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德
早晨李牧言離家時,刻意比平時晚了一個小時。 走時他其實有特地注意姜眠房間的動靜。meimei房間關得很緊,倒是沒上鎖。 李牧言短暫停留后便離開了。 路上李牧言一直心不在焉,差點追尾。 他不知道清醒之前到底是什么樣子的,處于種種原因,直到最后他也沒問,他也不敢問。 剛停好車,視線里就看見安清站在樓下等他,抽著煙,脖子上用紗布包裹著。黑眼圈很重,像是一晚沒睡。 他沉默地看了幾眼,隨后跟著安清的步子上了樓。 門剛剛關上,李牧言拉住安清的胳膊,在安清滿懷期待的眼神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眼神銳利,面上一絲表情也無,扯著嘴角,質問道:“你昨晚給我下藥,想迷jian我?” “不是的,不是的……” 話還沒說完,脖頸間的手越縮越緊,血管在壓迫下瘋狂跳動,一根根的突兀在皮膚上。 “不是什么?還把我meimei叫了過來,安清,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 “不……不是……” 李牧言臉色冷如堅冰,打斷她的話,并嘲諷道:“那個庸醫跟你透露了?還是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 “我……不是的,我是真心……愛你的?!?/br> 李牧言嫌惡地甩了甩手,從口袋里掏出紙巾細細擦著,連指縫也不放過。 “你可真是讓我惡心。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該讓你自生自滅?!?/br> 安清臉上的血色褪了個干凈,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后地鉆入鼻腔,劃過喉嚨的灼傷感,也比不上他的一句話,把她拉進深淵。 初入社會,本科畢業,有家里人安排工作,有一個已經成功上岸研究生的男朋友,安清的生活可以說是打敗了百分之八十的應屆生。 她和張牧談了四年,從大一入學開始。兩人見過雙方父母,訂了婚,買好了房子,有穩定的工作,在張牧借網貸、出軌等事情暴露之前,安清一直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女。 事實上是老天給了她一個幌子,父母被逼得住了院,她差點被送到了一群老男人手上被群jian。 起初,她以為只有一兩筆,兩人不好意思麻煩雙方父母,安清給偷偷解決了。直到她爸媽給她打電話,要債的人帶著棍子上門敲打。她趕到家里的時候,幾乎能值錢的全被搬走了。 她的手機里是小叁給她發的視頻,兩個人幾乎全裸的躺在床上,做著活塞運動,小叁還挑釁地說了句:“jiejie,你也不怎么樣嘛,人還不是在我這兒?!?/br> 她氣得將手機摔得四分五裂,打車到了張牧家,早已人去樓空,伯父伯母的電話關機,她絕望地回了婚房。 等下次見到張牧,她已經躺在了包廂內的酒桌上,他跪在地上哈氣:“這我前女友,長得賊漂亮,床上活兒也挺好,請各位老板在寬限幾天?!?/br> 安清目眥欲裂,絕望地看著相愛四年的男朋友棄她而去。 她像是精心包裝的禮物,任由年過半百的老頭肆意揉捏,她喘息著,留下了眼淚。 就在這時,李牧言出現了,不知道用什么辦法,將她帶了出來,扔了件毛巾給她。 怎么能不感動,他像是天神一樣,降臨在她最需要的時刻。 她癡迷地盯著李牧言,艱難道:“我和你才是最相配的!她姜眠只是你的meimei!也只能是meimei?!?/br> 李牧言指了指她,一副看瘋子的神情,不耐煩道:“知道我為什么救下你嗎?” “為什么?” 說起以前的事,他的臉上還帶著股懷念。 “那段時間灰色產業沒轉換過來,做了太多缺德的事,姜眠特地求了道符,讓我積德?!?/br> 李牧言頓了頓,平靜低沉的聲音繼續傳來: “說起來,你應該感謝姜眠,要不是有她那句話,現在你還不知道在哪邊賣屁股呢?!?/br> 安清一瞬不瞬地看著李牧言無情地吐出真相,嘴角扯著,黑眸毫無情緒。 “那有怎樣?她姜眠喜歡你,昨天晚上還不是和我一樣,在你面前賣屁股。李牧言,你shuangma?” 李牧言眼神冰冷地看著她。 安清理了理身上的褶皺,站起身,像是有了談判的資本,挑釁道: “你很爽,我看得也很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