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
天色漸黑,這個包容千萬理想的城市,亮了指引的路燈。 在幾乎與地面齊平的夕陽下,顯得有些多余。 一輛路虎停在路面。 更吸人眼球的是,車內出了個幾乎只有一層布料的女人。 在內卷、焦慮極重的城市中,最缺的就是撫慰人心的八卦。 安清盯著眾人打量、好奇的目光湊上前。 “你好,李總讓我來的?!?/br> 門口侍從盡職盡責地履行李總交代的,“不好意思,您沒有邀請,不能進?!?/br> 這話一出,周圍人的目光變了,變成了諷刺的刀,狠狠地刮骨。 明明天氣不冷,她還是摟緊了身子,周圍的目光讓她難堪,無地自容。 她再次上前,雙手抱十,淚含祈求,“求求你了?!?/br> 侍從猶豫了,面前的女人嬌弱,楚楚可憐,喚起了他的保護欲。 他正要上前一步,耳麥里傳來了聲音,冷冰冰的: “你被解雇了?!?/br> 他一聽立刻后退一步,面露嚴肅,臉頰白了一瞬,顫抖著唇。 安清滿懷期待地看著侍從有所動容,又猛地后退一步,她知道了李牧言就在身后看著呢。 “你干什么的?穿成這樣,我們這里必須衣冠整齊才能進?!?/br> 經理從門內擦了擦汗,小跑著出來,對著安清大聲呵斥。 周圍人竊竊私語,一句句的插在安清的脊梁骨上。 “真不要臉,硬湊上去?!?/br> 大媽指著她“呸”了一聲,“死丫頭,穿成這樣,真丟你爸媽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培養出你這樣的女兒?!?/br> “要是我的閨女,我立刻斷絕母女關系?!?/br> “呸,不知羞恥!” 被罵完之后的安清,反而鎮定了。 那又怎么樣?又不會少一塊rou。她對李牧言勢在必得。 —— “汪老太爺,我在門口給您送了件禮物,還請您繞一下路,去拿一下?!?/br> “哦?小李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吧?送不到我心坎上,我可不高興?!?/br> 李牧言笑了一下,對著電話的那一頭保證:“就是您一直想要的?!?/br> 汪老太爺呼吸一滯,連連說了叁生好: “好好好,我啊現在就去?!?/br> 還沒等掛斷電話,李牧言就能聽見汪老太爺急色的聲音。 “調頭,去正門?!?/br> “您別急??!” 電話里傳來低低的女聲,是汪老太爺新任的小女友。 車剛剛停穩,汪老太爺急急拉開車門,拄著拐杖下車。 看熱鬧的人群再次沸騰,圍繞著視線中心的一對祖孫倆。 滿頭白發的老人摟著布料少得可憐的女人,低聲不知道說了什么,女人伏在老人的懷里哭泣。 大媽礙于黑衣人包圍在一圈,氣血上涌,看見車內又下了個女人。 嬌媚的女人,穿的中規中矩的女人,一把沖過去拉住她的手,熱心腸地說: “孩子,你爺爺被壞女人勾走了?!?/br> “你快去瞧瞧,那女人在這兒站了能有一兩個小時了,就吊著你爺呢?!?/br> 女人攏了攏身上的披肩,神色尷尬地皺了皺眉。抿著唇不欲回答,但大媽太過熱情,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對著大媽說道。 大媽被她的話轟的腦子嗡嗡的,像有一千只蜜蜂在她耳邊直叫。 “娃兒,你說什么?” 女人微微一笑,也沒有惱羞成怒,再次重復了剛才的那句話:“他是我男朋友,很相愛的那種?!?/br> 大媽聽清了,一言難盡,神色莫測地睨了一眼女人。 顧心如早就習慣冷眼相看,并不在意,轉身欲走,忽而感覺到垂下的披肩被人拉住。 “娃兒,你肯定是什么難言一處,嬸兒相信你和那個狐貍精不一樣?!?/br> 顧心如神情一滯,還不知道能圓成這樣,她笑瞇了眼,她很高興。 她摘下手上的一個戒指,塞到大媽的手指上,卻沒想到卡在了半路。 感受到阻礙,她也不硬推,就停留在半路,說了聲“再見”離開了。 身后的大媽這才反應過來,拔下戒指,想送回去,哪兒還有人影。 白白的了一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