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說來說去都沒討論出個名字來。 無非是懼怕越、烏兩國合兵之力。 “一群貪生怕死之輩,吾養著爾等,都是白食俸祿不成?” 若不是如今京都情況不允許,她都想御駕親征。 砸了手邊的奏折,怒拍案桌,幾名武將紛紛跪地叩首,“君上息怒?!?/br> “滾,都給吾滾出去?!?/br> 幾人武將紛紛埋首退出宣明殿,一個兩個跟縮頭烏龜一般。 若此番是溫嶺大勝,受了重傷讓他們去暫代位置,怕是爭著搶著去。 “君上,瑾妃娘娘求見?!?/br> 福安福著身子進來稟報。 “不見?!?/br> 璃榆心中怒火沖天,后宮只要不是南清那兒出事,她一律不想理睬。 “瑾妃娘娘說,驃騎大將軍一事,她有一良策要敬獻給君上?!?/br> 在聽到是關于溫嶺之事,璃榆連著吞吐幾次,平復情緒后讓人進來。 “妾身見過君上?!?/br> “免?!?/br> “聞你有良策,不知是何計?” 第60章 尋死 溫挽霽跪在地上,聽見璃榆免她行禮后,不曾起身,反而是重重叩首,而后挺直腰板,神色哪有半點孩子氣模樣,不卑不亢道: “妾身自幼就在軍中跟隨父親左右,騎射俱佳,不輸京都好些郎君,戰謀上更是耳濡目染,還請君上允妾身出宮救父,穩我璃國將士軍心?!?/br> 璃榆倒沒想過她這個最小的嬪妃竟然有這等氣魄,眉宇間多了一分肅然。 “你不怕死嗎?” “父親他戎馬半生,妾身既是溫家女,璃國如今有難,自是提槍上馬,何懼生死?!?/br> “真該讓方才那些只知道食俸祿的懦夫聽一聽你這番話?!?/br> 璃榆親自將人扶起,“吾當初納你們入宮,其中緣由不便言明,你既有心,吾給你放離書,昭示天下,同先前的惠貴妃一般,只要你此番穩住烏、越兩國,吾給你建功立業的機會?!?/br> “臣女叩謝君上隆恩?!?/br> 還未站起來一刻,溫挽霽再度跪地叩首,將頭深埋于地。 “今日可暫作收拾,明日旨意便會下來?!?/br> “臣女告退?!?/br> 溫挽霽彎腰抱拳行的不再是宮妃禮,改作君臣之禮。 蘇晚意身邊的鳴玉將宣明殿這邊的消息稟報給她,心慌了一刻,連著手里的筆一頓,墨汁滴落,將桌上的紙張暈染開來。 “你沒聽錯?” “福安公公親去禮職司傳的旨意?!?/br> 蘇晚意再也坐不住,也顧不上染花的賬冊,將手中筆丟入筆洗中,提著裙擺直接去隔壁清瀾宮堵溫挽霽。 剛出殿門,對方已經先一步來尋她。 “jiejie神色慌張,這是準備去尋我還是…” 蘇晚意哪里顧得上平日里的溫婉,將人連拉帶拽的往內殿走,讓鳴玉守在外面。 “意jiejie~疼…” “你平日里,到處都是使不完的勁,這雙手現下就被輕輕拉一下會疼?” 行至內殿,關好殿門后,蘇晚意先是嗔怪一聲,而后有些委屈的質問她,“去邊境一事,你為何不先與我商量?” “意jiejie,他是我父親,如今生死不明,我不能坐視不管?!?/br> “我不是這個意思?!碧K晚意眼眸微闊,眸底劃過一絲愧疚,“戰場終歸兇險,我只是擔心…” “意jiejie,君上允我出宮,又許我拼搏功名,與其困在這深宮苦度余生,我更歡喜戰場上廝殺的快意?!?/br> 蘇晚意低頭斂去呼之欲出的情意,指甲陷入手心,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抿了抿嘴,再抬首已經換了一副神情,從腰間香囊里取出一枚紙符,如長姐愛護小妹一般,道: “這是我母親在我幼時求的平安符,你此去定是萬分兇險,今日送與你,愿它護佑你?!?/br> “我從不信這些,不過既是意jiejie相贈,自要收下,全了jiejie心意?!?/br> 溫挽霽一雙明亮的眸子泛著淺淺的笑意,順勢接了過去。 “明日我就要出宮,現下要回清瀾宮收檢行囊,方才從宣明殿直奔jiejie這,是想著入宮以來jiejie待我極好,怎么也得好好來跟jiejie告別一番,如今既了事,便不叨擾意jiejie?!?/br> 蘇晚意臉上掛著笑意,將人送出長梧宮,直至人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抬眼側目望去,旁邊就是溫挽霽的寢宮,過了今日,那兒…就再也沒有喚她“意jiejie”人了。 嘴角的笑意逐漸淡了下去,手心的血珠沁出,鳴玉瞧見嚇了一跳,“娘娘,您的手!” “不礙事?!?/br> 蘇晚意低下頭,看了一眼手心,感知不到疼痛。 永華宮。 南清自璃榆離開后,將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全都細細查驗過,并未找到可以使人致命的東西。 如今正是熱的時候,可這內殿連柱子都被裹上了柔軟的絨毯。 剪子、釵镮這樣式可以作為利器更是不見一物。 最后只能作罷,躺著躺著竟不知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現下被噩夢驚醒,臉上還帶著密密的汗珠,看守的宮女立刻近身,拿起軟帕輕輕替她擦拭。 “我想沐浴?!?/br> 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羸弱感。 “奴婢沒有鑰匙?!?/br> 宮女給她簡單擦拭后,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不敢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