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77章 77 =================== 星野繪梨覺得最近這個甚爾不太對, 如果不是錯覺的話她覺得這個人在上一次去過賽馬場之后,好像就有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反正兩個人的相處好像就變得有點奇怪了。 一方面是這個甚爾開始有點回避與自己的接觸, 原本輕松快樂的相處變成了雇主和雇員, 另一方面則是,這位甚爾的態度也有所改變了。 他好像開始變得有點情緒化。 雖然這些工作都還在妥善完成, 但是不難發現,這位甚爾已經不太像之前那么游刃有余了(精神層面的)。 繪梨覺得他有點賭氣。 作為一個需要好好睡覺的頂級富婆, 繪梨覺得關愛員工心理狀態也是自己的人道主義情懷之一, 更何況甚爾真的太好了, 自從他接手了自己保鏢的工作之后, 她再也沒有因為如蒼蠅一般聞臭而來的咒術師詛咒師被折騰得睡不著覺。那些不懷好意的家伙像是被一層防火墻隔離在了另一個頁面, 就算偶爾能察覺到一點痕跡, 那也肯定只有甚爾拳頭上尚未清理的血跡。 之前每次遇到這種情況, 這家伙會自然而然的把手伸出來,把沾了血的指節懟到她的面前,像是玩笑又像是認真的告訴她:“看, 為你受的傷,是不是應該加錢了?” 與錢搭邊無大事,【頂級富婆】對這種小事從來不在意,于是她每次都大手一揮:“加!” 最初甚爾會因為他過于爽快而呆愣半秒, 隨后一臉“牙白這是個冤大頭”, 開始用各種借口跟她要錢,但不知道什么時候, 他好像漸漸不再這樣做了。 單純地討要加班費沒有了, 更多的是醒來之后禪院甚爾一個人坐在沒有開燈的客廳里, 桌子上擺放著棉簽藥水紗布之類的東西正在給自己處理傷口,看到她的門打開之后瞥她一眼,或者不瞥,搭一句話:“醒了?睡得如何?” 那當然是睡的很好啦,因為有你在嘛。 天與咒縛賦予的強悍rou.體讓所有的皮rou傷都好得很快,但帶來的疼痛卻并沒有有所折扣,偶爾,禪院甚爾在用一只手給自己的另一只手裹上紗布的時候,動作會顯得有些困難,那條紗布總是從他的手中滑落,于是他便會皺起眉頭,有點不耐煩的用力再將它拉扯過來。 身手矯健打咒術師詛咒師如打狗的天與暴君也有這樣笨拙的一面,繪梨這種時候總是會嘲笑他兩句,然后大發慈悲的把他往另一邊趕一趕,自己坐在他的身邊。 “一只手的話確實會比較難cao作啦?!边@樣說著,她自然而然的將那只硬邦邦的手拉向自己:“還是我來幫你吧?!?/br> 剛睡起來,頭發都擰的有點打結,總是從耳后滑落下來,掃過臉頰癢癢的,在被人伸手輕輕別到耳后時,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不只是不是錯覺,他似乎在那里稍微停留了一下。 他收回手:“你繼續吧?!?/br> 于是現在她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情不是刷牙洗臉,而是先給剛加完夜班的甚爾處理一下(對于天與咒縛來說再不去醫院就要痊愈了的)傷口。偶爾他會被敵人打中肩膀或后背,看到她起來之后就會沖她自然而然的招招手,然后脫掉自己的上衣,傷處朝向她:“拜托了?!?/br> 繪梨覺得他們兩個的關系真得很融洽的,所以現在這種情況她有點不太能理解。 “禪院先生?!彼龂烂C地說:“我覺得我們兩個需要談一談?!?/br> “現在?”禪院甚爾偏過頭看她。 看著對方毫不掩飾的疲態和眼下淡淡的青色,繪梨一句“現在”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現在對于自己的追殺好像已經進入了一種病態的白熱化,詛咒師、咒術師,甚至有些普通人都會有點探頭探腦的,繪梨對此完全不理解并且大為震驚。不得已,她和甚爾已經離開了原本居住的地方,甚至行程連孔時雨都沒有告訴,在發現對方似乎又能夠追蹤信號的術式之后,更是連移動通訊設備都暫時放棄了。 禪院甚爾工作量猛增,是繪梨看了都忍不住要含著淚給他工資翻倍的程度。 即便是天與咒縛,鐵打的人也熬不住這么消耗啊。 于是話到嘴邊,打了個彎又咽了回去,她有點心疼的拍了拍禪院甚爾:“你快回去睡吧,之后再談也可以,不著急的。你快去休息吧,之后我來看著,正好我們兩個可以倒班?!?/br> 禪院甚爾看了她一眼,說實話,他雖然不能理解為什么繪梨在付出了那么豐厚的傭金之后還會因為自己的一點疲憊,甚至有可能是故意顯露的疲憊和弱勢露出這樣的愧疚和擔憂,但不得不說,看到她這個樣子,自己真的覺得很受用。 他知道自己為什么賭氣,為什么鬧別扭,也知道這是一種多么幼稚的行為,在這種時候群敵環伺,他實在不應該這樣。作為雇主來說,星野繪梨好說話體諒人,還很大方,是個難得的好雇主,十佳好老板,作為其他的,她也實在很難讓人討厭。 禪院甚爾明白,這種時候最明智的做法確實是把話說開。 但是他不想。 談談,談什么?談談那個伏黑甚爾嗎?說實話他現在都有點后悔自己之前的冒進,星野繪梨對于感情并不敏銳,甚至在超出自己的掌控之后就會開始下意識的規避,但他能看得出來,繪梨并不討厭自己,對這種人慢慢的溫水煮青蛙才是最對的——如果沒有那個伏黑甚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