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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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隨在她身后的星璇阻之不及,眼睜睜地看到她將那染上了血色的手指抬至鼻端,微微嗅了幾下,稍微思忖了幾息,又將那手湊近唇邊,輕輕舔了一口。 “夫人,血水臟污,說不定還有何等毒素,您怎么能……還有老邢頭,你怎么也不攔著夫人?”星璇愕然之余,竟然壯著膽子,遷怒到了衛鷹身上。 衛鷹也確實沒想到,洛千淮會這般做,自是沒有心情理會星璇的頂撞。他眉頭擰成了疙瘩,緊張地在洛千淮面上反復打量,很擔心就在下一秒,她就會臉色突變,中毒倒地。 “我無事?!甭迩Щ唇舆^了星璇遞過來的帕子,將手揩拭干凈,眸中卻現出了一絲了然之色。 衛鷹見她無事,便松了一口氣,低聲道:“夫人,不是人血,也并非牲畜的血?!?/br> 洛千淮點頭。她前世見的血,比衛鷹只多不少,早在馬車上聞到味道之時,便能確定這一點。 衛鷹見她不語,又繼續說道:“依屬下之見,應是有人故弄玄虛,不知道用了什么,將整池水染成了紅色??墒欠讲挪槠湮兜?,又并不像是朱砂。且朱砂珍貴,要將這么大一池水盡數染紅,用量不知其數,所費金錢便是再買下兩個青鹿苑都盡夠了,若是專用于嚇阻夫人,怕是得不償失?!?/br> “確實不是朱砂?!甭迩Щ凑f道:“味苦而甘,產量大且能將生出這種效果的,普天之下,只有一種東西?!?/br> “夫人知道?”衛鷹的眼神中除了驚訝,似乎也并不意外。 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已經開始習慣于洛大娘子的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早就息了懷疑找茬的心思。 不只是他,沒見先前跳得最起勁兒的聞先生,現在也早就偃旗息鼓,乖乖地將對方奉為主母嗎? “嗯?!甭迩Щ磪s并沒有多說什么,回身向馬車而去:“繼續向前,直入內苑?!?/br> 經過侯忠的時候,她淡淡地瞥了對方一眼。 后者這會兒癱坐在地,早已是一副被驚破膽的模樣,目光空洞無神,口中只喃喃地嘟囔著:“血漫蓮塘……是他們,他們回來了,要來向咱們索命了……” 這副模樣,可并不是想裝就能裝出來的。 洛千淮若有所思,兩名親衛卻將刀身再度向下壓緊了些,口中斥道:“他們是誰,把話說清楚!” 侯忠卻似渾然不覺,只顧著自己叨叨不休。 洛千淮不再理會他,帶著星璇登上了馬車,衛鷹使了個眼色,兩名親衛剛收了刀,就見那人騰地一下躍了起來,雙目赤紅,瘋狂地揮舞著雙臂,便要向前方沖去。 只是他一個普通人,哪里可能從親衛手中逃脫出去。 他被一個手刀砸暈在地,扔到了后方緊緊跟著的錢多的馬車之上。 錢多雖是見多識廣,但到底只是個生意人,到了這時候也難免驚懼不安。 他方才一直縮在車里,透過窗簾一角偷偷向外窺視,見到自家東主這般嬌滴滴的小娘子,竟能毫無懼色地下車去查看血塘,既覺得她過于莽撞,又佩服她的膽色,只是要讓自己與一個嚇破了膽的瘋子同乘,他是萬萬不敢的。 錢多抖著腿下了車,將位置讓給了看守侯忠的親衛,自己則湊到了洛千淮車前: “夫人,天不好,這地方也邪門得緊……”他望著那看上去暗沉稠膩,半點波紋都蕩不起來的血塘,激零零地打了個寒戰:“要不咱們先回去,等改日風和日麗,再過來也不遲……” 洛千淮卻是氣定神閑:“本夫人時間寶貴,既是挑了今日,那便不能白跑一趟。錢掌柜且看這天色,已是烏云摧壓,便是任你自行回去,怕是在路上便會趕上暴雨,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我的生意,卻又要交給何人去打理呢?” 這番話字字都是合情合理,但落在錢多耳中,又句句都是威脅。 他心下明白,這是東家在敲打自己,便是前面再多危險,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一起迎上去,若是萌生了退意,那么光是自己腦中的那份造紙術工藝,便能化作一道催命符。 他看了看嘴角噙了冷笑,不再在他面前裝聾作啞的衛鷹,又瞅了瞅滿臉冷冽的親衛們,心底就漸漸有了數。 怪不得便連自己的前東家,大農令樓智平的夫人,也命自己全心效命呢,果然先帝留下的血脈,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錢多的心里有些苦澀,卻又只能老老實實地接受現實。 他不是初入商場的年輕人,知道想要把生意做得又大又好,必須得依附于權貴,而這權與貴,自然是越高越重就越好。 哪怕在那高崖之后,就是萬丈深淵,也不可能再回頭。 錢多把心一橫:“夫人放心,小的必會誓死追隨于您,決不敢生了二心!” 洛千淮說的本是真心話。她確實是擔心錢多現在回去,會遇到雷雨生了意外,哪里得想到他那么會腦補,不過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已是將里里外外都想得通透明白。 一行人加快了速度,很快便行到了依山而建的殿宇之前。 韓敏兒修建此地之時,正是最得先帝寵信的時候,一應材料都用的都是極好的,主體用材皆是香樟木,上了層層清漆,既沉靜又大氣。 對于當時的永安翁主來說,這兒不過是一座休閑時所用的別院,所以設計上并沒有沿用宮中那些古板堂皇的制式,而是請了專人,依著山體結構,修建出了相對靈動活潑,卻又韻味十足的樓臺亭榭,站在主殿之前向上觀望,亦只能得窺飛檐朱瓦,很有些半遮半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