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但梁郁看見那木偶小人,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心上好像被猛的砸了一下,他有些失控地跪在地上,將木偶小人撈進掌心。 這小人的打扮,分明就是他師兄澍清的模樣! 時容與雖然和他師兄一樣,時常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袍,但時容與的衣袍上有云紋流轉,銀色絲線將整件衣服勾勒點綴,墨色長發被一根銀簪挽起,如神似仙。 而他師兄,那身白衣簡潔,只有衣擺處有暗紋若隱若現,長發半披,一半隨意挽著,慵懶的不像話。 “師兄……” 梁郁看著手里的木偶人,一下紅了眼眶,師兄死的時候,魂飛魄散,在他懷里消散,連尸身都不曾留給他,他無處可哭,無人可擁,無棺可扶。 縱使現在,他也只能捏著掌心的木偶小人,泣不成聲。 韶華看著梁郁,只有在這一刻,他才能感覺到梁師兄活了過來,是個有血有rou的人,而不是一具行尸走rou。 只是他輕嘆了一聲,看著這一幕,心中暗道完了,師尊交代他的事,又沒辦好。 不過……澍清師兄怎么也有木偶小人? 澍清師兄的木偶小人又為什么會在懷瑾仙尊的房間里? 韶華能想到的,梁郁自然也想到了,時容與的屋子里,為什么藏著他師兄的木偶人? 這木偶上面還滿是血跡,這樣的師兄他見過兩次,一次在蓬萊島,師兄為了救時容與,孤身迎上那白鯊,最后滿身鮮血,差點死了。 第二次是在四合峰,除魔大陣下一道九天驚雷,將他師兄劈得魂飛魄散。 梁郁捏著手里的木偶人,再度看向韶華,問:“你剛剛說,傀儡術是怎么用的?” 韶華愣了愣,道:“傀儡術需要神識,但是我師尊說,只能注入一縷神識,故而只有短時間內可以做到不被人看出端倪,時間一長或是極為熟悉的人,便能瞧出些不對勁了?!?/br> 梁郁在心底有一個極為不可能的猜想,他喉間仿佛哽住,幾乎發不出聲音。 第45章 師兄的木偶人在時容與的房間里。 方石儀逃跑后也要回來尋的重要的東西。 韶華聽師命想要藏起來的木偶人。 梁郁啞著嗓音問:“木偶人死了,主人的神識也會受傷?” 韶華點頭。 其實梁郁也用不著再確認,方石儀已經給他演示了一遍,一模一樣破損的木偶小人就放在他面前。 梁郁看著手里的木偶小人,搖了搖頭:“不會的,這怎么可能呢……” 一邊折辱他,廢他修為,毀他結丹,這絳雪峰哪里他沒跪過,哪里沒有染過他的鮮血? 一邊又救他,護他,耗盡修為,甚至連命都不要。 怎么可能呢?這世上哪有這樣的人? “不可能……” 韶華看著梁郁周身的魔氣劇烈顫抖著,有些害怕的往后縮了縮。 他看著對方嘴里一直念著“不可能”,一邊搖著頭,神色沉得可怕。 梁師兄……不會是瘋了吧? 梁郁就這么渾渾噩噩的走回了魔宮,一路上他都在回憶和師兄澍清的相處,明明一個是他深惡痛絕,是帶給他所有痛苦的人,一個是他生命中的光,溫暖他整個人生的人,這兩個人,怎么可能是一個人? 他不信,這一定是時容與或是方石儀騙他的,想讓他連自己的恩人和仇人都分不清,想讓他崩潰,想把師兄存在過的一切都抹掉,甚至嫁接到時容與身上,讓他愧疚,讓他自責,讓他痛苦。 他不信,他師兄是真實存在的,他師兄就是師兄,澍清就是澍清,不是什么時容與的傀儡! “魔界要塌了????”欲魔看著魔宮的魔氣劇烈地顫抖著,將整個魔界都震動了,好似下一秒就要把魔界掀了,他瞪大了眼睛,隨時準備抵抗。 藥魔也看著周圍發了瘋一般的魔氣,他揮手將兩縷亂撞的魔氣打散,皺著眉道:“魔尊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嗎?” 欲魔:“是不是誰又在他面前提他師兄了?” 藥魔搖了搖頭,一邊躲過魔氣:“我可沒招惹他,尊主出去了一趟,回來魔界就亂了套了,八成是碰著妄虛宗的人了吧?!?/br> 欲魔:“有道理,那怎么辦?” 藥魔見周圍的魔氣越發不對勁,連忙筑起結界將自己護在里面:“要不我讓我的蛇去咬他一口,讓他先昏過去?” 欲魔:“……你確定不是你的蛇先被劈成兩段?” 藥魔:“……” 還沒等他們商量出個結果來,周圍的魔氣又突然歸于平靜,藥魔和欲魔卻不敢立刻收了結界,仍舊警惕地望著周圍。 梁郁出現在大殿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屬下周身用魔氣鑄成一圈厚厚的防御屏障,他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也沒多說,只道:“把方石儀給我抓來,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br> 藥魔和欲魔對視一眼,心道,這方石儀怎么又惹到尊主了? 只是兩個人也不敢多問,接了命令就吩咐手底下的人開始找人。 大殿里沒了人,一下又安靜了起來,梁郁從衣懷里拿出木偶小人,深深的望著:“師兄,我會找到方石儀,親口問問他,你是不是真的……騙了我那么久?” 魔界的追捕令傳到了各處,底下的魔族一邊找人一邊八卦。 “這方石儀是什么人???怎么突然就這么大張旗鼓的抓他?還非得要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