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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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安然驚慌失措地尖叫一聲。 她趕忙蹲下抓起吹風機,又不想被蘇以冬看到自己失措的臉,站起身子時低著頭,還沒有完全吹干的頭發胡亂披散在額頭前端,完美的掩蓋了自己的表情。 她又不是傻子,蘇以冬把那只手改成了她自己的手,錦安然當然看得出來。 只是結合上這兩天發生的爛事,奇怪的意味難免滋生。 “我……我還是出去,不打擾你?!?/br> 換作以前的自己,無論周遭發生什么樣的動靜,無論動靜的始作俑者是誰,她都不會去瞧一眼。 但是“始作俑者”的對象換成錦安然,突如其來的擔心戰勝了習慣。 蘇以冬抽身離開座椅,快步來到錦安然身邊,奪過吹風機后順手扔到床上,然后捧著她的僵硬的手,反反復復地摩挲檢查。 “沒事吧,有沒有被電到?!?/br> 語氣中透露著焦慮和慌張,給人的感覺像是碎裂的冰塊。 “沒……沒事?!?/br> 錦安然也沒躲閃,抬起頭的一瞬間,看到了蘇以冬帶著憂緒的眸光。 有些人戴眼鏡是為了調整視力,而有些人戴眼鏡是為了封印顏值。 蘇以冬明顯屬于后者。 不被鏡片遮掩的瞳孔中,蕩漾著錦安然不曾見到過的憂慮和擔心。 一個“生人勿近”氣場極強的,永遠保持著一種冷淡態度的人,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像是冰冷的石頭開了個縫,從縫隙中長出了小苗。 說不上來的新奇感。 - 最后還是在蘇以冬的拉拉扯扯下,被半強迫地吹了頭發。 說是半強迫,一半原因是蘇以冬無論如何都不讓錦安然濕漉漉的手繼續觸碰吹風機,強硬著要幫她吹頭發;另一半原因則是并沒有限制她什么,她還能動,還能說話,除了反抗。 至少不是全身被死死地綁住。 蘇以冬的手指插入她的發絲中,裹挾著熱風,從頭皮到發尾,將潮濕全部烘干。 又是一陣酥麻地觸感,真的感覺像觸電一樣。 錦安然以前并沒有覺得蘇以冬會影響她什么,自己和宿舍里的女孩子們一起生活了三年,也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大家都是直的,那把蘇以冬當成直的,正常的生活也就不會有什么問題。 每次親密的觸碰,尷尬的誤會,自己都會想到這位容貌昳麗的上司會不會是故意的。 錦安然開始在吹風機的噪音中反省著自身。 她沒有談過戀愛,甚至都沒有正眼瞧過任何一個男生,如果有能讓她仔仔細細看上好一會的,那一定是用來作畫的model。 宿舍里侃大山的時候,總會冷不丁地拿她開涮,說她會不會是性冷淡,還是不敢去談戀愛。 “得了,我們這堆人中啊,就屬她長的最靚麗,還那么專精于課業,嘖嘖,難得喲?!?/br> 面對帶著揶揄意味的話語,她并沒有接話,宿舍里的聊天她從來不會去參與。她習慣了帶著耳機,躲在床簾后面看自己喜歡的電子雜志。 只是有一次,耳機戴的久了,生疼。她摘下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說了,她肯定性取向有點問題?!?/br> 隨后又是嘰嘰喳喳好一陣,也是關于她的,她都沒有理睬。 身為一個大學生,看不到任何愛情萌動的痕跡,每天單調的三點一線,肯定會讓這幫同學起疑心,更何況還是更為洞察力更為敏感的藝術生。 所以被誤解,她覺得很正常。 只是聽完了她們的懷疑,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一腳走出去直接踩空,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單純的對談戀愛沒有興趣,愛情這種事,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不要去觸碰。 如果愛情都是真的,那么母親也就不會因為家庭暴力而死去,如果愛情都是真的,那么父親也不會因為遇到了低谷而讓整個家庭都變成她不愿回憶的夢魘。 所以,她不懂愛的主要原因,是她根本不想去懂,她會下意識地去躲,去排斥。因為那場災禍的降臨,心中早已抵觸了外來的一切善意。 但是她也曾憧憬過。 《sensibility》有一期的攝影專欄她印象很深,是一組街拍,是各種各樣的戀人在各種環境下接吻的場景。 其中她印象最深的是一張拍攝地在曼哈頓的照片,照片中的主角是兩位四十多歲的女性,一位金發一位黑發,在夕陽的余暉中,在冷色調的街道上,在商超旁熙攘的街角,在拐角的十字路口下,相互歪頭親吻。 冷風吹起金發女性鬢角的細絲,黑發女性擁抱著她,踮起腳尖。 閉著眼,無視周遭的一切,愛意纏綿,夕陽的焰浪將二人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連嘴角的皺紋蜷縮間都洋溢著幸福。 每一張街拍旁都有備注。 那張照片的備注是:“在繁華緊湊的城市中,你我即是彼此的真摯?!?/br> 那個時刻,她確信,這世間最正確的愛,一定與性別無關。 上一秒還在天馬行空,不料下一秒就被叫回了現實。 一直都在沉默的兩人中有一人憋不住了,不想繼續玩無聲游戲,打破了寂靜。 “是被我……嚇到了嗎?” 很明顯,蘇以冬也察覺到了問題的所在。就是自己修改的線稿。 她現在也在后悔著自己的孩子氣,居然吃一個虛無縹緲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