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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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周六了,室外鳥語花香,溫度正好,春天是我最喜歡的季節,如果沒被精神病纏著,我會到處旅游,享受自由人生。 熬過了上班的第一周,我上高中時都沒這么期待過假期,現在身上酸痛無比,黎池漾因為今天不用上班,無所顧忌拉著我做到凌晨。 我醒了她都沒醒。 活該,誰讓她晚上這么精力旺盛,一會要在臥室,一會要在沙發,指使我擺出不同的姿勢。 黎池漾睡的很香,身體有規律呼吸,難得不是一副冷淡的樣子,就是眉頭總無意識皺起,看上去心事很多。 誰讓她睡這么好了。 我拍了拍籠子:“黎池漾?!?/br> 她睡眠很淺,只要一聲就能叫醒,有時我半夜咳嗽一聲,她都要下床走到我面前看我是否還待在籠子里。 黎池漾醒了,在床上緩緩睜開眼,先看看我,又看了看時間,臉上沒什么表情。 我笑著:“早上好,今天不用上班哦,要不要帶我去玩一玩?!?/br> “春天不要老待在室內嘛,多看看花花草草?!?/br> 主要再不讓我透透氣我馬上就要變成死尸了。 她靜靜聽著,穿上拖鞋走到籠子前把籠門打開,淡聲道:“洗漱?!?/br> 這是答應還是沒答應我,我才不要在屋子里度過假日。 我從籠子里出來,勾住她的小拇指,剛睡醒還是溫熱的觸感。 “帶我出去玩吧,不然就放我一個人出去?!?/br> 黎池漾看向我們拉在一起的手,有些危險詢問著:“你一個人?” “你想找哪里的野狗?” 語氣輕飄飄,但我知道踩雷點了,為了防止黎池漾大早上又犯起病,我立馬否認:“我只和你一起可以嗎?!?/br> 黎池漾嗯了聲:“可以?!?/br> “求我?!?/br> 就知道沒這么簡單。 我深呼吸一口,放軟聲調:“求求了?!?/br> 她很得寸進尺,又問:“求誰?” 我當然不會說主人兩個字了,只是加了一句:“求求你,jiejie?!?/br> 黎池漾抽離出手,撥弄了下我的鈴鐺,臉上緩和道:“洗漱完帶你出門?!?/br> 不論過程如何,我總算達到目的了,極快沖到洗漱臺前刷牙洗臉,黎池漾站在我身旁也在刷牙。 鏡子上我們兩人有些滑稽,嘴里全是泡沫。 尤其是黎池漾,怎么做到總是一本正經的,可能是憋久了,看到她我都能笑出來。 察覺到我眼底笑意后,她漱口完問:“怎么了?” 嘴角還有沒洗凈的泡沫,像多了一圈胡子。 我顫抖笑著搖搖頭:“沒事…” 她斂起眼神,洗漱好就站在一旁等待我結束。 有個精神病盯著你是件可怕的事,我閉著眼洗臉時都有些慌,總感覺黑暗中會把我捅了。 著急忙慌擦干臉,黎池漾還在一旁注視我,丹鳳眼微微下垂,看得我渾身發熱,這次輪到我問了:“怎么了?” 她學著我的回復:“沒事?!?/br> 但身體卻壓過來,沒給我反應時間。 唇上一涼,薄荷味的吻裹著重重的力道撬開牙關,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不讓后退,我沒準備好,呼吸頻率被打斷,只能盡量適應這個毫無規章的吻。 從一開始的輕啄,到撕咬,再到恨不得把舌頭都咬斷吞下去,一只手握在我的脖子處微微按下,讓本就不通暢的呼吸被阻斷。 我被親的臉上發紅喘不過氣,曖昧的喘息聲抑制在喉嚨里,逐漸無力站住,扶緊她的腰不跌倒下去,guntang的手將腰間染熱。 黎池漾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偶爾掃過我的眼瞼,好癢。 等感受到我呼吸薄弱起來,遏制在脖子上的手才松開,也將我推開在墻上,唇分開間拉出絲線。 我靠在墻上緩和呼吸。 “呼…” 她明知故問:“怎么了?” 我抬頭瞪她一眼,真是小心眼,一段問話就能讓她反復拿來用。 “沒事?!蔽覜]好氣道。 黎池漾說:“下次不要敷衍我?!?/br> 我呵呵一聲:“明白了,知道了,了解了,黎總?!?/br> 她聽后腳步一頓:“不許陰陽怪氣?!?/br> 我不敢說話了,不然會有更多無理規定。 在行李箱里挑挑揀揀后,我選了件牛仔短褲,配著白色打底衫和淡黃色外套,天氣暖和就不用裹的一層又一層了。 幸好吻痕基本都在大腿內側,小腿上很少,穿點清涼的也沒事。 正照著鏡子抹點素顏霜遮住黑眼圈,鎖鏈被猛的一拉,沒拿穩掉落在地。 嘖,又要干嘛。 黎池漾看我打扮的漂漂亮亮,又心情很好的樣子,問:“你是去春游?” 我壓下煩躁的情緒,帶上笑意繼續討好著:“和你的約會當然要重視點了?!?/br> 她冷哼一聲,沒再管我。 跟我斗,喜歡聽什么我還能不知道嗎。 等整個人都香噴噴的散發出精致氣息,我才找回些原來生活的感覺。 “走吧?!蔽抑鲃拥?。 黎池漾隨之牽起這個很丑的鎖鏈,簡直拉低了我的外貌。 