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
李牧言覺得最近他真的應該去看醫生了。 他害怕那晚，又萬般留戀。 那晚的第二天，他去看了醫生。 他不知道這種情況應該掛什么科，神經病科？還是心理科？ 李牧言對著電腦的搜素記錄發呆，突然嗤笑了一聲，他覺得兩個科都應該掛一下。 他打開手機預約，沒想到還挺火，最近一個星期都預約滿了。 現在的人精神和心理都有問題。 看到慢慢的預約，給了李牧言一絲安慰，讓他覺得自己也不是個怪物、禽獸。 他按了身旁的鈴，沒過多久，安清出現在了辦公室里。 “李總，是有什么事嗎？” 李牧言仰躺在辦公椅上，捏著眼角，皺著眉道： “我記得你有個朋友是開私人心理室的，約一下?！?/br> 安清下意識地問出口：“是給姜小姐約的嗎？” “不是，給我……”頓了頓，思慮了幾秒，他再次開口。 “是我朋友?！?/br> 安清疑惑，但也沒有再問，只說了聲“好”。 安清的效率很高，下午就告知李牧言可以去了。 李牧言也沒有猶豫，立馬驅車前往安清給的地址。 地址倒是偏得很，開了進四十分鐘才到。 又等了接近一個小時才接待了他。 醫生照例問了患者姓名年齡，李牧言一個也沒有回答，只開口說了一句、 他咳了兩聲：“醫生，我是替我朋友來的?！?/br> 醫生也見怪不掛，耷拉的臉繼續問：“你朋友讓你問什么？” “他最近對他的meimei有了感覺?！?/br> 停頓兩秒，“是性欲，在接觸的過程中會勃起?！?/br> 醫生覺得壓力山大，考慮到這位是有人介紹的，小心接待。 他沉默片刻，“病情持續多久了？” 李牧言陷入沉思，多久了？好像從有了欲望開始，他的夢里全是姜眠的身影。 控制不住，克制不了，放任逐之。 在他意識到那晚和姜眠明顯越界的行為開始？或者更久，久到他想不起來，習以為常。 女孩妙曼的身姿在眼前揮之不去，糯糯的嗓音和稚嫩的行為都在提醒他，他的meimei只有16歲，還是未成年。 而他——她的親哥哥，像有戀童癖一樣，裝聾作兒，一遍一遍地引誘幼妹陷入深淵。 他想起來有一天他鮮少的有空，開著車到了一中校門口，等著姜眠下課。 下課鈴響，散發青春氣息的學生叄叁兩兩結伴出行，討論著去哪玩兒。 不像他渾身沾滿了銅臭味，商人的氣息腌入味。 他站在車旁，顯得格格不入。 “哈哈哈，淼淼你可真壞！” 沒多遠，李牧言就能聽見他meimei的笑聲，視線循著聲源，很快就能鎖定姜眠的位置。 她的人緣很好，被眾人簇擁走在中間。 有男生也有女生，都在暢懷大笑。 是青春的氣息，是活人的氣息。 姜眠也很快鎖定李牧言的位置，李牧言提前給姜眠發了消息，今晚回來接她。 姜眠嘴里說著“很近，不用來接”，但看到哥哥站在最顯眼的位置等自己下課，心里就涌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很上頭。 她跑向李牧言，像是想起什么停在半路，回頭揚起笑。 是想=向她的同學揮手再見。 李牧言看著個子依舊不是很高的女孩，記憶里的她向來是義無反顧地跑向自己，從來沒有什么能阻擋她的腳步。 而今天她停下來了。 李牧言覺得自己應該感到欣慰，姜眠長大了，擺脫了內向，結交了朋友；他應該像是個老父親，為女兒汲汲為營。 不，他更像是mama。 李牧言嘴角掛著笑，等著姜眠想起身后還有一位老母親。 笑里帶著苦澀，連帶著心都嘗到了。 醫生敲響桌面，打斷了李牧言的回憶，他直接對著醫生說： “直接告訴我治療方法是什么?！?/br> 患者陰晴不定，醫生想。 “既然——您的朋友有欲望，建議逃離家庭，找個對象，穩定地談著?！?/br> “就這樣？” “就這樣?！?/br> “離開不是最優選嗎？時間會給出答案?！?/br> 李牧言沉默了。 回到辦公室，罕見地開著燈，里面傳來爭吵。 “媽，我不是讓您不要再給我找相親對象嗎？” “我不婚！” “你看看你多大了？快要奔叁十的人了，隔壁家你王叔孫子都抱到手了?！?/br> 安清不想在聽到她媽的訓誡，干脆直接掛了電話，轉身就看見李牧言站在陰影處。、 微弱的燈光照的李牧言五官深邃，安清想到了下午的信息，鬼使神差地問出口： “李總談戀愛嗎？” 話剛出口，安清覺得自己瘋了，更瘋的是李牧言他同意了。 “好?！毖院喴赓W。 安清漲紅了臉，連忙否認，“不不不，不是真的談戀愛?！?/br> “是假的，假裝?！?/br> “好?！?/br> 對方依舊沒什么反應，這讓安清生出一種錯覺，他們是跟相愛的情侶，他事事順著她。 就這樣安清和李牧言“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