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是…杜仲染的房間。 心里咯噔一下。 莫不是杜仲染出了什么事?!趕忙擠進去。 家丁看到阮青葙回來,紛紛規矩站一邊,低頭喊“家主好”。 進了房間,果然看到床榻上杜仲染合目躺著,唇色蒼白,一動不動,身上多處扎了銀針。 小櫻子站在一邊,還有一個郎中模樣的中年男人,正在施針。 “怎么了?”阮青葙焦急問話。 小櫻子一心看著杜仲染,被身后的聲音嚇了一跳。 “啊…啊家主啊,早上杜仲染暈在了試藥房床榻上,”小櫻子悻悻然說道,“您…上太醫院去了,這不就臨時請了個郎中回來看病?!?/br> 杜仲染到現在還沒醒。 顯然,這個郎中手藝一般。 阮青葙仔細看了這位郎中下的針,伸手,從杜仲染身上起了三根針。 沒兩秒,杜仲染竟然醒了過來。 “神醫啊真是神醫!”郎中一臉驚嘆,嘖嘖稱奇。他一上午百思不得其解,使出畢身絕學,不停的下針,人就是不醒。 結果阮太醫一回來,拔了三根針,人就醒了。 “你下的xue位基本無誤,只是這幾針剛好扎在氣路上,造成氣滯,氣不通,自然醒不了?!?/br> 阮青葙在床邊坐下,握緊杜仲染的手,仍不忘指點郎中。 “受教了。阮太醫真材實學,晚生還要多向您學習學習?!?/br> “晚、生?” 這人得有五十歲了吧,還晚!這不把自己說老了嗎?!心里翻了個白眼。 阮青葙沒好氣的問,“你多大?!?/br> “哦哦,我今年五十歲了,不過從醫才一年有余?!?/br> 才一年? … 一年就敢給人看??!還看這種暈厥的,你膽子好大! 有點無語,揮揮手,讓郎中等人退下了。 杜仲染眼皮很重,緩緩睜開,映入眼簾的是阮青葙靛藍色的官服,干裂的嘴微張,聲音有些沙啞。 “師父…” “傻徒兒,別說話,好好休息?!?/br> 小櫻子端來了醒神湯藥,遞給了阮青葙。 阮青葙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去。 可能舀多了,入杜仲染嘴里一半,還有一半順著嘴角溢了出去。 被汁水濕潤的唇瓣變得柔軟,大拇指緩慢拭過唇角,將那滴溢出收了收。 第9章 徒練 “師父…你救了我…”杜仲染迷蒙著,鼻息很重,仍要說話,“我沒什么好報答的,唯有…” “唯有,繼續做藥人?!?/br> 繼續做藥人,壯大我的科研,辛苦你了我的志愿者。 “……” 杜仲染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她假意想給師父暖床。 師父卻真切的想要她命。 賬本又記上一筆。 心頭血要四滴! ... 半碗藥進肚子,杜仲染的眼眸終于清澈了些。 強撐著支起身坐了起來。 抬眸,眼底一片漆黑,悶葫蘆還是開了口,“師父,我好了…想練針?!?/br> 揮揮手,小櫻子退下了,這會四下只有師徒二人在場。 阮青葙故作玄乎的湊了上前,小聲說,“你準備怎么練?” “師父安排,徒兒聽從?!?/br> “那你……扎自己吧?!比钋噍侏q豫半晌,給出這樣的結論。 可以練針,扎我不行。 為人師表,徒有其表。 取來針包,塞到杜仲染手里,坐在床邊,眼皮沒抬一下,“喏,練吧?!?/br> 摸著銀針,看著床邊阮青葙雪白的脖頸,杜仲染喉嚨動了動。 “師父…工作一天也乏了吧,讓我給您針上一針?” “……” 阮青葙吞了口水,眼睛眨巴眨巴,“那不許扎心周,不許扎頭項?!?/br> 她擔心徒弟想害她。 畢竟折磨她這么久,搞的她天天要死要活的,現在有機會了,不得一針扎死她? 要害要避開。 “好的師父?!倍胖偃舅剖怯悬c開心,伸手去扯阮青葙腰間的系帶。 “你干什么?”阮青葙一個警覺的站起,汗毛直豎。 看她這副高度警戒的模樣,杜仲染有點好笑。 開口依然溫順,“師父,把外袍脫了吧,不然xue位定位不準…可能會痛?!?/br> 輕嘆口氣,阮青葙慢吞吞的摘了腰封,脫去了外袍。 往榻上一躺,眼睛睜得老大。 側著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杜仲染的手,生怕被掐死一般。 杜仲染強壓住嘴角,起針落于小腿。 “嘶啡—”阮青葙大叫一聲,這也太痛了吧。這扎的xue位是… 三陰交? 徒兒這是要干嘛? 又落一針在肚上。 關元? 銀針悉數落下,杜仲染果然腦子里有東西,后面下針又快又穩。 “好了,師父您平心靜氣?!?/br> 阮青葙凝神靜氣,細細感受杜仲染取得xue位,徒弟后面取的,幾乎都是陽明經的xue。 有句古話—痿取陽明。 杜仲染是覺得我虛嗎?搞這么補… 隨著思緒翻滾,針在身上輕輕抖動了起來。 這是起效了。杜仲染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盯著。 身體漸漸熱了起來,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