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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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南光是看著,只覺得還愛他那幾個字遠遠就散發著惡臭,隔著屏幕他都能聞到腐爛酸敗的下水道味。 一個人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又怎么會跟其他人上床呢?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他也不明白,李凌赫既然能跟其他人上床了,為什么還要扒著他不愿意離婚。 男人的劣根性,在棲南這里又加了一條——李凌赫是既要又要還要…… 李凌赫又連著發了好幾條信息,大體發的都是一樣的東西,棲南懶得看直接刪了,只給他回,愿意簽離婚協議的時候再聯系他。 手機安靜了,埋了一夜的疲憊立刻就把棲南澆了個透,棲南渾身沒勁兒,一開始只是坐在沙發上,朝岸寧站起來倒水,他往沙發上一躺就睡著了。 朝岸寧把水杯輕輕放在茶幾上,盤腿坐在沙發旁的地板上,看著棲南睡覺。 棲南的頭枕著沙發邊,后背貼著沙發,臉對著外面。 朝岸寧也干脆趴在沙發邊,兩個人正好臉對臉,離得近,朝岸寧都能感覺到棲南噴在他臉上發熱的呼吸。 他已經很久沒這么近距離看棲南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結果越看越燥,但他也只敢抬起手指,隔空描摹著棲南的臉。 不知道棲南夢里夢到的是什么,睡著了眉心也一直絞著,看起來很不舒服。 棲南應該是肆意快樂的,不該是這樣。 朝岸寧想著,手指輕輕貼上棲南緊皺的眉心,想把他身體里的千愁萬緒都給他抽走才好,然后再把自己填進去。 朝岸寧手指一碰,棲南夢里覺得鼻子癢癢的,又翻了個身,臉朝沙發背對朝岸寧。 棲南這么一翻身,襯衫下擺被卷了兩道,壓住了,露出一截兒線條流暢不斷往下凹著收緊的后腰,除了腰上的緊實的肌rou,還有一小片紋身也露在了外面。 纏繞的藤蔓跟幾片玫瑰花瓣,上面有鉤子一樣,一把就掛住了朝岸寧的眼珠子。 朝岸寧瞳孔縮了縮,換了個姿勢,跪在地板上,盯著那片紋身,喉結不斷滾著,他很想碰一碰那幾片玫瑰。 這次朝岸寧手還沒伸出去,棲南又翻了個身,連帶著后腰的玫瑰也不見了,藏在了朝岸寧看不見的身后。 朝岸寧深吸幾口氣,半天才穩住身體里亂竄的躁動,又一次枕上沙發邊,怕把棲南吵醒,不敢再碰他。 沙發太小,棲南身高腿長,腿都蜷著伸不開,再加上他睡得也不踏實,沒一會兒就突然睜開了眼。 清醒的那一瞬,他看到的就是朝岸寧那張被放大的臉,有棱有角,好像近距離窺探到了一顆星。 又長又密的黑色睫毛,一根接著一根,睫毛還抖了兩下,棲南甚至看見了朝岸寧瞳孔里的自己,瞳孔里的自己,好像被烘高的星火捧在中間一樣。 “你想嚇死我?!睏戏磻^來,騰一下坐起來,因為動作太大,額頭直接撞到了朝岸寧鼻子。 朝岸寧被撞的往后退了退,鼻骨又疼又麻,手心捂著嘶了口氣,喊了兩聲疼。 “我看看,撞哪了?”棲南想去扒朝岸寧手。 “鼻子?!本驮诔秾幭胝f沒事兒的時候,感覺到鼻子里流出一股又熱又腥的液體,他攤開手心一看,手心里都是血。 “流鼻血了,”棲南站起來,拉著朝岸寧就往浴室走,“走走走,去洗洗?!?/br> 朝岸寧被棲南拽進浴室洗手池邊,彎腰捧著水洗了半天鼻子,棲南就在他旁邊站著,幫朝岸寧扯著襯衫下擺。 好不容易洗干凈了,鼻子不流血了,朝岸寧又捧著冷水洗了把臉,棲南從架子上抽了條干凈毛巾遞給他。 棲南還有點擔心他鼻子,等朝岸寧擦干凈臉上的水,捧著他下巴看了半天,鼻孔里還有血痕,但確實不再往下流血了。 “鼻骨沒斷吧?”棲南伸手在朝岸寧鼻梁上摸了摸,真怕自己那一頭直接把他鼻子撞斷了。 朝岸寧的鼻梁很挺很立體,像山峰似的,撞斷了可怎么整。 “要不要拍個片子看看?”他又擔心地問。 “沒事兒,”朝岸寧笑笑,“不流血了就行?!?/br> 朝岸寧自己知道,棲南剛剛撞的那一下沒有多疼,麻是真的麻,但不至于撞斷骨頭,也不至于撞到流鼻血的地步。 他剛剛看著棲南腰后的那片玫瑰紋身,還有衣擺遮不住的肌rou線條,腦子開始不斷發熱,他是想著那片紅玫瑰才流鼻血的。 但這個理由他還不敢跟棲南說。 “不流血了就好,”棲南打了個哈欠,跟朝岸寧一起出了浴室,拍拍朝岸寧胳膊,“你也困了吧,沙發睡著不舒服,回房睡吧,你也睡一覺?!?/br> “哥我想跟你一個屋?!背秾幷f。 棲南直接把他推進主臥:“多大了,自己睡?!?/br> 朝岸寧就開個玩笑,真跟棲南睡一個房間,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棲南看著朝岸寧往臥室里走的寬厚背影發了下愣,然后才回隔壁房間。 朝岸寧一回主臥,三叔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這次三叔沒劈頭蓋臉就罵,倒是壓著聲音,八卦地問他:“聽說,棲南要離婚了?” “三叔消息這么靈通?!?/br> “唐吉都跟我說了,你什么時候回來?過幾天就是你上任的日子,你自己安排時間,三天后必須要回來一趟?!?/br> 只要三叔不逼朝岸寧跟人相親吃飯,他大多數都還算聽話,乖乖應著:“那天我肯定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