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態度？！”夜蛾正道氣得又撈起一個玩偶砸過去。

    “……”五條悟不敢怒也不敢言地摸了摸被砸紅的腦門：“杰呢？他知道這些事情了嗎？”

    “你還好意思問！”夜蛾正道背著手走過來，拎著五條悟的耳朵：“你倆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五條悟手抵著他胳膊，委屈巴巴的：“我怎么知道……”

    “??？！”

    五條悟立馬收手坐直了，老老實實道：“不知道！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一起了！”

    “……”夜蛾正道手上一松。

    五條悟立馬捂著耳朵往后退了好幾米，哼哼唧唧道：“你竟然對你可愛的學生動手……我要找杰告狀去！他在哪里？喂，校長，你說句話啊，杰該不會被我氣跑了吧？”

    “沒有，他很平靜?！币苟暾绹@了口氣：“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五條悟撓了撓頭：“反正……就……嘛，其實我也不知道?！?/br>
    “……”夜蛾正道深深看了他一眼，嘆了他今天的第n口氣：“都是孽緣啊……也就他能受得了你……”

    聽見“孽緣”這個詞，五條悟皺了皺眉，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怎么反駁，沉默片刻。他站起來：“我找杰去?！?/br>
    “等等，這周的教學任務還沒有……”

    五條悟火急火燎地跑了。

    “……”夜蛾正道放下手里的任務單，輕輕嘆了口氣：“你們幾個啊……”

    五條悟回來的時候還是下午，此時從房間里出來，外面已經黑下來了。

    他披著夜色往教學樓那邊走去，準備看看夏油杰在不在那里。

    剛走進教學樓，樓梯上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伏黑惠。

    五條悟立馬迎了過去：“惠，你在這兒啊?！?/br>
    正在下樓梯的伏黑惠身影一僵，看他一眼又迅速撇開頭，默不作聲地繞著他下了樓，往樓外走去。

    五條悟一把抓住他：“怎么不理我？你要去哪兒啊，惠？”

    伏黑惠目光詭異地看了他一眼，言簡意賅道：“回宿舍，你能松開我嗎？”

    “……”五條悟放開他，終于從伏黑惠奇怪的態度中想起了甚爾幫他干的那些缺德事，趕忙解釋道：“你你你別聽那些人瞎說，我可沒有你這么大的私生子……”

    “……”伏黑惠嫌棄地看著他：“還有事嗎？沒事我就……”

    “有有有有有！”五條悟拽住他：“看見你們夏油老師了嗎？”

    “他應該回去休息了吧?！狈诨荩骸拔乙惨厝バ菹⒘?，老師，請你趕快放開我?！?/br>
    五條悟松開他，不情不愿地給他閃開了路。

    在樓外溜了一圈，五條悟看見了教師公寓那邊亮著的燈——是自他房間亮起來的。

    五條悟心中一喜：杰在他的宿舍房間里！

    看樣子杰應該沒有生他的氣。五條悟心氣一松，抬腿往教師公寓走去。

    走了沒幾步，他咂摸出一絲不對。

    ——讓杰氣到主動跟他分手，這不才是他原本期待的嗎？

    那這種奇怪的負罪感又是怎么回事？

    他站在宿舍門口，抬手敲了敲門，然后再一次反應到不對。

    ——這是我的房間，我敲門干什么？

    他正要伸手去開門，門從里面打開了，夏油杰和暖光的燈光一同出現在五條悟的視野里：“悟，你回來啦——”

    五條悟緩緩抬眼，望向臉上帶著笑意的夏油杰，艱難地打了個招呼：“杰……”

    夏油杰讓開身：“快進來，我正在做晚飯呢?！?/br>
    夏油杰的臉上帶著天衣無縫的微笑，讓五條悟察覺不到一絲負面情緒。

    那些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杰應該不會不清楚吧……

    但都這樣了他還不生氣……

    五條悟坐在沙發上，看著夏油杰給他倒水，端點心，然后轉身又回廚房繼續忙碌。

    五條悟心中疑云密布：杰真的一點、一點都不生氣嗎？

    “悟，吃飯的時間你在思考什么？”

    出鍋的飯菜擺滿了桌子，夏油杰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五條悟這才回過神，接過夏油杰遞給他的筷子：“唔……”

    “在想事情？”夏油杰狀似無意地看了他一眼。

    “沒什么……”五條悟猶豫地瞟了坐在對面的夏油杰一眼，不知道該怎么提起這件事。

    是直接問你到底知不知道老子我隱婚多年育有一子還跟伊地知和伏黑甚爾同時有一腿，還是說作為我的后宮之首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直覺告訴五條悟，這種話他還是不問得好。

    可他是個不吐不快的性子，這么憋著，五條悟坐立難安，合他口味的飯菜都有些吃不下了。

    夏油杰發現了他的異樣，輕輕放下筷子：“悟，你怎么了？”

    五條悟味同嚼蠟：“沒怎么，米飯今天蒸得有點硬……”

    “……”夏油杰看著他碗里的清水面，沒有作聲。

    過了一會兒，他伸過手來，輕聲道：“吃不下就別吃了?！?/br>
    “不行！”五條悟護住自己的碗，齜牙咧嘴：“手拿回去！”

    夏油杰伸向碗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抬頭看了五條悟一眼，神色平靜：“悟，你在抗拒我?！?/br>
    “哈——？老子只是……”

    夏油杰打斷了他：“我做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