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同病相憐
偶爾我會覺得,人只有兩種身份,嘲笑和被嘲笑的。 他的臉隱藏在劉海之后,無法看到他的表情,即使如此我也心中也燃起一種無法言喻的獲勝感。 “所以你才這么在乎啊……”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我現在的語氣,“是不是覺得我和你同病相憐?” “同病相憐?你覺得我們有病嗎?” “……不,我挺正常的,”我頓時感覺被澆滅了興致,“而且那只是個描述心態的成語,又不是真的指是否有病?!?/br> 擱著兒跟我摳字眼呢這小子。 “是什么心態?” “那不就是……?!?/br> 我本來還在想怎么問這種蠢問題是沒上過小學嗎,思緒沉淀下來后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哦,對,是憐憫心。 他直起身子半跪著向我看來,雙眼透過散亂的劉海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好家伙擱這兒同情我呢! 我一直把“同病相憐”的重點放在前叁個字上,倒是忽視了那個“憐”字的關鍵性。 “沒必要,”我的站起來走回他的臥室里,“您老慢忙?!?/br> 明明只是想嘲笑他而已,大家一起嘲笑愚蠢的事情不好嗎,為什么要搞得這么僵硬。 以后一定要回避任何與他展開深度對話的可能性。 我從衣柜里翻出一件連帽衫換上,顧不得頭發還是濕的就鉆進他的被子里,從頭到腳給自己蓋了個嚴實。他應該不會介意我擅自躺在他的床上,但或許我應該躲進衣柜里? 總之現在不是很想見到他,可還是能聽到他進出房間和洗澡的水聲。鼻尖索繞著淡淡的香味,這是他身上的味道——廢話,我此刻就裹在他的被子里,當然能聞到。等等,太離譜了,我竟然躺在一個男人的床上并且渾身都粘上了他的味道?果然我還是躲進衣柜里比較好吧? 但衣柜里也全是他的衣服,那樣好像更不妥。 等他洗完從浴室里出來,我悄悄從被子里探出頭,看到他已經穿戴整齊在擦頭發了。 “還以為你會多少露點rou給我看呢,”我撇撇嘴,“這么保守?!?/br> 他歪了歪腦袋,睫毛上的水珠隨著他眨眼的動作像眼淚般滑落,“你想看什么?” “看看……嗯……看看我剛剛給你看過的東西?” “那個東西……我沒有?!?/br> 哦行吧,就算我胸平得像個男人那也是女孩子的胸,他說他沒有也是合情合理。 我訕笑兩聲說沒有那就不看了,然后正打算縮回被子里時聽到他說他要去洗衣服,我立刻改變了行動方針跟著他出了臥室。 “你要用洗衣機嗎?”我指了指他手里我那件臟毛衣,“我們家都是手洗毛衣的?!?/br> “用洗衣機洗會怎么樣?” 我想了想說道:“毛衣上的洞會變大,然后我就會挨揍?!?/br> 他沉思片刻,拿著臟衣服返回浴室,不一會兒就傳來了水流沖刷布料的聲音。 其實……我是不是應該自己洗自己的衣服?不過我根本不具備家務能力,從小到大,做過最復雜的家務就是收拾自己的床。 家里清潔工作都是由母親一手包攬的,就這點而言確實應該感激。 如果她能不一邊不允許我做家務一邊罵我是什么都不會的廢物就更好了。 —————————————— 死亡計數:x12 第3個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