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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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杜麗思索了一會兒,又點了點頭。 “你覺得自己為什么會那么想?因為你其實更喜歡椰棗嗎?” “……不,如果我更喜歡椰棗,當時就不會選擇買麥子了?!?/br> “那你覺得原因是什么?” “因為……”那些字句此刻仿佛都黏在了她的喉嚨里,“因為我已經有麥子了?!?/br> 第4章 第四章 她走進了一間白色的房間,房間里有一張白色的單人床,床上坐著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有一個透明的袋子掛在女人旁邊的鐵架上,袋子里盛著血一樣鮮紅的液體,被一根同樣透明的管子連到她的手臂上,針尖深深沒入她的皮膚。 這女人太瘦了,有那么一會兒她甚至懷疑,如果這根針再進去一些,銀色的針尖會不會從她手臂的內側戳出來。 她猜這么做是為了把液體往她身體里運送……然而,由于女人的面龐太過蒼白,實際看起來更像是她身上的血液正在那個透明的掛袋被抽走。 “許久不見,博士?!迸四樕险孤冻鲂θ?,仿佛與她很熟稔的樣子,“您看上去氣色還不錯?!?/br> “但你看上去很糟?!彼静徽J識這個女人,口中卻說出了她的名字,“比我上次見到你還要糟,鶴崎,你應該去接受基因治療?!?/br> 鶴崎溫順地、同時也有些悵然地搖了搖頭。 “沒有用的,博士?!彼忉尩?,“我的心不在這里?!?/br> 她拿起了桌子上一個紅色的圓形果實,咬了一口之后,甘美的汁水溢滿口腔,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叫番茄:“在發表什么浪漫的想法之前,你最好有意識到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單純的文學修辭手法,事實是你的心臟就在你的胸腔里,否則我就不是來醫院探病,而是來參加你的葬禮?!?/br> 鶴崎笑了:“我確實有過葬禮?!?/br> “那不是你的葬禮,而且你必須承認一個現實,鶴崎——前往那個世界的并不是你,你只是擁有那段記憶,就像看電影一樣,無論銀幕里講述了一個什么故事,都與位置上的觀眾無關……”看見鶴崎臉上毫無觸動的微笑,她感到了一絲煩躁,“算了,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以后再說?!?/br> 她將沒吃完的番茄扔進一個叫“垃圾桶”的鐵箱子里,按了一下脖頸上的按鈕。 “前幾天聯合國派人來調查,說那套被封禁的登錄設備里的程序被人破解過?!彼[起眼睛,“現在我偽裝了監聽信號,所以你最好老實跟我說,動它的人是不是你?” 鶴崎的視線從她臉上挪開,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柔和的、帶著點悵意的表情。 “您看過《小王子》嗎?” “哈?” “一個法國作家寫的童話?!柄Q崎說,“我很喜歡這本書……不過我猜它多半不符合博士的口味?!?/br> 她忍不住用腳跟點了點地板:“我對你腦子里那些因寂寞而泛濫的傷春感秋沒什么興趣,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br> “如果有人鐘愛著一朵獨一無二的、盛開在浩瀚星海里的花。那么,當他抬頭仰望繁星時,便會心滿意足。他會告訴自己:‘我心愛的花在那里,在那顆遙遠的星星上?!?/br> 鶴崎一邊說著,一邊似乎陷進了什么回憶里,有些懷念地笑了起來。 她的神態既衰頹又年輕,既疲憊又熱情,她的唇齒為了掩飾某些東西而緊閉著,眼神看上去卻是那么誠摯,各種幾乎截然相反的特質在此刻詭異地融合起來,使她蒼白如紙的面龐有了些許光彩:“并不是星星的光芒太閃耀,只是因為那顆星星上有你心愛的玫瑰……于是任何事物在它面前都顯得黯淡了?!?/br> 鶴崎看著她,眼睛在霧光中閃爍,起初她以為那是不小心躍進對方眼底的光斑,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那是一層薄薄的淚光。 “您說的沒錯,博士,我的記憶是假的……可我的感情是真的?!彼p聲道,“我的女孩也是真的?!?/br> ………… 緹克曼努夢醒了——或者說,她從夢里逃了出來。 做夢對緹克曼努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她經常做夢,而且多半是現實中的某種映射(比如在夢中用泥板打小盧伽爾的屁股,直到他哭著說自己再也不敢任性了),但她醒來后很少有這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仿佛她在做夢時忘記了呼吸。 緩過神后,緹克曼努開始意識到了一些別的東西,一些不對勁的東西——比如說,她的視野中有三條手臂,其中兩條屬于她,還有一條從她的后方伸過來,壓著她的肩膀,掌心覆蓋著她的手背。 一只男人的手。 “真是吵鬧啊,緹克曼努?!奔獱栙っ朗驳穆曇糇运箜懫?,語調慵懶,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居然敢打擾王的睡眠,真是大不敬,在本王降下懲罰前,最好自覺地滾回去睡覺?!?/br> 每當他說話,那種潮濕而溫熱的吐息就輕飄飄地流過她的耳畔。 緹克曼努記得他小時候就有這種壞毛?。核X時喜歡貼著她講話,因為他發現她的耳朵很怕癢……所以,無論吉爾伽美什表現得多么自然,她也知道對方是有意如此。 “盧伽爾啊……”她幽幽地說道,“我睡的是單人床?!?/br> 這不是吉爾伽美什第一次半夜偷偷摸摸地跑到她的床上睡,那時他還可以像一顆小蘿卜頭那樣陷在她懷里,將腦袋枕在她的手臂上,當她醒來用眼神無聲地發出質疑時,他只會對她飛快地眨眨眼睛,隨即那狡黠的神態又融化成了一個無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