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梁郁徹底冷下了臉,握著拳道:“師尊不是可以單獨一間嗎?” “時容與”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為師與澍清有事要說,怎么?你也有什么要事和澍清說嗎?” 梁郁只能從牙齒縫了蹦出了兩個字:“沒有?!?/br> “時容與”率先進了他那間房間。 時容與走到梁郁身側,安撫的拍了拍少年的肩:“長大了,自己睡?!?/br> 梁郁:“……” 梁郁死死盯著兩道背影一起走入同一間房間,心頭只覺得憋了一團氣,無處吐出來。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師兄鎖在身邊。 這個念頭一起,梁郁憋在心頭的氣頓時消散了。 他又在想些什么?師兄對他那么好,他怎么能將師兄鎖起來…… 梁郁抿了抿唇,在其他弟子疑惑的目光下,走去自己的房間,關門前,他還是深深的望了時容與的房門一眼。 時容與……會對他師兄做什么嗎? 時容與一進房間,就將神識收了回來,稻草人瞬間變回了原樣,被他收入袖中。 他伸了伸懶腰,躺在靠窗的一邊,看著外頭弟子忙碌的身影,慵懶的好似一只貓。 系統:“你剛剛不是還同意和梁郁一間嗎?怎么轉眼就反悔?” 時容與靠在椅子上,皓月般的手腕抬起一個弧度,整只手垂著,指尖點在茶杯上,輕輕轉動著。 “還是一個人睡舒服,再說了,這是時容與要求的,關澍清什么事,澍清是被迫的?!?/br> 系統:“……你真狗啊?!?/br> 周樹人的梗算是給你玩明白了。 很快有弟子過來敲門:“懷瑾仙尊,弟子皆已上船,可以出發了?!?/br> 時容與波瀾不驚,用著澍清的皮囊,換成自己的聲線:“嗯,出發吧?!?/br> 知州船緩緩而動,穩穩當當的朝著滄海秘境而去。 日月輪轉,星河遍布黑夜。 時容與正準備收拾收拾上床,窗邊忽的瞥見有人影滑過。 他脫外袍的手一頓,眸光冷冽的朝外望去。 知州船上有什么東西潛進來了? 時容與一眨不眨的望著窗外的人影,對方似乎在隔著窗想要從外邊看到里面的景象。 時容與輕輕瞇起眼眸。 沖他來的? 只是他防備著,卻發覺窗外的人影雖然狗狗祟祟,但似乎并沒有殺意。 時容與看著那道人影,覺得分外眼熟,猜到外面是誰,他松懈下來,暗自好笑,用時容與的聲音道:“入夜不睡,來為師這里,想做什么?” 窗上的人影一頓,隨即道:“來接師兄回去?!?/br> 時容與:“?” 這話聽著,有點怪。 “我說過了,澍清與我一間,梁郁,你這是要同為師搶人嗎?” 梁郁的聲色不卑不亢,甚至帶了些嘲弄:“那敢問師尊,事情已經談完,為何不放師兄回去?” 時容與在床榻上倚著,一邊慢悠悠的逗梁郁:“怎么?想試試?” 時容與許是不想聽梁郁再多說,言語間不耐道:“你若是有本事,可以試試把人搶回去” 他想睡了。 梁郁聞言,透過窗戶看向里面的人,其實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眸光中的殺意如同天上的銀月冷冽。 他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下一秒,梁郁長腿一抬,直接踹開了窗戶,翻身躍了進去,手中墜霄劍直直朝時容與的方向刺去。 然而等他看清屋內的情形,劍招被他生生止了勢頭。 只見床榻邊“時容與”靜靜坐著,長發垂落在床沿,外袍有些松垮的掛在身上,欲睡未睡的模樣。 而他那個一向冷靜自持、淡然自若的師兄澍清,此刻就像是一頭撞進了時容與的懷里,纖細的手還攥著時容與的衣領。 場面令人浮想聯翩,梁郁當即黑了一張臉,他握著墜霄劍的手緩緩放下,只呆愣的望著師兄,忘了自己該作何反應,眼眶卻驀地紅了,他張了張口,只道:“師兄……” 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又該問什么。 時容與重重的咳了一聲,連忙從稻草人的身上直起身子坐好,看向梁郁問:“阿郁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在梁郁進來之前,他其實還氣定神閑的坐在床榻邊,他以為梁郁不會進來,沒成想這小崽子還真敢就這么直接提著劍進來了,害得他著急忙慌的把小稻草人掏出來變作他自己的模樣,外袍都沒來得及拉好。 只是他的這一句問話,在梁郁看來倒是有一種被打攪了什么好事的樣子,他握著劍的手越捏越緊,幾乎要將劍柄捏碎,可他最終只是閉了閉眼,道:“沒事,既然師兄樂不思蜀,我就先回去了?!?/br> 梁郁說完也不等時容與再開口,收了墜霄劍,利落干脆的翻窗離開。 夜里的風吹著被破開的窗戶吱呀作響,時容與看著漏風了的窗子,只見外頭夜黑風高,不見方才熟悉的人影。 時容與眨了眨眼“生氣了?” 系統:“看樣子,是的?!?/br> 時容與輕嘆一聲,走到窗戶前將窗子關好,又轉頭看了一眼窗邊靠著的稻草人,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將神識分進去。 時容與袖子一揮,又將稻草人收回了衣袖間,坐在床上道:“青春期的小男孩,真是敏/感?!?/br> 第二日一早,時容與從房間里出來,昨日一個人睡,果然格外舒坦,他剛開門,就看見梁郁站在甲板上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