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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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夫人和二管事最后沒有怪罪自己,以后看見了也肯定會想起這事,一準不會待見她。 所以她才會那么誠心地去求高郎中?,F在既然有這一絲希望,自然不能輕易放棄。 “小娘子盡管去治,人救活了,我們周府必會答謝,就算是沒成,也不會怪你?!逼蛬D話說得敞亮,其實心里卻已經有了打算。 這小娘子衣著富貴,又是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指不定就是哪個大家子里面出來的女公子,也是最適合分擔黑鍋責任的人。 真要是最終不幸,她只要推托說攔不住這小娘子主仆,想來也沒人能怪到自己頭上。 至于方才說過的話,就更不是事兒。自己人賤肩窄,不過是周家簽了死契的奴婢,說的話又值幾個錢。 誰要是愿意去信她,那多半是腦子不好用,又怪得了誰來。 洛千淮將針囊打開鋪在地上,從中抽出了一根金針,用酒精泡過的絲綿消了毒,極輕快地插到了方娘子的百會xue上。 高良見她動了針,還直接插進了百會要xue之中,便嘆著氣閉了嘴。他自覺已經仁至義盡,該提點的都提點到了,這小娘子一意孤行,肯定是得吃點苦頭,才能知道回頭。 別的不說,只這百會xue便是要命的重xue,便是經驗豐富的醫家也不會擅動,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上手就敢直接下針。 這一針下去,等會兒人死了,人家周家告她蓄意殺人都沒問題。 小娘子家境可能不差,但那周家也不是省油的燈。家主外放州郡任刺史,還有兩個在朝中任官的兄弟,一家人合起來俸祿也接近兩千石了,等閑人家誰敢招惹。 這方娘子雖是個下人,但也代表了周府的顏面,就為著這個,人家也斷不會輕拿輕放。 反正方才自己已經作足了姿態,接下來就是周家與那小娘子的官司了,跟他高良可是半毛關系都沒有。 他冷笑一聲,正準備轉頭離開,余光忽然掃到了一個人。 高良以為自己看錯了。這個人怎么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就這么大咧咧地站到回春堂的大門口呢? 他轉過身去,瞇縫著眼又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還真是他。 文溥。他本該跟掃在道邊的一堆堆雪泥一樣,任人踩踏再也翻不了身才是。 可偏偏他卻陰魂不散,不知怎么竟然得到薛名醫的賞識,還被薦到了陶大夫府上,把他們這些五陵名醫的面子,狠狠地踩到了腳下。 太中大夫陶升不把他們放在眼里,那自然是可以的。但文溥算是什么東西?連個坐堂資格都沒有的游醫,也配進入榮康坊的地界兒,登入達官貴人的大門? 甚至現在,他竟然像沒事人一樣,大大方方地站在自家回春堂的門前。高良眼中現出了陰騭之色,唇角下彎,正要說些什么,卻見文溥蹲下了身子,跟洛千淮小聲地說起了話。 一道亮光忽地在他心中劃過。原來是這樣!他恍然大悟,方才強行壓下去的那些不得已,全都翻騰了起來。 洛千淮在百會xue留了針,下一個便輪到了氣海xue。這個xue道的位置在臍下一點五寸,眼下的情況并不適合當眾去衣。既是事急從權,洛千淮自然也不會拘泥于此。 她前世是在認xue上下了苦功的,此刻便隔著衣物徐徐下針,入針一寸得氣后,便以補法行針十數次,方才留了針。 文溥低聲請教的,就是她為何要這般提拉捻轉。 洛千淮倒也沒有藏私的念頭,見他態度誠懇,便也順口解釋道:“病患是虛癥,所以用補法行針,以充盈正氣。所謂補法,便是入針得氣之后,這般拇指向前,食指向后,慢慢小幅捻轉。凡十數次之后,再視情況決定是否留針?!?/br> “有補法,是否也有泄法?”文溥舉一反三。 洛千淮倒是高看了他一眼。她喚過星九幫著撐起方娘子的裙擺以免春光外泄,自己則向內摸到了兩腿足三里的位置,分別下了針,繼續以補法行針,然后留置。 留針需要個幾分鐘。乘著這個空當兒,她也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泄法?!芭c補法相反,入針迅速,拇指向后,食指向前,捻轉角度大,用力重,出針時卻是要徐徐而動?!?/br> “然則補法補的是正氣,泄法便是驅除邪氣所用?”文溥繼續問道。 洛千淮點頭:“確是如此。先生也擅針灸?” “在小娘子面前,不敢稱擅,只是略知個皮毛罷了?!蔽匿哒\心道。 他跟著恩師學的,便是針灸與湯方并用,不像回春堂,只重湯方從不用針石。 兩條腿走路,很多時候就比一條腿要快一些。所以當年恩師在世時,霽安堂的名頭,向來都壓了回春堂一頭。 要不是他太過無用,又怎么會砸了招牌,讓恩師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眠。 文溥嘆了口氣,面上現了戚容。洛千淮看得分明,猜想他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卻也沒有多問。 她不想多事,但有人卻不這么想。 “我道是誰?!备吡季従彽靥げ竭^來:“原來是你這個殺人庸醫??!” 他這么一說,圍觀的眾人立時嘩然,對著文溥指指點點。五年間京畿風云變幻如白駒過隙,若高良不提,誰還會記起那么久之前的事。 “高郎中,當年的事本就疑點重重,你又何必糾結于此?!蔽匿哒酒鹕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