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那這法先鋒怎么處理?”秦艽指著頭上默不作聲的法半夏。 真熱情啊秦艽,你真熱情啊,我記住你了,姜軍師在心里賬本狠狠記上一筆。 喬子梔湊上前仔細查看了她的傷勢,說道:“她都已經是個廢人了,刀提不起來,走路也困難,秦艽,你跟姜軍師一并大牢看管吧?!?/br> “與秦艽?一并看管…”姜半夏心里郁悶,她倒也不會放她回去, 只是秦艽在,有些話就不好問了。 比如“你愛沒愛過我”這種問題。 第80章 縫合 首戰結束后,阮青葙更忙了。 戰后一大批受傷士兵,急待處理。阮青葙瘋狂縫皮,縫了兩天兩夜。 結果因為出色的外傷處理 ,一傳十,十傳百,反而吸引了一批好學的舊疆大夫。一幫子人過來說是要協助軍醫,結果都只顧著圍觀,看阮青葙用那些自制的彎針、細線上下翻飛的處理傷口。 嘖嘖稱奇。 “喂,你們能不能別光瞅著,上手來實cao??!”天南忍了一天,實在看不慣,掐腰指著那群沒醫德的大夫,痛罵了起來。 阮青葙正縫著皮表,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吸引吸了目光。 這聲音,誰???一時間沒有聽出來。 轉頭看到天南強扯著陰柔的嗓子,比個食指懟著那群“光學不做”的大夫,振振有詞的罵著,時不時罵破音,聽起來很像在訓兵。 她說:“都別太自私!都給老娘去練!” 她說:“想跟阮御醫后頭學到真本事,就要像螞蟻搬家一樣耐住性子,多勤快勤快,從一針一線練起,懂了嗎?!” 這語氣,真有邊塞女人那股子豪爽味了,待了半年,陰郁的天朝公主搖身一變,邊塞小辣椒,辣的直嗆人。阮青葙訕訕的想著,繼續縫完最后幾針。 杜仲染在身邊,接力給縫皮后的士兵包扎,仔細裹的一層又一層,工工整整的。 一群混血大夫,被天南這一通嗆后,默不作聲,紛紛去拿了針線,開始積極的給后面等待士兵的破損部位縫皮起來。 三個女人上前給予指點,兩輪下來,就基本都能領會了。 人多力量大,加之都很好學,不出半日,所有有創傷的士兵基本都被縫完。 為了練手,甚至出現了哄搶的現象。 最后幾名待縫皮士兵,被一大群男女老少的醫者圍在中間,都想拉走自己練習。 幾名士兵本就流著血身子虛,被烏泱泱的人搶來搶去,瑟瑟發抖,其中一個士兵捂著胳膊上的傷口,顫顫巍巍,說話竟夾著哭腔:“我,我想讓阮御醫縫…” 咦,誰哭了? 阮青葙納悶,她在不遠處開方子,聞聲立刻趕了過來。 然后就看到了這啼笑皆非的一幕,混血大夫哄搶病人,幾個受傷士兵夾在中間,就像不要錢的豬rou,被扯來扯去。 心里長嘆一口氣,他們是自始至終只是為自己著想,剛來了怕麻煩不想動手,等天南教導一番,又覺得練才會有收獲,然后哄搶病人,完全不顧病患心境,純純的自私。 自私透了。 這些人,怎么能當大夫呢,阮青葙在心里唾棄。 可當下舊疆城,正缺大夫人手,不好直接翻臉,怨氣只能咬碎吞進肚子里。 “好了好了,都給我住手!” 阮青葙舉手示意,“最后這幾個人我來縫,你們去學點別的吧,比如配制止血藥等,我的配藥方法,應當是與你們的有所不同?!?/br> 話音剛落,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哄的跑去了杜仲染那邊,留下飛揚起來的塵土。 灰塵嗆人。 阮青葙手扇扇,咳了幾嗓子。 煩的腦殼疼。 只得扶額,揉了揉太陽xue,去取針線縫皮。 正在給最后一名士兵縫最后一針,阮青葙感受到身后莫名的目光,快速打結,剪掉線頭,回過身。 “咦,姜軍師你怎么來這兒,有何貴干吶?” 姜半夏神戳戳的,白羽扇也不煽了,倒捏著扇柄,左右瞅了瞅,湊近阮青葙耳邊,聲音很?。骸叭钣t,你針線這么好,能不能幫我個忙?” “何事,姜軍師請直說?!?/br> “我有個朋友……”話說一半,姜半夏頓住了,嘴巴抿緊,一副“不知當講不當講”的難言樣子。 “你朋友怎么了?” “她,手筋腳筋被挑了,你看…能不能縫上?” 姜半夏問的很謹慎,阮青葙沒在意,一口應了下來,轉身收拾了針線藥品,跨上藥箱就跟姜半夏一同走了。 一路跟著穿過街巷,走到了城主府內,走著走著,越來越隱謐,阮青葙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等說上來已經站在了大牢前。 被忽悠瘸了。 阮青葙在心里復盤,這手筋腳筋被挑了的“朋友”,怕不是要犯?! 阿彌陀佛,姜半夏,姜大機靈鬼,別框我啊,我就是一小小醫者,別卷進政治斗爭了嗚嗚嗚。 心里哭訴著,姜半夏已經拉著她到了牢里。 士兵把柵門鐵鏈解開,兩人進了去。 面前是一名被栓在刑架上面的高個異域女人,淡黃的頭發高馬尾束著,頭上能看到一截斷了了抹額,抹額上有藍寶石鑲嵌。 她有著跟天南一般的藍色眼眸,皮膚很白,穿著黑長袍,腰間系著彩色的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