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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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我來吧。quot;阿容迎上去,將蔬果接過來,笑的溫柔,轉身時瞥見一身青綠宮裝的德妃正看著她,也只是嬌笑著離開。 德妃膝下育有皇長子,按道理應當是最忌憚穆音的,但事實上,她卻是最不在意這些的,柳琳瑯瞥見阿容的小動作,也只是垂下眼,緩步進入燕歸殿,下人早把碎片打理干凈,只剩下伏在貴妃榻上的美人狼狽不堪,她一身青綠宮裝曳地,珠釵端正大方,走到穆音身邊,招下人取來薄毯,輕柔為穆音蓋上。 蔥白手指擦去艷麗口脂,柳琳瑯把穆音扶起,靠在自己肩頭,揮手讓下人退下。 quot;又是何苦呢?最后傷的還只是自己。quot; 柳琳瑯撥開她眉間發絲。 quot;熬過去就好了。quot; 她拍著穆音的背,輕聲哄她,穆音的模樣像是很多年前的她,自那天以后,她便不再挑戰無可動搖的皇權。 熬過去吧,把心打磨成鐵就不會疼了。 楚涵君端坐在太師椅上,褪下上衣長袍,藥師正為他處理左肩至胸口的傷口,血紅被白布一層層蓋住,直至包扎完畢,藥師也沒敢抬頭,他不敢直視國師威嚴雙眼,也不敢窺探帳中何人。 愚笨的人才能活的長久。 楚涵君披上玄色外袍,銀線刺繡的山川四海隨著動作搖晃,他抬手挑起垂落床幔,死氣沉沉的鎖鏈像蜿蜒的毒蛇,鎖住榻上之人的咽喉,他抬手以不容抗拒的姿態與穆鶴山冰冷雙手十指相扣,俯下身,原本被玉冠束起的長發垂落在穆鶴山臉頰。 quot;滾開。quot; 楚涵君的動作不過有片刻停頓,鴉羽似的睫毛輕顫,下一刻溫熱的吻便落在穆鶴山眉間。 quot;我不離開,quot;鉗制住穆鶴山的雙手加重了力氣,quot;你也別離開。quot; 紗幔層層迭迭,像是針腳緊密的天羅地網降下,這里看不見蔚藍的天,壓的穆鶴山喘不上氣,即使他早已不需要呼吸。 掙扎間領口松開,那片死人才有的青紫皮膚暴露出來,與脂粉掩蓋的脖頸不同,兩相對比下,他像是用碎步塊子做出來的布偶,只一眼便讓人膽戰心驚,楚涵君伸手撫上那片皮膚,失去彈性的皮膚一碰就留下紅紫印記。 穆鶴山看著他俯下身靠在自己胸膛,聽著那早已停止的心跳,他感覺不到疼痛,也感知不到溫度,那溫熱的淚滴滴落在他身上,也不過如同天上落下的雨滴,過些天,就不記得了。 quot;我總覺得這是美夢一場,怕得很。quot;楚涵君伸手摟緊他的腰,伸手一點點擦去他臉上脂粉,露出那張死氣沉沉的臉,吻上那冰涼皮膚,quot;可現在不怕了。quot; 這殘酷的真相讓他知道這是真實的一切,他便不再害怕那患得患失的夢成真,既然他的小將軍回來了,那只管抓緊就好,不論生死,他們不可能再分離。 胸口那道由彎刀刺出的傷口仍在隱隱作痛,可楚涵君卻覺得高興,疼痛才是真實,只要這一切是真的,那就好,哪怕砍斷他的手腳。 只要穆鶴山還在他眼前。 墨發纏繞,銀色鐐銬鎖住草原上的蒼鷹,他步步籌謀,想將人永遠留在繁華的中原。 穆昭儀有喜在宮中是大事一件,連準備殿試的學子也忍不住討論,皇帝膝下如今僅有皇長子一子,如果穆昭儀此次誕下龍子,那么在十幾年后,這個孩子也決定著他們的未來。 那位國公嫡子因品行不端被除去殿試名額,沒了這個紈绔子弟,學堂的風氣倒是好了不少,趙承恩一身白衣,端坐在桌前,紙上文章還未書寫完,就忍不住拿起腰間玉佩放在掌心,別的貴族學子在池邊談天說地,以他們的家世,得了名詞也不過錦上添花。 寒門難出貴子,朝堂上的文臣最看重的,還是趙承恩這位寒門子弟,一來他文采斐然,才華出眾;二來他出身寒門,家世清白,比起那些關系冗雜的貴族子弟,拉攏他自然是最好;第三便是有些朝臣家中的女兒尚未定親,若是趙承恩得了好名次,那也是不錯的選擇。 quot;那位穆昭儀,據說是遼國的遺孤。quot;有同窗談論著走回來,倒是讓趙承恩聽了一耳。 quot;我知道!聽說送親隊伍里還有遼國的王子,要不是陛下果決處置了,難?,F在邊境安寧。quot; 遼國,地處草原,百年來都為游民占領形成勢力割據,直到幾年前,皇帝以計策瞬襲奪下,邊境紛爭才算安穩下來。 quot;但是別說,我父親曾經在宮宴上見過那位穆昭儀,據說長得可漂亮了!quot; quot;有當年名冠京城的麗妃娘娘漂亮?quot; quot;誒呦,草原那邊的,是不一樣的漂亮,據說那眉眼好看極了!quot; 趙承恩提筆續寫那未完成的文章。 遼國人與中原人長相大相庭徑,眉眼深邃,趙承恩想起那天昏暗房內,恩公那漂亮的眉眼,還有那塊刺繡紋樣新奇但布料陳舊的衣角。 想到那位數年前被斬殺的遼國王子。 手中玉佩質感溫潤。 他曾在游記中看到過的,書上說—— 遼國,地域廣闊,盛產美玉。 確實盛產美玉,是他這一生所見過的最美。 后來寒門貴子連中三元,滿京街道擺放牡丹引路,一襲大紅長袍的狀元郎打馬游街過,那張謫仙般的清俊容貌勾了不知多少姑娘的心,人人都在猜測這位狀元郎會獲封何種品階。 卻不想,名動京城的狀元最終只得了翰林院的七品官職,一身青綠長袍站在文官隊列,如松柏青竹,與那華貴紅色官服分了楚河漢界。