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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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喜歡你的男人是不會跟你借錢的 余九琪對石城大大小小的飯店餐吧都非常了解,了解到什么程度呢,身邊人但凡糾結不定去哪家,第一時間都會想去問問小九,她都能根據對方的需求推薦幾家店,很少有踩雷的情況。 她倒不是對吃和探店感興趣,一方面是工作需要,她除了坐柜臺之外也開始接觸商業貸款業務,其中餐飲商戶是最重要客戶群體之一,要精準開發,和定期維護。 另一方面是因為溫雯喜歡嘗鮮,口味又挑剔,烏煙瘴氣和酒色財氣的地方她都不愛去,濃油赤醬和熱量炸彈的東西她也不愛吃,小九就定期去開發一些別致的館子,總能讓她驚喜愉悅。 她常常覺得,溫雯都能伺候得了就沒什么能難得住她的了,直到孫錫在微信里問了一句:【我們哪里見?】余九琪悶頭足足研究了半個多小時,把手機翻guntang了也沒找到合適的場所來與他碰面。 自他們最后一次在北京吃的那頓不歡而散的天價炒飯,余九琪算了算,他們已經有三年多沒有單獨相處過了。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三年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心境,卻無法將橫亙已久的深淵彌合分毫。 待手機的溫度冷卻下來后,余九琪給他回了一句:【想不想吃草莓?】 孫錫坐在車里,暖氣烘的他臉頰有些發燙,他盯著那句話看了一會,回:【你定吧?!?/br> 很快余九琪給他發了個地址,說:【那這里見,我大概一個半小時后到?!?/br> 孫錫手指懸在打字框上猶豫了一下,說:【好?!?/br> 退出微信后,他導航搜了一下,那個地址距離他只有四十分鐘車程,便沒著急出發,點開目的地介紹翻了翻,又再三確認,忍不住哼笑了下。 那是一個偏遠的,荒涼的,差評如潮到只有兩顆星的戶外草莓采摘園。 甚至第一條差評下面還有一段精彩的對話。 顧客打了一星,說:“家人們避雷吧,秧子蔫不拉幾的,草莓都沒我姥種的櫻桃個頭大,老板小個不高還賊橫,誰去誰是冤大頭?!?/br> 下面是店主回復:“誰小個不高?你兩百來斤非得在我園子里吃飽再走,咋地,我還不能罵你了?” 那位顧客又回:“還罵我?你咋不打我呢?給你能的!” 店主緊追了一句:“你來,你現在來,你看我打不打你就完事了!” 孫錫已經很多年沒有直觀感受到這種豪放又生猛的,獨屬于他家鄉的表達方式了,談不上親切,也沒有不適,只是稍稍覺得陌生。 他提前半小時來到采摘園,花了一點時間對那番對話做了個判斷,一部分準確,一部分略顯夸張了。 老板確實是個冷言冷語的小個子中年人,但草莓并沒有評論中那樣慘不忍睹,一搭眼還是能從參差不齊的綠色葉子中找出幾顆紅紅白白的果實來,雖然品相不怎么樣,但跟偏低的價位成正比。 可能她最看中的,是這里荒涼冷清沒有人吧。 余九琪是掐著點準時來的,她從一輛出租車下來,繞過車尾走向采摘園入口的大堂,孫錫就站在大堂外窗戶下抽煙,險些沒認出她來。 她穿著件很厚的白色長款羽絨服,雪地靴,針織帽,嫩黃色的圍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戴著只大大的口罩,渾身上下只露出那雙亮晶晶的杏眼,淡淡瞄了眼孫錫,去跟坐在收銀臺的小個子老板說話。 此時風已經停了,空氣雖干冷,但下午的陽光還在,孫錫并不認為她是單純因為怕冷才穿成這樣,她這副遮遮掩掩的打扮,倒是大大方方給他傳遞了一些信號。 孫錫抽著煙等她,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他們在北京重逢后的那個跨年夜。 北京的深冬雖不如東北駭人,夜里的氣溫也有零下十度,他們隨著黑壓壓的人群在世貿天階下面胡鬧,她卻只穿了件灰色羊羔毛外套,里面是一套黑色毛線半身長裙和短上衣套裝,跳起來時甚至隱約露出腰線。 孫錫走在她身后,問她,冷不冷? 當時她輕盈地轉回頭,臉上精致的淡妝,眼尾微微上揚,看了他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而后聽著新年的鐘聲問他另一個問題。 她說:“孫錫,我忘了,這是我們一起跨的第幾個年了?” …… “孫錫?” 孫錫陡然愣了下,回過神掐了煙,看向眼前拎著兩個塑料籃子的臃腫打扮的人,皺眉詢問,意思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走吧,摘草莓?!庇嗑喷骱唵沃貜?,徑直走在前面。 采摘園一共有四個草莓大棚,幾乎都沒人,余九琪卻直接把他帶到最里面的。她推開溫室大棚低矮的塑料門,走進去,遞給孫錫一個塑料籃子,然后把口罩摘下來,圍巾松了松。 室外滴水成冰,干燥凜冽,大棚內卻有一股濕土果蔬混雜的新鮮氣味,加上空曠又悶窒的環境,有一種與世隔絕的真空感,虛幻縹緲,連說出來的話都回蕩著輕薄了許多。 她素著一張臉,冷熱溫差讓她白皙的皮膚添了點紅,不多,恰好把兩頰那幾顆細細雀斑稀釋變淡。她抬手扶了一下額前碎發,彎了彎嘴角,眼神和語氣都客客氣氣:“隨便摘吧,摘完放籃子里,完事再去外面稱重?!?/br> 孫錫接過那個水粉色的已經磨舊的破籃子,不動,只問了兩個問題:“你來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