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他到底想做什么?毀滅港口bookshop?還是將新仇舊恨全算在現在的港書上?” 太宰治輕笑一聲:“您?!?/br> 神宮寺千夜大腦卡殼:“我……?” 聽起來是不是太曖昧了? “您忘了嗎?縫合線對魏爾倫提出的條件是留您的活口,而他的能力是奪取尸體?!碧字螐娜莶黄鹊卣f,“但您的能力,連一直跟在您身邊的我才只知道稿件投影和防護罩兩個,對他而言,不是非要不可得的能力吧?所以,他大費周章地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神宮寺千夜深呼吸了一下,提示到這種份上,再想不明白他就不配自稱推理小說作者了:“他想嘗試占據神明的身體?!?/br> “bingo!”太宰治打了一個響指,“我也想知道,這件事可行嗎?” “我不太確定?!?/br> 神宮寺千夜用大拇指抵住下唇,第一次聽說這種膽大妄為的意圖,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他滿臉糾結地分析:“神明死后只有兩種結局,消散或者換代。我不清楚他是通過什么方式去奪取尸體,就算成功了,能否保留神明的特性是一個未知數。以目前的狀態,我大概率被歸為能夠換代的神明,若是尸體被奪取,我不知道能否換代成功,也不知道成功的話會不會出現世界上存在兩位同源神明的情況?!?/br> “難怪他那么想試驗呢,連我都好奇了?!碧字稳魺o其事地說出危險的玩笑話。 神宮寺千夜不會和信徒的口嗨計較,但用實際行動冒犯到他的人就另當別論了。 他放下抵唇的手指,以近似審判的口吻,冰冷地說出從前沒有直說過的處理方式: “無論如何,這樣的想法太放肆了,以人類之魂覬覦神明之軀是足以將其抹殺的罪過,更何況他之前還犯下了那么多罪行?!?/br> 看著威嚴強大到忽略身高的白發神明,太宰治笑瞇瞇地潑了一盆冷水:“您想好該怎么抓住他嗎?” 神宮寺千夜面露茫然:“不是交給你負責了嗎?” 太宰治無辜道:“但線索又斷掉了?!?/br> 這是實話,關于縫合線的真身,到現在沒有一點眉目,他只能猜測是活了很久的咒術師或者咒靈。 就算加茂憲倫和縫合線有關,恐怕也不是起點。 “你有什么辦法嗎?” 神宮寺千夜不禁寄希望于眼前的少年,他不是擅長布局和智斗的類型,讓他破解數樁懸案未免強神所難。 但他是實現人類愿望的神明,過于依賴信徒是不妥當的做法,甚至可以說是失職。 是以,他按下眼底的焦慮與煩躁,恢復成與往常無異的冷淡。 “罷了,我再想想?!?/br> 再這樣下去,他只能去找名氣大的神明打探一番了,但奪取神明身體的事件前所未聞,更不會在茫茫信徒中留意一個腦袋有傷的人,估計尋不到有用的線索。 說到底,他根本沒有可行的妙計。 太宰治靜靜地看著白發少年的情緒變化。 盡管對方始終都將情緒波動控制在微小的范圍內,連被激怒的反應都沒蛞蝓大叫一聲來得強烈,但回顧認識的三年,這已經是非常罕見的情況了。 說是線索斷了,但無計可施是不可能的。 就算縫合線的真身是遠古時代的一只三葉蟲,他掘地三尺也要把它的化石挖出來。 在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前,他就有了對策,只不過他一直在權衡是否要提出來。 但接收到神宮寺千夜下意識投向自己尋求幫助的眼神,那片紫海中的信賴像是落在水面的花瓣,沒有一絲提防,也沒有一絲遮掩。 他忽然回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月光下傳來一聲比流光還要清冽的問話。 ——“太宰君,你想活下去嗎?” 他的答案是什么來著的?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回憶那段不算美好的回憶,滿身的傷痕和血跡痛得他想倒吸一口冷氣。 耳邊的碎碎念將他從過去拉了回來。 神宮寺千夜在很努力地思索對策:“咒術界追殺那么久都沒察覺到一點可疑之處嗎?難道他們自我意識過剩地認為人人都想貪圖他們那點權利?就沒人發現我是神明嗎?唯一的突破口是加茂憲倫,硬闖加茂家會不會太莽撞了?就怕闖進去發現他們也是一無所知的笨蛋……” “——神宮寺千夜?!?/br> 太宰治冷不丁地打斷了撞入死胡同團團轉的絮叨。 連名帶姓地被呼喚真名,神宮寺千夜稍許驚訝地抬起頭,因為太宰治不是戰斗人員,和平的形勢遇到危險的次數屈指可數。 上次喊他的全名,似乎是蘭堂事件。 太宰治沒有解釋失禮且逾矩的行為的打算,他彎起一個清澈的淺笑,似湖面蕩開的漣漪。 他輕佻得聽不出幾份誠意:“boss,您相信我嗎?” 神宮寺千夜眨了眨眼,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你是我的信徒?!?/br> 太宰治涼颼颼地送上提醒:“只要是信徒就相信,當心被欺騙哦?!?/br> “我明白,信徒也會面對人性的考驗?!鄙駥m寺千夜認真地袒露真心,“但我相信你,不僅因為你是信徒,還因為我了解你的本性,所以我才愿意祝福你?!?/br> 太宰治斂眸笑道:“那請您繼續相信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