不過今天的黎池漾看上去順眼多了,,一件黑色針織襯衫,下身是淡咖色半身裙,鎖骨清晰可見,清冷溫和感并存。 分明比我打扮的還好,居然有臉說我。 我默默道:“你也很重視約會,不然打扮這么好看干嘛?!?/br> 黎池漾真的很不要臉。 她說:“我沒有打扮?!?/br> “也沒有和你約會?!?/br> 我總是能被她嗆的說不出話,一物降一物的說法是真的。 只能捏一下她的手指小發雷霆。 黎池漾容忍了這種小動作,大發慈悲打開副駕駛車門,示意我坐上去。 “謝謝黎總?!蔽腋兄x著,和她在一起后永遠都在被拴在后座。 副駕駛視野就是好,我甚至忘記了要系安全帶,直到黎池漾馬上要把我趕到后面,我才反應過來。 她警告著我:“在前面老實點,不要有想逃跑跳車的念頭?!?/br> 我對她的腦回路不解,還是答應著:“好的?!?/br> 順便問了下:“我們去哪玩???” 黎池漾輕飄飄:“公司?!?/br> 兩個字跟地獄完全一樣。 我立刻叫了起來:“什么!” “我不去,我要回家!” 因為情緒激動,鈴鐺的聲音越來越大,吵的我耳朵都疼,黎池漾也沒反應。 怎么會有這么賤的人啊,氣死我了,一毛錢不給我,還把我當免費勞動力和炮友。 “黎總你這樣是不對的,假期員工有權享有自由支配權,知道嗎?” 我嘗試和她講道理。 黎池漾這才緩緩道:“我是說,離公司很遠的地方?!?/br> 戲弄我讓她很開心。 我選擇不和她計較,幼稚行為,只要不是公司哪都行。 車窗外的景色總有種熟悉感,雖然建筑變了很多,但這條路深深刻在我腦海里,閉著眼都知道該怎么走。 這是我走了叁年的路。 高中叁年。 黎池漾是受虐狂嗎,假期不去景點,來學校修養身心,浪費我精心打扮自己的時間。 她邊開車邊說:“喜歡這里嗎?” 我說:“太喜歡了,不愧是黎總,就是優秀?!?/br> 學校里很安靜,只有少量的住宿生還留在宿舍里,教學樓空無一人,我怔怔看著,許多回憶涌向心頭。 校門口掛著橫幅:高考,人生的轉折點。 在這里我當真實現了人生的轉折點,不是因為高考,是因為遇見黎池漾。 和黎池漾戀愛時經常牽著手在cao場上聊天,在小樹林里接吻,上課時在小紙條上寫調戲她的話,逗的她聽不下去課。 現在居然又和熟悉的人故地重游了,關系卻完全反轉。 我被牽著往里走,下意識看向門衛室,還以為那個門衛會在這嬉皮笑臉對著我呢。 學校里種了櫻花樹,花瓣被風刮落一地,鋪成了粉紅色地毯,裹著淡淡清香味,溫暖的氣息令人心情愉悅。 黎池漾也在看著周圍的景色,牽著我走的步伐都慢了下來。 她伸手接住吹落的花瓣,背對著我說:“現在一看到花,我就想到曾經每天送你的那些?!?/br> 我嗯嗯著,想打馬虎眼跳過這個話題,再聊下去我就完了。 風大了起來,黎池漾頭上落了好幾瓣花,裙擺飄動,恍惚間讓我想到穿著運動服的她,也是這樣清高孤傲。 好像都變了,又好像沒變。 鎖鏈被猛的一拉,黎池漾又走了起來,還好沒執著于剛才的話題。 一路到教學樓,那個待了叁年熟悉的班級。 她走到窗戶前敲了敲,問:“你還記得這里嗎?” 化成灰我都認識… 和黎池漾告別的最后一面就在這里,當時我隔著玻璃發下了霸凌視頻,透過玻璃朦朧看著黎池漾痛苦的表情。 但我還是搖頭:“不太清楚了?!?/br> 黎池漾嗯了聲,說:“我記得?!?/br> “很清楚?!?/br> 一字一句的,說完輕瞟了我一眼,壓迫感卻極大。 我立刻轉移視線,說道:“我們快進去看看有什么變化吧?!?/br> 挑著今天翻舊賬…這個死黎池漾,破壞我的好心情。 踏進教室里,座位格局沒有變化,甚至放在講臺上那個仙人掌都還活著,黑板上有未擦干凈的物理推演過程,每個人桌上都堆著高高的書。 簡直和我記憶里一模一樣。 右上角那個熟悉的倒計時告訴著我原來又叁年了。 我悄悄看了一眼黎池漾,她還沒什么動靜,只是掃視著教室,但我總覺得她在醞釀什么,跟我有關,而且不好。 來這里到底有什么用,除了勾起些不想回憶的往事。 “我們是來聽課的嗎?”我問。 她居然點頭了。 我又猶豫著:“那…誰上課?” 黎池漾聞言松開鏈子,命令道:“坐在你的位置上?!?/br> 這又是哪一出? 我雖然不解,還是找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她走到黑板上拿起戒尺,上面印著的弟子規依然褪色,但打人絕對很疼,曾經班主任沒少拿這個輕抽犯錯學生的手。 我已經知道她要干嘛了,這個變態。 高跟鞋踏著清脆聲,緩緩走到我面前。 黎池漾將發絲別到耳后,拿起戒尺敲敲我的桌面,開口道:“現在你是學生,我是老師?!?/br> “知道我會怎么懲罰壞孩子嗎?” “溫翎曜同學?!?/br> …? 同學兩字鉆進耳朵,我表情有些僵硬,愣愣看著戒尺,怎么還玩起來角色扮演了,不就是想換著法折磨我。 但再抬頭對上黎池漾不容拒絕的表情。 我默默道:“我會好好表現的?!?/br> “黎老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