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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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一箱子錢,張逐回到公寓樓,路過周明赫門外時,敲了敲門。 以往他都直接輸密碼進,每次都會被罵。要是平日就算了,罵他就當沒聽見。但最近周明赫看起來心情不好,氣性也格外大,他也就有所收斂了。 敲門沒有回應,張逐又把耳朵貼在門上,里面也沒有聲音。這天是周六,他還以為周明赫在家。既然人不在,他就再無顧忌把門打開。 屋子里一股煙酒味兒,周明赫竟然也在。他坐在冰箱旁邊的地上,背靠墻壁,一條手臂擱在膝蓋上,臉埋在手臂里,另一只手垂在地上,握著一罐啤酒。 應該是聽到有人進屋,他握著啤酒的手撒開酒罐,抬起來搭在了脖子上。 張逐十分意外,這次他也沒打招呼就進來了,周明赫竟沒有罵他。 既然沒有罵他,他便走過去,在周明赫旁邊蹲下:“一個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怎么不叫我一起?” 他撿起周明赫剛拿在手里的酒罐搖了搖,是空的。放下后,他又把地上所有的酒罐都搖了一遍,都是空的。他又站起來拉開冰箱,冰箱里也是空的。 他失望地坐回周明赫身邊:“你偷偷把酒都喝光了,真行?!?/br> 周明赫在一旁無聲無息,像一座泥塑的像,既不搭理張逐,又好像快要坍下去。 “你喝的時候就沒有想過給我留點?都是我買的?!?/br> “……” 見周明赫仍不跟他搭話,張逐也有些奇怪。他探出身子,伸長脖子,從下往上去看他到底怎么了。然而他的臉被手臂緊緊包圍著,張逐就抓著他的頭發,把腦袋給提溜起來。 往常要是這樣,周明赫的拳頭早已經揮到了他臉上,此時卻任由他提拎著,不作反抗,也無力拒絕。 “哭了???”張逐看他通紅的鼻頭和眼泡,濕漉漉的一張臉,還有手臂上被濡濕的袖子,“嘖,你真真是一點用沒有?!?/br> 他放下周明赫的腦袋,朝行李箱努嘴:“那里是兩百萬,你拿去給萬荔吧。我給她,她不要。給你父母,他們也不要?!?/br> 周明赫埋在手臂里,仍是不出聲。 “那些夠嗎?不夠你就說話,我來想辦法?!?/br> “……” 周明赫不搭理他,張逐開始不耐發:“你到底要什么,你就說,哭有什么用?” “……” 張逐抓著頭頂,心頭升起一種奇異的焦躁:“你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哭哭哭,哭就能不挨打了?哭就能不被欺負了?為什么哭,說出來,我幫你不行嗎?別他媽只知道哭,煩死了?!?/br> “……” 他什么詞兒都說完了,周明赫仍保持原樣,無動于衷。 在腦子里搜索一陣,看來除了那招兒,已經沒有其他招。 張逐湊過去,表情嫌棄地將周明赫的劉海往后撫,露出額頭。他深吸一口氣,像小時候那樣寬慰道:“弟弟別哭了,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br> 說完他只能撅起嘴唇,捏著鼻子湊過去,那表情是千萬個不情愿。 當他就要在周明赫額角印上一吻,用他所能想到的最后一招止住對方的哭泣時,周明赫突然起身,抓住他的手腕就將人往后推,一路抵在墻上。 周明赫瞪圓了眼,眼眶通紅,睚眥盡裂,嘶啞的嗓子像是生咽下了這一生粗糲的痛苦,幾乎發不出聲音:“你干什么?” “親你啊,讓你別哭了……” 他話未落音,就被周明赫堵住了嘴。 唇與舌被攫取,糾纏不休,直到一絲鐵銹味兒滲進嘴里,在疼痛的舌尖上蔓延開。 張逐忍受著這種怪異,眉頭緊蹙著,又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吻。當年周明赫還是方孝忠的時候就這樣親過他一次,親完之后就不辭而別,八年毫無音訊。 親得太久了,張逐有種快要被吞掉的錯覺,終于回過神來猛推了對方一把。 周明赫放開他,雙手撐在墻上,雙臂將他圈在中間。曾經孱弱的少年已經長大成人,那雙有力的臂膀仿若堅實牢籠,牢牢鎖住他的獵物。 他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張逐的眼睛,因為用力過猛而開裂的嘴唇還在滲血,讓他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猙獰:“你不是想知道當年我親你什么意思,現在知道了嗎?” 張逐被問懵了。 周明赫大喊:“我問你,知道了嗎?” 一種本能的直覺讓張逐發憷,這是他必須回答的問題。好像不能回答,就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會發生似的。然而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卻摸不著頭腦。 他絞盡腦汁,瘋狂搜索記憶中是否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好讓他找到參照,給出那個正確答案。 靈光一閃,他還真找到了。當年有女生想做他女朋友,坐在他腿上,也是這樣想要親他。 這個領悟讓張逐表情很是糾結,畢竟周明赫是個男人,性別不同,也能同等置換?他只能試探地:“你想當我的女人?”話一落音,他又帶了些否定的疑惑,“可你是男的?!?/br> 他們幾乎要臉貼著臉,眼睛也看不見更多,只能看到對方的眼球。周明赫的眼仁是棕褐色的,中間一個圓圈,倒映著自己的眼球。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張逐有些納悶,哪怕離得這么近,他也看不懂周明赫的窗戶里都有些什么。 周明赫突然松開他,捂住嘴巴,雙肩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