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夢魔和藥魔沒能說話,梁郁又道:“點頭表示同意,搖頭表示拒絕,自己選?!?/br> 藥魔漂亮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即便點了頭,而夢魔卻遲遲沒有動作。 梁郁神色厭倦:“我耐心有限?!?/br> 話音未落,夢魔就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鮮血都被攪動,疼得他受不住,連忙點頭。 如此一來,主動權皆在梁郁手中,不管梁郁提出什么條件,他們都得同意了。 梁郁收了魔氣,道:“我的要求是,四大魔,不,三大魔此后以我為尊,不得有異心,明白嗎?” 夢魔和藥魔看了一眼,唯有欲魔率先跪了下來:“屬下愿以魔尊馬首是瞻!” 藥魔便也道:“屬下愿以魔尊馬首是瞻!” 夢魔重重嘆息一聲,他打不過梁郁,只能跪下:“屬下愿以魔尊馬首是瞻?!?/br> 梁郁看了他們一眼,又道:“魔界如今如何,日后仍舊如何,你們手底下多少人,我一個也不動,但你們三個對我若有別的心思,我不介意殺雞儆猴?!?/br> 夢魔有些錯愕地看向梁郁,若是按照梁郁現在的實力,要他們將魔界的權利全部讓出來也沒什么不能的,可這人竟然什么也不要,只是要他們三個效忠,是對自己的實力過于自信嗎?” 梁郁說完就走,他并不在意魔界如何,也并不想管,四大魔之前將魔界劃分成四股勢力,他貿然插入只會起到相反的作用,倒不如就保持現狀不動,將三個大魔看看控制便行。 藥魔看著梁郁離去的背影,唇角輕輕挑了起來,她緩緩站起身,輕笑道:“咱們這新來的魔尊大人還挺懂御下之道的,品相也是上乘,倒是比魔界這些歪瓜裂棗好看多了?!?/br> 夢魔在沒人看見的斗篷下翻了個白眼。 梁郁沒去管三魔怎么想他,他走進了魔界寢宮,雖然久無人住,但屋子里被打掃得一塵不染,仿佛鏡子般將人倒映出來,也不知道是哪個大魔有潔癖。 他坐在床沿邊,將喉間翻涌的血腥味壓了下去,在魔界,他須得維持他的“強大”,不能將自己受傷與脆弱暴露給任何人。 沒人會再在他身邊給他治傷,一邊跟他說“在師兄這里,你可以喊疼”。 師兄…… 梁郁從靈芥中取出墜霄劍,指腹緩緩摩挲著劍柄上的鳳凰石,那灼熱的溫度傳到他的指尖,幾乎要將他灼傷,可他渾然不覺,眷戀地撫摸著,仿佛在撫摸另一個人。 沒一會兒,寢宮的門被敲響,外面傳來藥魔的聲音:“尊主,您在嗎?” 梁郁從沉浸的思緒中脫離出來:“有事?” 藥魔款步走了進來,一眼便瞥見梁郁手里的劍,她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走到梁郁面前停下,輕薄的鮫紗從肩頭滑落,她看著梁郁,問:“尊主,這外頭仙門都在通緝你呢,妄虛宗已經將你逐出師門,要不要……殺上妄虛宗?把那懷瑾仙尊擒過來,給你,給我們,報仇???” 梁郁看著她,嗤了一聲:“通緝?哼,他們若是敢來魔界,我還能對他們另眼相看一番?!?/br> 藥魔緩緩靠近梁郁,在床榻邊坐了下來,赤足抬起,足尖輕勾梁郁的衣角:“尊主大人總不能做一輩子縮頭烏龜吧?我們魔界中人,可不怕他們仙門,打起來,誰勝誰負,猶未可知,更何況,如今我們有了尊主大人,何愁對付不了他們?” 梁郁瞥了一眼藥魔如同羊脂白玉的赤足,他明明坐在那里沒動,藥魔卻覺得自己的腳忽的一痛,黑色的魔氣纏繞在她的腳上,令她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腳。 她有些驚恐地看向梁郁:“尊主大人……” 梁郁這才看向她:“我的床,不是你能爬的,再有下次,你這腳我就剁了?!?/br> 藥魔連忙求饒:“屬下知錯,尊主大人饒過我這一次吧?!?/br> 魔氣這才將她的腳放開,她連忙下了床,站在一邊,離梁郁的床榻遠遠的。 “尊主大人,您這把劍對您來說,很重要吧?” 梁郁握著劍的動作微頓,不動聲色地反問:“怎么?” 藥魔指了指墜霄劍,淺笑道:“我聽說,一個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拿出來的第一件東西,一定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東西,而送他這件東西的人……一定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br> 梁郁指尖撫過劍身,眼底的冰冷化作柔和:“最重要的人……” 師兄,確實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還真是?!?/br> 藥魔聽他承認,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最重要的人可不就等同于對方的弱點了?抓到那人,何愁梁郁不服從? 只是梁郁這般光明正大的承認,莫非這重要之人,已經死了? 她正內心萬種猜測,欲魔匆匆從門口進來,他看見藥魔也在這里,眼中的詫異化作了然。 這女人膽子大的很,看見什么喜歡的東西,非得弄到手,人也不例外,不過看這情形,藥魔這次是沒能弄到手了。 梁郁懶倦的抬眸:“什么事?” 欲魔看著梁郁神色不耐,猜測是被藥魔整煩了,連忙道:“魔尊,仙門已經將您通緝了,另外……還有一個消息,我想您會想知道?!?/br> 梁郁看著他,又聽見欲魔道:“您在妄虛宗的師兄澍清,因為替您說話,被罰在四合峰廢除修為,與您一起逐出師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