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對于京都的事情,他從始至終,都不清楚。 南清不想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也不想自己親弟為了她而對璃榆有所怨恨。 南韞一心為璃國,一心為百姓,定然不能讓他因為自己而染上污點。 十國統一,宗室內亂在謝輕舟與宋知月的相互配合下也得到解決,再無戰事,璃榆封了南韞為安國公,還特令其繼續掌邊騎軍。 溫挽霽也成了璃國第一個女侯爺,璃榆加封她為定國侯。 朝堂一時嘩然,直呼不妥,被璃榆直接無視掉了。 待宴會散去,蘇晚意第一次夜出宮門,她想自己許是瘋了,但她沒辦法再抑制自己的情緒。 從得知溫挽霽受了重傷消息時,她沒有一日睡得安穩。 日日噩夢纏身,她有些后悔沒有早些表明心思。 她極為害怕彼此通了心意后,兩人再見卻是陰陽兩隔。 第92章 中毒 溫挽霽前腳剛回到溫府,蘇晚意后腳就找上了門,對方的突然造訪,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阿霽!” 蘇晚意想上前,被她抬手制止,強忍著身上的傷痛,道:“姝妃娘娘,天色已晚,你這會兒出宮來溫府恐有不妥?!?/br> 聲音帶著顫抖,又因為四周較黑,蘇晚意瞧不見對方已經慘白的臉色,“阿霽,我只是想來瞧一瞧你的傷?!?/br> “姝妃娘娘!” 溫挽霽再度提高聲音,試圖喚醒蘇晚意的理智,這溫府不是密不透風的籠子。 她擔心今日二人的言談,稍有不慎會對蘇晚意造成傷害。 “臣的傷不礙事,有勞君上掛懷,還特意遣姝妃娘娘來慰問臣,秦舒,送娘娘出府?!?/br> “阿霽你...” 蘇晚意臉上有一瞬間的失措,而后想到了什么,“你身上的傷是不是很嚴重?” 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溫挽霽由副將攙扶著,她暗道自己的演技怎么不能再好些。 宮里慶功宴的后半程,她其實就有些堅持不住,若不是蘇晚意那道炙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恐怕她早就倒地不起。 見人不愿意走,她只能勉強掛起笑意:“意jiejie,我沒事的,你先回去,待我養好傷,再相邀一起去長風樓喝酒?!?/br> “阿霽,我不回去,你別趕我走?!碧K晚意想上前,那名被喚作“秦舒”的侍衛將其攔下,“娘娘請——” 后背和心口的傷已經再度裂開,她耽誤不得,由副將扶著往內院方向而去。 秦舒雖然是女子,但跟著溫挽霽出入沙場,力氣很大,見蘇晚意不愿意走,直接上手拽住對方的胳膊,將人往外面帶著走,“恕卑職冒犯?!?/br> “你們將軍的傷是不是很重,她是不是故意瞞著我?是不是?” 秦舒不出聲,只一個勁的拉著她往外走。 “我不回去,我要留下來照顧她,我有自由出宮的令牌,君上如今正忙著處理各國的后續之事,無暇顧及我,秦參將,秦侍衛,秦姑娘!能不能別趕我走?” 即將跨出府門時,秦舒停下了腳步,“姝妃娘娘,我家將軍是不想娘娘您被別人非議,所以,您還是回宮去吧?!?/br> 蘇晚意奮力掙扎出對方單手的禁錮。 “我受夠了往日里那些束縛女子的閨閣教養,蘇府也好,皇宮也罷,我只想放肆一回,你放我進去,若不能瞧見她無恙,我回了長梧宮也不會安心?!?/br> 秦舒跟在溫挽霽身邊的時間算是比較久的,對于兩人之間得的情誼她自是明白。 最后選擇讓管家關了府門,放了蘇晚意進內院。 臥房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溫挽霽躺在床榻上,已經陷入昏迷。 驃騎大將軍溫嶺先前因為烏越兩國的戰事臥榻在床,溫夫人與溫大公子常年病弱,府上之事大多時候有心無力,這會兒彼此由人攙扶著坐在椅子上,一臉憂慮神色。 一旦溫挽霽再出事,溫家哪怕有了侯爵之位,怕是也要從此沒落。 見蘇晚意進來,紛紛起身行禮,“臣婦(微臣)見過姝妃娘娘?!?/br> 溫昀原本沒有官職,借著溫挽霽的勢,璃榆給他在國祿寺安了一個協助編撰的職位。 “免,我...本宮替君上來瞧一瞧定國侯?!?/br> 溫夫人收到過自家女兒的家書,對于蘇晚意與溫挽霽的事情,她是知曉的。 于是找了借口直接讓溫昀回去,此處有她看著即可。 溫昀身子病弱,但頭腦卻清明,自家母親擺明是想要支走他,故而也沒有多說什么,起身告辭。 醫者是名四五十歲的老嫗,一邊給溫挽霽擦洗傷口周邊的污血,一邊嘴里說著既擔憂又怨懟的話:“溫夫人,萬萬不能再讓女侯由著性子胡來,這身上的毒迫使傷口一直不能愈合,不好好養著,神仙下凡也難救?!?/br> 老嫗是溫家隨軍的醫者,可謂是看著溫挽霽長大的。 自邊境歸來,她便一直規勸著溫挽霽,奈何對方怎么也不肯聽勸,她一邊要研制解藥,一邊又要想辦法緩解出血情況。 “你說什么?毒?” 蘇晚意捕捉到關鍵信息,略有些激動的上前摁住老嫗的胳膊,一臉迫切的追問,“阿霽中的何種毒,可有解?” 老嫗對于蘇晚意的反應,有些茫然,她不認識這人,方才聽溫夫人與大公子稱呼這人為“姝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