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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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傅清聽到這話,他的身子忍不住的輕輕顫了顫。 隱忍在眼眶的淚意,眼看就要忍不住滑落下來。 他拼命忍住那洶涌的淚水,忍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他避開云鸞的目光,低聲咳嗽著說道:“你跟你大哥回家去吧,父親知道了你的意思,斷然不會在朝堂上,向皇上請旨了。你身體不好,就要好好養著……等到未來有機會,父親帶你上戰場殺敵?!?/br> 云鸞乖巧無比的點頭應了,她依依不舍地,被云慎拉著手,往宮門口走去。 云傅清一直都在忍著內心的情緒,當他看見一雙兒女轉身。 他倉皇轉身,走遠了一些距離,避著其他的武將視線,手掌撐在宮墻邊,微微佝僂了身形,無聲地流淌著淚水。 第6章 賣身葬母 云鸞走到宮門口,一回頭,便看見父親好像在無聲地哭泣。 她剛剛停止的淚意,再次涌現上來。 她捂著唇瓣,低聲哽咽。 堂堂南儲先帝親封的鎮國將軍,這么多年在沙場浴血奮戰,受過那么多次傷,流過那么多次血,從未掉過一滴眼淚。 如今他卻為了自己這個不爭氣不聽話的女兒哭了。 云鸞只覺得,滿心都是愧疚。 父親,父親,以后她絕對不會再讓他失望,再讓他傷心。 她要做一個,讓他覺得驕傲的好女兒。 北風吹起,一股股冷風,朝著云鸞的身上吹。 云鸞剛剛清醒的腦袋,又不禁產生幾分眩暈。 云慎脫下披風,搭在了她的身上:“走,大哥帶你回家?!?/br> 誰知,他們還沒來得及離開宮門,便看見宮外有一個士兵,騎著駿馬疾馳沖過宮門。 他手里拿著令牌,揚聲大喝:“緊急軍情,八百里加急……” 門口的侍衛,紛紛退至一旁,云慎拉著云鸞,退到了宮墻下。 那打馬的士兵,騎著駿馬疾馳入宮。 云鸞抬頭,看著那士兵與駿馬的身影,消失在長長的甬道內。 在前世這個時候,邊境是傳來了敵國進犯的軍情。 之后皇上下旨,封父親為統帥,睿王為副將,一同趕赴戰場,賜婚圣旨當場便頒發,九萬云家軍對睿王放松警惕,每個人都將他當做是自己人看待。 也正因為如此,睿王成功潛入云家軍內部,獲取一部分人的信賴,暗暗策反了父親的一些心腹。 如今,父親不會在金鑾殿上求賜婚圣旨,那么睿王也就沒有理由以云家女婿身份,去接觸父親的心腹策反他們。 父親和睿王不是翁婿關系,那么他也不必忌諱睿王,聽從他的號令行事。 賜婚圣旨的改變,可以說很大程度改動了睿王的第一步計劃,第一步一旦沒有落實,他接下來肯定還有其他的動作。 那么,他的其他計劃會是什么呢? 云鸞閉上眼睛,將前世的事情一一回憶一遍。 越想,她的臉色越加慘白。 她想起來了,這一天也是尹白蓮賣身葬母的日子。 尹白蓮借機進入將軍府,這絕不是一個巧合,她絕對是睿王的另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必須是尹白蓮成功入了將軍府,才能實施的。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阻止尹白蓮入府,阻礙睿王的進一步發展。 云鸞猛然睜開了眼睛,那一雙眼眸剎那間瀲滟璀璨至極。 坐著馬車掠過街頭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跪著一個身穿粗麻布衣可憐楚楚的女子。 她的身邊,躺著一個滿臉慘白,已然斷氣的老婦人。 女子的右手邊,放著一塊粗布帕子,帕子上寫著賣身葬母。 云鸞挑開車簾,往人群里看去,她的眼底,掠過幾分晦暗。 尹白蓮……她握緊了拳頭,讓車夫停下,她靠在窗口,目光冰冷地凝著尹白蓮。 滔天的恨意,猶如浪潮一波波襲來。 前世,尹白蓮入將軍府后,很快便討得了母親的歡心,母親認她為義女,對她視如己出。 可尹白蓮,非但沒有感念云家的好,她暗中利用將軍府的勢力,為睿王謀事。 在睿王的計策成功后,她是第一個對云家落井下石的人。 母親更是她親手逼死,逼著跳入府內的那口古井的。 或許,從一開始,云家就是睿王的棋子,尹白蓮才會如此踐踏云家對她的真心。 云鸞的眼眸,滿是腥紅。 這時候的尹白蓮,是刻意遮掩去了她的絕色容顏,她故意弄了很多的泥巴沙土,抹在自己的臉上,她甚至還在臉上易容了幾個暗紅色的胎記。 正因為這樣的偽裝,讓旁人看不清她的容貌,所以才沒人敢擅自上前多管閑事。 從古至今,人都是比較看重外貌的。 這大戶人家的主子,就算是買奴婢,也不愿買個面容丑陋的回去。 正是有了這樣的盤算,尹白蓮才能跪在街頭許久,都沒人上前將她買回家,她也有了等待云鸞到來的機會。 一步步,蕭玄睿算得很精準,幾乎是算無遺策,拼著十分把握要將尹白蓮送入將軍府。 將軍府向來守衛森嚴,陌生人絕不允許進入將軍府半步。 這些年,不是沒人心機叵測的塞人入將軍府。 劉氏是個眼里揉不進沙子的人,在她管理下的將軍府,可謂是蒼蠅都難飛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