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平安出生、健康長大、幸福美滿、無憂無慮……”giotto念叨著最常見的祝福語,“這類詞都可以。我相信千夜不會說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詞?!?/br> ……稀奇古怪是指什么? 我把giotto說過的詞全都重復一遍,最后雙手合十,對著他的妻子認真地祈福: “以「神宮寺千夜」之名獻上最美好的祝愿?!?/br> giotto和他的妻子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但我覺得他們太容易滿足了。 我說的那一串話,就算外面隨便拉個普通人說出一模一樣的臺詞也是同樣的效果,不過是心理安慰罷了。 于是,我把七福神的神社都跑了一遍。 和普通信徒不同的是我能見到神明本尊,只是神明也不是每一位同僚都愿意見,我稍微花了一些精力。 我拜托惠比壽祝愿那個孩子富裕且順遂。 我拜托大黑天祝愿那個孩子健壯且幸運。 我拜托弁財天祝愿那個孩子能辯且智慧。 我拜托福祿壽祝愿那個孩子幸福且厚祿。 我拜托壽老人祝愿那個孩子長壽且家福。 我拜托布袋神祝愿那個孩子平安且吉祥。 我拜托毘沙門祝愿那個孩子勇敢且成功。 離開神社前,毘沙門好奇地問我,為什么要為了一個人類的孩子大費周折? 我說,庇佑信徒是神明的職責。 就這樣,沢田吉宗在七福神和我的祝愿下誕生了?!?/br> 第99章 《我與友人的那些年》 五條悟帶裝修隊爆改首領辦公室的最后一天,也是《我與友人的那些年》的完結倒計時。 按照神宮寺千夜的正常效率,都寫到giotto娶妻生子了,剩下的內容三天就能寫完,撐死五天,絕對不會拖滿一個星期。 可惜他又卡文了。 他在書房像當初寫開頭一樣涂涂改改,三天的碼字量只多不少,但進度始終為零,整天對著空白的稿紙茶飯不思。 直到第四天他才離開書房,不是因為寫完了,而是因為他不抱希望地想通過透氣來尋找靈感,沒準兒吹個風就能把堵住的腦子給吹通暢了。 然后他就這么吹了四天風,進度像被凍住了。 “——說吧,這次又是什么原因?” 心靈導師里苑上線,她老神在在地翹起二郎腿,對自己的育兒經驗非常自信。 “我想寫一個完美的結局,給故事來一個完美的收場?!鄙駥m寺千夜坐在沙發上,雙手撐于兩側,茶幾上攤著僅差結局就完工的回憶錄,“但究竟什么樣的故事才是一個完美的故事?像mimic事件那次的大團圓嗎?” 他垂著腦袋碎碎念:“但giotto已經死了,這不是大團圓的故事??扇祟惤K歸難逃一死,將來織田君一定會死,西餐廳店長也會死,那些小孩子們也會死,屆時mimic事件就不算讀者喜歡的大團圓故事了嗎?” 里苑被這死鉆牛角尖的邏輯驚到了:“也、也不必用發展的角度看待當下發生的某件事?宏觀來看,死亡是人類的歸宿,但微觀來看,當下的那一刻是幸福的就夠了?!?/br> “我知道?!?/br> “知道就……” 里苑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神宮寺千夜又提出新的觀點: “完美的結局不一定是全員存活,即便有人犧牲或是留有缺憾也可能是完美的結局?!?/br> “是、是嗎?” “舉個例子,假設我沒有趕到西餐廳,店長和孩子們全都死了,織田君為了復仇也死了,活著的人不得不終身背負悲傷與痛苦,旁觀者也不喜歡這種悲劇,但這難道不是一個好故事嗎?” 神宮寺千夜越說越激昂,對文學的狂熱被表現得淋漓盡致:“為理想而生,又為理想而死,將理想通過死亡傳承給生者,最終充滿希冀的理想化身為痛苦的詛咒,即便不美滿也同樣完美!” 里苑:“……” 里苑:“有道理,就是你可能會被人打?!?/br> “為文學獻身,在所不惜?!鄙駥m寺千夜頓了頓,“而且打不過我?!?/br> 不給里苑吐槽的時間,他繼續高談闊論,話題越來越抽象: “所以,究竟該如何定義完美的結局?是將故事定格在giotto死前,還是死去的瞬間,還是死后的日子?又或者是我們再度相聚?還是其他時刻?” 里苑扶著額頭,無力地擺了擺手:“別念了,我頭疼?!?/br> 她太天真了,以為自己可以駕馭神宮寺千夜的腦回路,沒想到威力不減當年,甚至還有超越的跡象。 神宮寺千夜倒也沒有繼續為難,只是長嘆一聲:“助手,現在你理解我的難處了嗎?” 里苑木然地點頭:“太理解了?!?/br> 完全理解不了一點。 這不就是沒事找事嗎?回憶錄又不是編故事,結局停在哪里都差不多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有區別,按照神宮寺千夜的企業級理解,不管寫什么結局都能編出一長串煞有其事的解讀。 但神宮寺千夜不那么認為,他面露愁容地把難題拋給了里苑:“身為道標,你覺得我該怎么辦?難道我又要卡文百年,等到彭格列二十代目再交稿?” “我……” 正當里苑思考該怎么胡編亂造…啊不…盡道標的責任,救星來了。 五條悟在遙遠的港書總部一頓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