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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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枕上的金屬拉鏈狠狠刮到孫錫鼻梁,他忍著疼,皺眉,腿卻絲毫沒動,忽地抬頭,眼神里明晃晃藏著不爽,顯然也急眼了。 小九見他臉色變了,按照之前的經驗知道這場架避免不了了,緊捏抱枕,正要再動手時,孫錫騰起站起來,把抱枕奪下來。 小九被他拽了一下,一個不穩,跌坐在沙發上,見他要過來,便伸腿去踹他。 孫錫結結實實挨了兩腳,沉著臉過去,胡亂把她的腿先壓住,又把人按在沙發上,手腳并用,用一個奇怪的姿勢把她鎖在身下。 試圖掙扎了一下,依舊動彈不得,越動越緊,夾雜著絲絲縷縷酒精的呼吸粗重落在頭頂,余九琪便用力扭個頭,把臉埋在布藝沙發里側。 一條腿死死壓著她的腿,另一條腿緊貼在她身側,一手伸到沙發下握著她的腰,另一手按著她的肩,頭垂著,垂在她脖頸上方,呼吸灼熱炙人,硬生生熏出些細汗來。 整個茶室瞬間安靜下來,窗外也沒任何噪音,顯得一輕一重兩個交錯紊亂的呼吸越發清晰,隆重,惹得人心躁亂。 過了一會,余九琪耐不住,輕輕扭了下身。 按著她肩的手突然用點力,身體卻僵持著,弓一般繃緊,呼吸近了些,也更重了些,握著她腰的手也緊了些。 到底是扎扎實實滾在一起談過戀愛的,即便分開那么久,身體一靠近,憑細微的反應就能捕捉到殘存動念。 余九琪突然翻身,用最大力氣想逃離,卻被硬生生按了回去,而后猛然抬頭,對上那雙不知被酒精還是什么惹紅了的眼睛。 小九是有直覺的,可以說心知肚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沒有及時阻止,就任憑孫錫撫著她的臉,突然低頭吻上來。 他唇齒粗重碾磨的力度,手指上那枚戒指抵在臉頰的冰涼,還有他的氣息,他的重量,糅雜在一起沖淡了她的理智。 直到他變得放肆,不滿足于淺嘗輒止,抵著撬開,試探而入,又恣意索求,余九琪忽然就清醒了,明白此刻正在發生什么,逼迫自己抽離,面對。 小九默默警告自己,警告自己今天不能白來,她是來解決問題的,是來劃清界限的,她想要維持現狀,她害怕再走一遭過去的路,也沒有勇氣再受一遍那個苦。 三年前她幾乎剝了層皮才回來,再來一遍的話,她沒有信心扛得住。 而九年前他所承受的一切,小九忽地閉上眼睛,也不忍心再讓他那般狼狽。 可眼下那呼之欲出又搖搖欲墜的情愫,粘膩又多余的糾纏,她無法忽視,也不容忽視,都是成年人,索性利落點好了,如果需要這樣一場任性酣暢的儀式來填補遺憾,才甘心了斷的話,那就順其自然。 于是余九琪突然用力咬了下孫錫的舌頭,在他吃痛退出時,兩手推開他的身體,低著頭,沒看他。 然后輕輕喘了口氣,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問了句: “孫錫,你這次是因為我回來的?” 他沒說話,呼吸依舊紊亂粗重,甚至夾雜些暴躁。 她也沒追究答案,又接連問: “你現在是單身嗎?” “你這三年,談戀愛了嗎?” 余九琪突然抬頭,修長脖頸早就染上淡紅,v 領毛衣被他拉扯著,露出一節突兀鎖骨,白的發亮。 孫錫眼睛不知該放在哪里,似乎哪里都藏著誘餌,都是陷阱,都危險,最后只艱難地盯著她的臉,見她緩緩吸口氣,然后似乎輕笑了下,問他最后一個問題。 像是發出一個輕飄飄的邀請,也像拋出一個冷冰冰的條件。 她說:“你想跟我去開個房嗎?” 第24章 在車里你介意嗎 第二天上午,余九琪戴著降噪耳機,一口灌掉一大杯濃咖啡,頭發隨便挽在頭頂,埋在銀行格子間里激情研究地方種豬場經營許可政策和年出欄 100 頭rou牛放款條件時,突然接到葛凡的電話,她盯著電話愣幾秒鐘,才接起來。 葛凡一反昨天的嚴肅,松弛輕快:“九,上班呢吧,我沒別的事,中午有空沒?” 余九琪小聲,聽上去懶懶的:“要是拍那個殺年豬的段子的話,改天吧?!?/br> “占用你一點午休時間就行?!?/br> “我今天特別忙?!?/br> “哦……”他莫名拖了個尾音,“工作忙???” 余九琪輕嘆氣,看來有必要解釋:“我最近請假太多了,積壓了好多事,有幾個農村商貸業務必須得在元旦前處理完,沒幾天了?!?/br> 葛凡揚聲:“忙你中午也得吃飯吧,就在你們銀行附近,請你吃全家桶,今天圣誕節呢!” 對,小九抬眼看了看電腦上的日期,今天是 25 號,圣誕節。 “行?!?/br> 電話扔到一邊,低頭繼續整理那幾家養殖戶的貸款資料。養殖戶都是縣城農村的老鄉,養的都是些種豬、rou?;蛘呙坊故裁吹?,數量不等,資質參差,最頭疼的是貸款申請填的亂七八糟,甚至胡鬧敷衍,但各家銀行到年底都卷商貸業務,尤其是農業商貸,這個錢她是必須得合理合規貸出去的。 其實這也不算余九琪積壓的工作,是因為最近頻繁請假,商貸組的同事們把輕松簡單的業務都分走了,剩幾個難啃的骨頭扔給她。 早上組長還特意點了她一下,說明年能不能徹底從柜員轉崗做客戶經理,就看這一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