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直到人群傳來一道焦急的女聲:“我們先把陸虞送到學校的醫務室去?!?/br> 所以真沒看錯? 徐琛伸手去扒拉身邊的人,“宋簡禮,宋簡禮,好像是你那個小竹馬……” 手卻落了空,再偏頭看過去的時候,他的同桌就不見了,等他看向窗外,宋簡禮已經出現在人群里了。 撥開人群,宋簡禮的眼里只有陸虞一個人,陸虞被兩個大男生扶著,眼皮緊閉,一張小臉白得如紙張。 別人或許不清楚宋簡禮和陸虞的關系,但是陸虞班上的人一定是知道的。 學校每學期大調一次班級,在這學期開學的時候,是宋簡禮親自把陸虞送到教室的。 對于陸虞他們可能不認識,但是不會有人不認識宋簡禮。 他冷著一張臉來到了陸虞面前,陸虞身后緊跟著的是周銘則。 宋簡禮掀眸看了他一眼,眸珠深邃不見底。 “陸虞?!彼魏喍Y喚了他一聲。 但陸虞已經昏迷了過去,又怎么能聽得見呢。 于是宋簡禮伸出了雙手,將陸虞從趙錦林和李舒的手里接了過去,清瘦的人被他撈進了懷里,宋簡禮摸到了他冰涼的手。 根本來不及質問發生了什么,宋簡禮一把就將陸虞打橫抱了起來。 “對對對,別擋路,先把陸虞同學送到醫務室去?!?/br> 宋簡禮的出現就像一個插曲,周銘則卻心虛地慢下了腳步。 他不是害怕,他莫名有些愧疚,但又覺得委屈,因為他確實什么也沒做。 一個人抱著走就要快多了。 醫務室擠進了將近十個人,不知道為什么,就連平日里和陸虞關系不太好的同學也對陸虞充滿了關心。 他們圍著校醫問陸虞的情況,又對宋簡禮說他們多擔心陸虞。 宋簡禮從始至終都沒說過話了,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手交叉搭在膝蓋,外面人看著他是低垂著頭的,只有離得近的周銘則看得清楚。 宋簡禮一直看著床上昏迷著的人,就連眨眼都很緩。 “好了好了,各位同學,我已經通知你們班主任啦,其他的就交給我吧,你們快回去上課,留兩個同學幫忙照顧他就好了?!毙atjiejie微笑著說。 于是周銘則自告奮勇留了下來,宋簡禮也不可能回去。 “那好吧,宋同學辛苦你照顧陸虞啦?!?/br> “我們先回去啦,宋簡禮同學?!?/br> …… 說是因為擔心陸虞而留下來的,可道別的人卻三句不離宋簡禮,周銘則覺得可笑。 一直沉默著的宋簡禮緩緩站起了身,在轉身時,臉上即刻掛上了溫潤的微笑,“謝謝你們對陸虞的照顧,再見?!?/br> 等人都離開了醫務室,校醫jiejie上前來給陸虞的吊瓶注射了一管藥劑。 “好了,基本沒什么大礙了,這位同學可能是受了點驚嚇,我看后腦好像也磕到了,不過也沒大礙,等他醒了你們來和我說一聲,我去看看其他病人了?!毙atjiejie把一支黑色圓珠筆揣進了白大褂的兜里說。 宋簡禮點了點頭,“謝謝?!?/br> “嗯?!毙at掀開簾子離開了這里。 于是病床邊就只剩下了宋簡禮和周銘則兩人。 周銘則杵在病床尾,靜靜地看著病床上如薄紙一般脆弱的人,他躺在病床上,枕頭過于柔軟,他整個頭陷進去了大半。 薄唇半抿,透著不正常的病白。 看見宋簡禮瞬間斂起笑意的模樣,周銘則扯了一絲諷刺的笑。 兩人對視上,火藥味在空氣中彌漫,爭吵即刻觸發。 “所以我可以認為陸虞昏倒和你脫不了干系,對吧?”宋簡禮到底是聰明人,從他看見周銘則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 周銘則真的不爽,“是,但我可沒打他,是他自己……” “你還想打他嗎?”宋簡禮掀眸看他,兩人對峙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了。 “放屁,你現在去問,老子當時什么話都沒說,我正要道歉呢,是他自己害怕,莫名其妙就暈過去了,你少給我黑鍋背?!敝茔憚t毛被點燃,差點就忍不住爆粗口了。 宋簡禮抓住了關鍵:“他為什么會怕你?” “我哪兒知道呢?平常在班里我話都沒跟他說過!”周銘則聲音提高了一個度。 但是很顯然他有些心虛,才會選擇提高聲音來給自己壯氣勢。 他沒欺負過陸虞,但是不代表他沒帶人排擠過陸虞。 他記得那次月考結束調座位,陸虞應該是失利沒考好,被迫坐到了他前排的位置,但他周圍一圈都是他那些朋友的固定位置。 為了讓陸虞得到教訓,還為了殺雞儆猴給其他人看,他是做過不太好的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踢他板凳,故意把課桌往前擠,讓陸虞只能一整天挺著腰。 可他也只是開玩笑,不是嗎? 再說沒有他,哪兒能讓陸虞奮發學習,在下一次月考的時候考進了班級前十呢。 好吧,周銘則知道他給自己找的這個借口站不住。 他就是單純覺得陸虞好欺負,脾氣軟,性格也娘炮。 周銘則閃躲的表情過于明顯,宋簡禮深呼了一口氣,只快步上前,一把就揪住了周銘則的衣領。 “你到底對陸虞做過什么?”可以說,周銘則從沒見過宋簡禮有這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