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五條悟垂頭喪氣地往樓上走:“早什么早……” “你干嘛去???” “睡覺?!蔽鍡l悟冷冷吐出兩個字。 “大清早上的睡什么覺……”藍堂英對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喃喃道。 舞蹈節還沒開始,校園里已經氣氛熱烈了起來,樓與樓之間到處掛滿了橫幅和彩旗,每到下課,學生們就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討論著即將到來的舞蹈節。 夏油杰靠在窗邊,心情和窗外的陽光一樣明媚。 他不厭其煩地給五條悟寄了十幾封舞會的邀請函,就在昨天,終于收到了五條悟的回信。 雖然回信敷衍到只是在他寄過去的邀請函的背面寫了一個字:好。 夏油杰覺得,令五條悟改變主意的,多半是最后那封信里的一大長串對于五條悟喜歡他的血又不喜歡他的人這種渣男行為的控訴。 但無論如何,好的結果是達到了,他夏油杰從來都不在乎達成目的的手段如何。 很久沒有遇到什么高興的事情了,夏油杰心情輕快極了,連帶著周圍猴子們的吵鬧也好像不是那么煩人了。 而與之相對的,五條悟正窩在月之寮的沙發上,聽著藍堂英沒有眼力見的問題轟炸:“你答應跟他跳舞了?跟一個男的跳舞?那么多可愛的女生你不選要跟一個男的跳舞?到時候你要在晚會上閃亮登場嗎?對了,你跳男步女步?” “……”五條悟抱著一大袋栗米條縮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電視,半天才回了一句:“都不跳?!?/br> “?”藍堂英站在一旁架著胳膊:“那你答應他干什么?” 五條悟直著眼像發呆一樣:“我欠他的……” 藍堂英:“?”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他的,現在他來討債了……” 藍堂英:“你到底在說什么???” 五條悟把懷里的栗米條拿開,痛心疾首地對著藍堂英開始比劃:“我說我不去,他就趁我睡著偷偷抱著我去,然后還要對我圖謀不軌,我說我不喝,他還把胳膊劃破了非讓我喝,我夸他血好喝,他就說我不喜歡他這個人,是渣男,不跟他跳舞,也是渣男……” 藍堂英茫然地望著他:“你、你慢點說……” 五條悟:“是他非問我好不好喝!我發誓我就舔了那么幾口,味都沒怎么嘗出來,我離他遠點他就說他好傷心,我離他近點他又非說我喜歡他……” 藍堂英聽得滿臉詫異:“那家伙原來那么難搞嗎?” 五條悟無比用力地說:“豈止是難搞!” 藍堂英緩緩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心中對那個看著人模人樣的夏油杰的認知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來有的人……看著正經,私底下居然是個臉皮都不要的撒嬌怪啊…… 他想象了一下那個快一米九的奇怪劉海扭扭捏捏說自己好傷心的樣子,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行,不行不行?!?/br> 五條悟撇了他一眼:“你不行什么?” 藍堂英摸著自己的胳膊:“你別跟他跳舞,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他似乎又想到什么,猛地打了個哆嗦,喃喃道:“一定會喪失校園擇偶權的……” 五條悟:“?”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彼{堂英又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打著哆嗦上樓了。 五條悟往沙發里一沉,陷入了沉思。 …… 五條悟不情不愿了好幾天,舞蹈節卻已經悄然而至。 夜幕降臨,是節日開始的信號,黑主學院的一棟校舍被騰空出來,作為舞蹈節的宴會廳,無數對佳偶身著盛裝,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這一夜,他們手中牽著愛慕之人,可以不必顧及身份,顧及地位,盡情地在舞池中狂歡。 而舞廳外面的某間換衣室中,一身黑色西裝身材挺拔的夏油杰站在門外,有些無奈——換衣室的門被反鎖著。 他抬手敲了敲門:“悟,你換好衣服了嗎?” 換衣室里,五條悟窩在硬邦邦的長椅上,懷里塞著一套白色西裝,還有一條大長裙擺的白色晚禮服——都是那個混蛋夏油杰給他準備的。 五條悟不明白他這是個什么意思,穿裙子是不可能穿裙子的,杰怎么會以為他有這種奇怪的癖好? 五條悟低下頭,不知怎么,總覺得看見長裙有些親切感。 但無論是西裝還是裙子,他都不準備換的——他也不準備真的出去跟夏油杰跳舞。 五條悟原本打算的是,他今晚過來先假意安撫一頓夏油杰,就當是來履行承諾了,然后他趁著換衣服的時候玩失蹤,把夏油杰自己丟在這兒,夏油杰長時間找不到他,自然而然就會去宴會上跟別人玩起來,到時候他溜回月之寮睡大覺,第二天早上醒來保準什么事都沒有——頂多被放了鴿子的夏油杰會找他幾回碴而已。 可五條悟萬萬沒有想到,他特意避開和夏油杰用同一間換衣室的結果就是,夏油杰在隔壁半分鐘都不到就換完了衣服,然后來他這間換衣室門口催他。 更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這間換衣室,居然沒有窗戶。 “悟,還沒好嗎?”門外再一次傳來夏油杰的催促聲。 五條悟又緊了緊懷里的衣服,死豬不怕開水燙地假裝聽不見。 “悟,你在里面嗎?悟?”門上傳來門鎖晃動的聲音,五條悟連忙跳下椅子,把衣服隨便一丟,用胳膊肘抵住門,生怕外面的人用力太大把門鎖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