,他們的存在在妙渡山內屬于不可或缺的重要。故他們也被稱做佛鄉,這四座廟宇分別為:遺緣,?;?,凈善,苦戒。每座寺廟傳承的秘法各不相同,因此修習的佛法也各有側重。 ??嗍沁z緣寺內主持選中的佛子,他被選中并非是佛法高深,亦或者功力深厚,而是獨有的天賦使然。 凡所有相,皆屬虛妄,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遺緣寺的佛修們主修的便是大名鼎鼎的金剛經。 若說??嘤惺裁刺熨x,那便是極為契合金剛經內的-----虛妄。在特定的地點內坐禪感應,可以從夢幻泡影中看到一些碎片,碎片屬虛妄,但能被觀察到,即可認定這就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感應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可通過感應到的碎片,可以及時的布下對應之策亦或者選擇正確的方向。 佛門帶著妙渡山遷來西臺界便是如此。 只是順應佛門的因緣而生,一切皆有因果的理念,故坐禪感應并不會太過頻繁,從遺緣寺有記錄以來,到??嗟倪@次感應也統共才三次而已。 “阿彌陀佛,??鄮煹芸墒强吹搅耸裁??” “八聲之亂,山河破碎,七零八落?!焙?嗤鲁隽诉@三個碎片。 鏡空沉默片刻:“既如此,此夜八聲城怕是平靜不了了?!痹搧淼目倳淼?。 “鏡空師兄放心,山主已讓我帶了四佛寺內的佛修出山,便是為了應對此次的?!彼朴窒氲搅算y聯樓的商船會在子時左右落下,“諸明師兄和百讓師兄應當會同商船一同抵達,到時有我們四個坐鎮,怕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br> 鏡空未回話,只是看向八聲城的眸子內陰影又沉重了些。 ??嗥鋵嵾€看到了一個碎片,但他并未告訴鏡空。只因他無法確定碎片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這個碎片中的景象,即便是他看了,也覺得自己需要多誦幾遍《金剛經》才能贖清罪過。他將此事如實稟報給了山主,山主卻并未表現出驚訝,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因果使然”,便不再多言。 這個碎片----在一間他看不明白的房間內,之所以知道是房間,僅僅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張床。床的邊緣躺著一個女人,她的雙腿微微分開,其中一只被一只男性的手臂輕輕勾起,露出了正在插著陽物的xiaoxue,男人的陽物正緩緩推進,可更引人注目的是,xue內還有另一樣東西,正隨著陽物的不斷前進也被女人的xiaoxue逐漸吞吃著。 一串黑瑪瑙樣的佛珠在yin液的浸潤下有著幽幽的光澤,佛珠并不是很大,但仍有一大串未能被女人的xiaoxue吃下,落在了外面,隨著女人的xiaoxue收縮一動一動的,連帶著佛珠上的佛牌也在擺動。 ??鄾]有看清佛牌上的字,也看不清女人和男人的臉,更沒有見到過那串黑瑪瑙佛珠----至少在他認識的佛修內。 但只要那人出現在了他面前,哪怕沒有那串佛珠,他就能知道誰是碎片里的那個人,如同模糊的臉在真正見面時,會完完全全顯露出來。 所以,那人將會是沒有選擇的,必不可缺的,結局已定的----妙渡山的果。 他很慶幸,鏡空并不是那個人。 他也希望,那人并非出身于四大佛寺。 更不要是四位佛子中的任何一個。 時間再次回溯到云霞滿天的時刻,姜贊容從睡夢中醒來。她躺在柔軟的被褥間,思緒卻停留在昨日——她身后那人,似乎并不是薄疑。 然而,這僅僅是她的懷疑,毫無證據。 “大人,您醒了?!北∫勺诖策?,笑意盈盈地望著她,眼中盛滿了濃烈的愛意。 “嗯,沒想到一覺竟睡了這么久?!彼а劭戳丝刺焐?,已是傍晚。 “今日是什么日子?”她輕聲問道。 “十四了,大人?!北∫蓽芈暬卮?,“十五的月亮最圓,今晚……大人可愿陪奴一起賞月?” “十四了啊......”。 八聲城的交易即將開始,而她的計劃,也要開始了。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撐起身子,輕輕坐入薄疑的懷中。薄疑溫柔地攏住她,雙手規矩地放在她腰間,沒有絲毫逾越。 他低頭親吻她的發頂,語氣輕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大人,留在見青山吧,留在奴身邊?!?/br> 雖是請求,但姜贊容清楚地知道,薄疑并未給她選擇的余地。這不過是一種通知罷了。在很早前,她或許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薄疑對她的態度并非全然是愛慕者的純粹,而是摻雜了太多復雜的因素——極度的慕強、陰暗與乖張。盡管他從未在她面前顯露這些,但從復活前對他的了解來看,他絕非只是赤子之心的妖。 對于極度慕強者來說,如果發現自己所想要追隨的人并沒有自己所期望的那般厲害,那么那個人即將迎來狂熱者的反噬。 對,就是薄疑現在想對她做的事情。 囚禁在西山府,永遠做他的禁臠,成為他的附屬他的女人。 姜贊容必然不允許自己變成這樣。 所以,她在出發前,給了秋明池一樣東西。 但愿她能夠逃跑成功。 她懶懶的趴在薄疑身上,目光漫不經心地環顧著整個房間。斗篷被放置在了搖椅上,似乎知道這是她的東西,所以薄疑并未亂動,只是收拾了下,而她要的‘血葉刀’也還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 “唔,身體好酸,你幫我揉揉身體?!苯澣葺p聲命令。 攏住身體的手開始動作起來。他的手掌從她的手臂開始揉捏,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令她感到一陣舒適的放松。 “昨日,你怎么要的這么急?” 薄疑手上動作未停,只是微微低頭,聲音溫和:“大人,是指的是什么呢?” “你昨日急匆匆的進來,對我上下其手,還從后面cao我的逼,最后還把我給弄暈過去了?!苯澣菘聪蛩难劬?,無辜又純潔:“怎么表情怪怪的,難道趴在我身上大肆cao逼的人不是你嗎?” 她又嘟囔道:“我還問了你呢,你還回了?!?/br> 他沉默了片刻,表情未變依舊溫柔,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只是那雙碧色的眼眸深處,隱隱有風雨欲來的暗潮涌動,可吐出來的話卻是:“嗯,是奴,大人的xue太美味了,奴忍不住?!?/br> 心中卻飛快的在判斷那人是誰-----并不需要多久,他就鎖定了目標。 能夠憑借水鏡無視全部大妖的禁制隨意進出西山府的任何地方----孔雀明王。 薄疑恨不得立刻起身去找他,但考慮到大人還需要他的服侍,他只能暫且按捺住心中的殺意,忍耐到大人睡去后,再過去,殺了他! 直至暮色褪為點綴著星子的深藍,姜贊容才懶懶地說道:“我又有些困了?!?/br> 薄疑輕柔地為她蓋上被子,語氣溫柔:“大人先睡,奴需要出去處理一些事情?!?/br> 姜贊容親了親他的嘴角,聲音嬌軟:“嗯,等你回來?!?/br> 薄疑回了一個婉轉至極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