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我們已經沒有辦法離開了,但是久兒……一定不能被卷進來?!?/br> “我知道了?!?/br> 夏鈞點了點頭。 “我會全力隱藏她的身份,不讓任何人知道?!?/br> 第110章 十七年前 應歷六五三年冬,先皇駕崩,舉國哀悼。四州王前來皇宮吊唁。原本早已無同族之情、甚少來往的四王,卻在靈柩前大哭,質疑先帝死因并發誓找出弒君之人。 不管是否真心,經他們這一鬧,目的也達到了。大臣中出現了一些將信將疑的人,甚至就連民間,也出現了不少質疑的聲音,四王一鼓作氣,順理成章插手此事,并很快找出了所謂的“證據”——在鎮國將軍府中,他們尋到了陸以北與妖族往來的信件,證明他勾結妖族,對先帝施了妖術,使得先帝慘死。 一時間上下嘩然,陸以北入獄,可是新帝以案件仍有疑點為由,遲遲不肯定罪。四王不愿再等,喚來早已在州境邊待命的數萬大軍隊,逼迫夏鈞以弒君之罪處死陸以北,否則他們便代為清君側。 應夏國兵權,四州各掌十萬,鎮央城獨掌十萬。未撕破臉前,四州明面上帶出來的兵不多,但加起來也有十萬了,如果撕破臉直接逼宮的話,他們還會再招來更多的援軍。 人都騎到臉上來了,夏鈞自然氣憤,馬上就要擬詔書與他們開戰,長風軍的將士也都群情激奮,恨不得出去打爆這幫狗賊的腦殼。 可是,一切在一夜間都沉寂了下來。 天牢中,陸以北吃著夏鈞送來的酒菜,看著他在外面來回踱步,無奈地搖頭。 “這幫人也是,還真給我治‘私通妖邪’的罪?!?/br> 一想到這個罪名,他就覺得好笑。竟然假貨搞栽贓嫁禍,都懶得往下多查查,說不定就能挖到真正一錘定音的大料呢? “我陸以北明媒正娶,何來‘私通’一說?” “哎呦,我的好哥哥。平時你不茍言笑能讓小兒止哭,怎么現在反倒開起玩笑來了?” 夏鈞終于停下腳步,看著陸以北一臉淡然的樣子,都不知道該說他啥好。 “小心隔墻有耳?!?/br> “無礙,陛下進來的時候,我就將周圍屏蔽起來了。而且我不這樣,陛下怕不是要把我眼睛轉暈?!?/br> 現在的陸以北卸下官職與責任,倒是多了幾分灑脫,也沒以前那樣嚴肅正經了。 “不過若是在外面,可千萬注意自稱?!?/br> “……行,知道了?!?/br> 見鬼,就算不嚴肅了怎么還計較這些小事! 夏鈞心里苦。但是一想到以后就聽不到這些了,心里更苦了,不自覺蔫了下去。 “陸兄?!?/br> “怎么?” “要不再多罵我兩句?” “……” 陸以北皺眉,看不懂這家伙又是在玩哪一出。 “好了,說正事。這兵……真的不出?” 夏鈞嘆了口氣,問道。 “不出?!?/br> “十萬對十萬,鎮央城的兩支軍隊皆為精銳,配合默契,絕非他們這臨時聯合所能比的。優勢在我,皇家威嚴豈是他們可以踐踏?” “陛下,為何只看眼前利益?我們的敵人豈是區區這四個反賊?” “只是不忍陸兄一家為應夏落得如此下場?!?/br> 夏鈞蹙眉,背靠鐵欄桿滑坐在地。 “你們真的忍心將久兒獨自丟在這世上?明明我可以救下玄歆,你們沒必要殉情……” “陛下以為歆兒是要與我殉情?” 陸以北輕笑出聲。 “不是嗎?” 夏鈞聽到他的笑聲,疑惑轉頭。 “自然不是。還記得前些日子的冬至祭祀嗎?” “冬祭……” 自然記得。當日在百官在宿神觀進行了慣例的冬祭活動,原本玄歆很少出現在這種場合,那日卻久違與陸以北一同出席了。 “你們……在宿神觀發現什么了?” “歆兒借著祭祀活動,將為我制作的命牌放入了宿神觀,想要提前確認一下計劃能都順利實施,可是……我并非擁有神緣之人,生命也已如殘燭,能將通路打開已是萬幸。想要覲見神明,還需一人之魂?!?/br> 命牌相當于主人的替身,與主人生命相連。他們二人不能大張旗鼓在神獸沉眠的宿神觀獻祭,只得以命牌替代。 “可……也不一定是她???” 夏鈞不明白。如果只需要人魂獻祭,那尋一死囚替代不也可以? “死囚,可沒資格與神溝通?!?/br> 清亮的女聲突然在牢中響起,一只玄貓從角落的陰影中款款走出,嘴上還叼著一只小籃子。 “歆兒來了?!?/br> 看到玄貓靈巧地跳到矮桌上,將籃子放下來,陸以北會心一笑,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好了以北哥,陛下還在呢?!?/br> 玄貓有些害羞地推開陸以北,然后跳下桌子,化作一位金色眸子的年輕女性,在桌邊席地而坐。 “玄歆?你不會每天都來吧?” 夏鈞看到她這么熟練,愣了一下。 玄歆倒是十分驕傲地昂起頭,直接承認了。 “自然!我要不來,以北哥會寂寞的! “好好好,虧我還怕陸兄寂寞,抽時間就往這跑一趟?!?/br> 唉,終究是錯付了。 “不過你剛剛說的那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