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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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熙被逗笑了,莫說舉人,就是進士,也沒有讓宣王另眼相看的道理。 這樣說起來,宣王當年是怎么看上自己的來著 樂熙拿起腰間散發杜衡氣息的香囊,輕嗅靜心,平復一瞬間血液的騰涌。 “少爺的口味也變了,從前不是嫌這香太淡嗎?配制的蘇合香說不用就不用了?!?/br> 樂熙有些汗顏,著紅衣,身上香味濃烈,以前他真的不是一只開屏的孔雀嗎? “見尊長,濃香不太合適。那些蘇合香拿去入酒吧?!睒肺鯌兜?。 宿書只得遵命,壓下心中的疑惑,他明明記得少爺極喜蘇合香的濃郁芬芳來著。 樂熙將宣王所賜的白玉玦也佩在身上,放下云紋香囊,握起玉玦摩挲,不像剛重生時落了空。 這塊玉玦上刻玲瓏精巧的螭紋,玉質觸手溫潤,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樂熙很熟悉它。前世樂熙也得贈了此物,只不過是在宣王離開錦西的前幾日。 樂熙抿了抿唇,他那時還以為略略打動了宣王,原來不過是癡心妄想。 不過是個能隨手贈人的物件而已,無關緊要,樂熙苦笑,自己最終佩它而亡,也算相襯。 “少爺,我們到了?!?/br> 宣王在書齋里見的樂熙。 樂熙恭恭敬敬地大禮參拜,聲音清越:“參見宣王?!?/br> 宣王喬穆堯擱下狼毫,北涼軍務尚有些未完之事,他需得異地處置,再加急送去。 合上奏報,案牘勞形的喬穆堯向下一望這位同知家的小公子:“起來吧,坐?!?/br> “謝王爺恩典?!?/br> 樂熙在紫檀木椅上淺淺地坐了一個邊,垂首不語。 喬穆堯不急著說話,他上下打量眼前安靜的小少爺,心中不由嘆息,分明長得濃眉大眼,睫羽顫得跟把小扇子似的,可憐可愛,哪里習來的一身學究氣,倒還是初見摻著驚恐時的樣子活色生香……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喬穆堯抿唇,蹙緊了眉頭。 樂熙終于耐不住了,宣王靠在椅背上,氣場凜冽肅殺,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才半炷香而已,樂熙便覺如芒在背。 “不知王爺召小人有何事吩咐” 喬穆堯挑了下眉,膽子還真是挺大的,他隨即起身,樂熙忙不迭地跟著站起來。 “江南詩文盛行,詩畫本為一體。恰巧本王自北涼戰場返還京城后,太子賜了一副墨畫。本王不精于此道,不知樂公子是否能為本王解答一二” 喬穆堯一壁說一壁走到樂熙身前,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這是鬧的哪一出 樂熙摸不著頭腦,前世的這個時候他少年心性,拉著宣王聽戲、飲酒、在獵場上打馬同游,好不痛快。 與現在完全不同。 “小人才疏學淺……”樂熙話還沒說完,喬穆堯唇邊笑意不變,眸色微凝。 “若宣王不棄,到時小人就大膽胡言了?!?/br> 喬穆堯勾唇,樂家怎就教出了這般知情識趣的妙人。 兩人離得太近,喬穆堯忽地聞到一陣清淡的草藥香氣,顯然是從樂熙身上傳出的。 “文人好香,樂公子果然風雅,這杜衡香氣不俗?!?/br> 樂熙心中輕嘆,果然,見多識廣的宣王不喜歡張揚做派,他前生何其可笑。 “王爺謬贊了?!?/br> 喬穆堯眼見樂熙半垂著眸子,話語恭敬,心中不知為何有些煩躁,鼻間嗅到的淡雅香氣非但不能緩解,反似撩動了心弦。 樂熙擋不住喬穆堯如有實質的目光,咽了咽口水,低聲道:“敢問王爺,畫作在哪里” “跟本王來?!?/br> 喬穆堯的背影高大偉岸,樂熙亦步亦趨地跟著,正如前世的許多次一樣。 可從容的步伐背后,是喬穆堯微蹙的眉心。 一個地方官的少爺,之前打探消息,現在的攀附之心也是昭然若揭,沒什么值得上心的。 喬穆堯如是想,點點頭,一定是這樣的。 “這幅清卞隱居圖好是極好的,名家所作,境界深邃幽雅。先以淡墨勾皴,而后施濃墨,先用濕筆而后用焦墨,使得層次分明,增添了山石樹木的潤濕之感,技法多樣精湛?!?/br> 樂熙仰起頭,看著墻上的畫卷,眸光微閃,天家斗爭真是豪橫,這樣的杰作也就當個工具送出來。 喬穆堯負手而立,余光瞥了一眼樂熙,薄唇勾起涼薄的笑意:“倒是本王失策,看來樂公子極諳畫道,說得真是精辟?!?/br> 畫是好畫,送畫的人卻不是好意。 “不過,這畫與尋常的山水圖寧靜致遠不同?!睒肺醯脑掃€沒有說完,見喬穆堯周身散發出極強的壓迫感,樂熙眨了眨眼,屈膝跪下,“小人不敢講?!?/br> “哦說說看,”喬穆堯露出頗感興趣的神色,“品畫而已,有何不可?!?/br> “畫者內心對退隱和出仕十分矛盾,那扭曲的皺筆線條,跳躍的苔點,以及近樹上焦墨枯筆粗率的皴擦,呈現出一種令人不安與煩燥的情緒?!?/br> 樂熙下了結論:“作為您凱旋的賀禮,這幅畫不合時宜?!?/br> 喬穆堯鳳眸微瞇,聲音陡然一厲,凌冽的目光落在樂熙身上:“大膽,本王剛剛是不是說過,此話是太子所贈,非議尊上可是大罪?!?/br> 樂熙將頭低低地伏在地上。 第5章 用膳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