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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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贝扌①S不待他說完,便沉聲說道:“虞楚就在外面。若非有人為他上了傷藥,又在口中塞了參片吊命,只怕未必能活到現在?!?/br> 虞炟拂袖起身,在焦作等人的簇擁下出了殿門,來到了虞楚身前。 他年齡雖然不大,也曾經見過死人,但將人折磨成眼前這樣的,還是第一次看見。 光是裸露在皮rou外的鞭傷已經足夠可怖。虞炟的目光落在被夾板固定住的四肢上,有些失神地問道:“崔卿,這是……” “襄侯的四肢,皆已被重錘或鐵棍生生打斷。便是僥幸痊愈,只怕……” “只怕什么?”虞炟怔怔地道。 “只怕也會終身殘疾,握不得筆,吃不了飯,走不了路?!?/br> 焦作站在一旁,只覺得血液涌入了頭顱,如潮汐般往來洶涌,擊起巨浪滔天。揣在袖中的雙手則緊緊地攥著,指甲深深地扎進了掌心,卻仍然感覺不到疼痛。 有聲音似從遙遠之處飄來,聽不清是誰的:“陛下,您看要如何處置襄侯?是任其自生自滅,還是請侍醫前來診視?” “傳侍醫!”虞炟想起已經入了內庫的那些黃金,一股愧疚之意油然而生:“焦令監,你親自帶人,將虞楚安置在宮里,好生給他治傷。一應傷藥供給都要用最好的,從朕的內庫里直接撥付,懂嗎?” “老奴明白,老奴這就去辦?!苯棺髦挥X得先前在耳邊嗡嗡作響的海濤之聲已經散去,整個人又恢復了清明。 公子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 他命小宦去取了擔架,將人抬到了后宮之中的玉棠舍。虞炟年紀尚小,后宮之中空空如也,先帝留下的思太妃也挪到長樂宮去了,墨公子就算暫時住進去,也不會引起疑義。 薛溫來得快極了,一見墨公子的模樣便面容鐵青,待全面檢查過后,心中更是郁憤填積。只是當著諸多小宦的面,并不好發泄出來。 “幸好有人先行上了傷藥,還接了骨。這接骨的手法極為精到,便是我也自嘆弗如?!彼闹兄朗钦l,但這會兒根本不能明說,只嘆著氣道:“三日。若能熬得過去,襄侯的性命才算是真正保住了?!?/br> “那就……麻煩薛侍醫了?!苯棺鲏褐饸馔肆顺鋈?,一路逆著風回了承明殿。 殿中這會兒仍是燈火通明,守在門外的小宦悄聲向他報告:“三位輔政大人,外加張廷尉都來了。另外,平陽大長公主也聽說襄侯越獄之事,正在宮門外跪著哭呢,要陛下主持公道……” 焦作唇角緊緊地抿著,邁步進了大殿。 虞炟高踞于御案之前,階下上官錦正說得口沫橫飛:“陛下,虞楚畏罪潛逃,此案已經沒有懸念。臣請旨全城大索,同時發布通緝令,懸賞重金,死生不論,方可嚴肅國法,整頓綱紀?!?/br> 虞炟面無表情地望向金鑫:“金卿,方才左將軍責你私縱人犯,可是真的?” “陛下容稟?!苯瘀紊砩湘z甲未去,單膝跪地:“襄侯刑傷極重,乃是被刺客裹挾而出,并非本意。臣恐誤傷了襄侯性命,是以嚴令不得放箭。若陛下以為臣有罪,臣,任憑陛下處置?!?/br> “刑傷極重?”霍炫皺起了眉頭:“若老夫沒記錯,陛下白日里曾嚴令不得動重刑。張廷尉,你可有什么話說?” “臣絕不敢有違圣意?!睆埵啦补蛳铝耍骸白蛉諏徲嵵畷r,御史中丞也在現場監刑,不過是動了幾鞭而已,襄侯便已經暈厥了兩回。臣不敢再問,想著待來日再審,所以方才金大人所說的刑傷極重,怕是因著襄侯體質弱于常人,是以……” “呵呵?!鄙瞎馘\聽到這里,干脆仰頭笑了起來:“金大人也曾是殺伐果決的能臣,如今卻被一小兒戲耍于股掌之間。那虞楚不過是畏懼刑罰特意作態,此刻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金大人方才的話,莫非是為了給自己脫罪,刻意而為嗎?” 金鑫向來以謹慎忍隱而著稱,并不擅長口舌之爭。 “臣所言句句屬實?!彼故椎溃骸俺家姷较搴钪畷r,他已經傷重接近不治,所以才會被人劫擄而去。當時見到襄侯的人非止臣一個,南軍都侯陳方,現在就候在殿外,陛下可傳喚他上殿問訊?!?/br> 第三百八十一章 得意忘形 陳都侯證詞的側重點,全都放在金鑫縱放人犯上,對于墨公子的傷卻只字不提。 虞炟就此發問時,他只說距離太遠并未看清,令上官錦的心情更加愉悅。 想睡覺就來枕頭,上官錦覺得自己很應該感謝這名劫匪。 張世昌確實沒說謊,他跟那位御史中丞,不過是賞了虞楚五十鞭子而已。但是在那之后,上官錦又專門派人,額外加了一場真正殘忍到極致的刑訊。 上官錦先前想的,只是令虞楚無聲無息地死在獄中,待明日張世昌發現后慌亂之時,再專門派人去提點他一番。想來為了自己的官袍,這人也明白該如何去做。 虞楚畏罪自盡,少帝自然不可能親自查看尸體,到時候往那滿是野狼的亂葬崗上一扔,不消一日,便連骨頭都剩不了一根。 這種方法固然是好,但多少還有些后患。就比如那張世昌這個人,性子里多少有些執拗,能不能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他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但現在虞楚被人劫走,反倒把那點子漏洞徹底填上了。單只一句畏罪潛逃,就能把高陽的死牢牢地套在他頭上,就是死了也洗脫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