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寫信之人
手寫遺書這事算是爆火了,甚至課間有別班的人來到我們教室里,大聲嚷嚷著“誰寫的誰寫的”問個沒完。 正在問我作業題目的顧閑英忽然不說話了,我問你下半句是什么,她才“哦”了兩聲繼續說哪個知識點她不理解。 好無聊,想睡覺。 我忍著困意為她解答,但最終還是打起了瞌睡,筆下的字跡變得和那封遺書上的一樣歪歪扭扭,顧閑英見狀說不打擾我了,我甩甩腦袋說沒事信號發送有點遲緩而已。 她又摳著指甲不說話,我說不打擾的繼續吧,她才再次開口。 都怪昨晚那個噩夢根本沒睡好……不行,想到那個夢我下身又是一緊榨出一股水來。 ……忽然理解那些在學校小樹林里搞交配儀式的人是怎么回事! 看來我也不可避免地到了青春期躁動的年紀。 課間休息結束的鈴聲響起,隔壁班來的猴子回去了,顧閑英也回去了,我無處安放的躁動還沒回去,感覺相當糟糕。 趁著老師還沒來,我用手機給他發了一個『?!?。 他回「( ??ω?? )?」 我反手給他拉黑了,然后又窩窩囊囊的解除黑名單。 都怪他……沒事長個那么色情的身體干嘛,而且為什么那么縱容我? 但凡他在我碰到他傷口的第一秒就給我一拳,或者在我往他身上爬的時候給我掀飛出去,我也不至于變成這樣啊。 最離譜的是他竟然為了滿足我,直接給自己一刀? 不理解,理解不了一點,明明就是個普通人的身體還敢那么做。 可是看他對疼痛幾乎沒有反應,能算是普通人嗎……放棄思考了。 沒事的沒事的,這只是一時的荷爾蒙沖動,會冷卻下來的……就像世上所有的事一樣,比如說同學群里那封手寫遺書…… 不是,手寫遺書這事兒根本就沒冷卻,晚自習的時候群里一直嗡嗡嗡嗡嗡的有新消息,大家熱火朝天的從各種角度分析字跡和寫信人的心理狀態,一開始發照片的人說是從班上垃圾桶里發現的,本來以為只是普通的垃圾,但瞥到了紙團邊角處“想死”兩個字,就撿起來看了。 然后因為嫌臟又給丟了。 群里開始復讀“是誰寫的站出來”這句話,但理所當然的無人認領。 哈哈,如果我是寫這封遺書的人,我肯定現在就去跳樓。 班長也放棄主持局面了,甚至有人拉了幾個別班的人進群,對這封遺書的討論像是輻射一樣擴散。 晚自習上沒有老師看管,班里氛圍逐漸狂熱化,田多鑫更是跑到講臺上,拿著掃把當話筒,像歌臺表演一樣扭著身子聲情并茂地讀出遺書的內容。 “我不知道我該怎么做,才能讓父母多關注我一點,家里空蕩蕩只有我一人真的好寂寞……” 受不了了,尬得我胃痙攣。 我離開位置想去解決一下大自然的呼喚,田多鑫忽然伸出掃把攔住了我。 “去哪兒???這該不會是你寫的吧?不好意思了想逃跑是嗎?” “?”我滿臉問號,“我寫字怎么可能是那樣的?!?/br> “心虛了心虛了,”他一臉嘲諷,“不是你寫的你跑什么?” 我在為你全家的健康幸福而慢跑呀?。 “比較像是你寫的吧,”我冷哼一聲,“不是你寫的你讀出來干什么?!?/br> “什么歪理,你讀課文難道就代表課文是你寫的嗎?” “你不要把私人領域的東西和公開領域的東西混淆了,捋清邏輯后再來和我說話?!?/br> 我繞開他的掃把棍,跑去衛生間釋放完人體廢水后又待了十多分鐘。 感覺是不是有點沒控制好懟人的本能,不會被他報復吧。 但總不能在衛生間里待一晚上,磨磨蹭蹭回去后,發現田多鑫已坐回到了位置上, 雖然還在講遺書的笑話,但起碼不是擱臺上撅個腚表演單口相聲。 一坐下就收到蔣秋然對我的點贊,“鷥霣你太會懟了,真帥?!?/br> 我也對她豎起了大拇指,“你也很美?!?/br> —————————————— 死亡計數:x16 第6個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